“爷爷,竹围站到了。”雅棠扶起老人,怕涌入的人潮害他无法下车,她边扶着老人边喊着要人让路。
“谢谢妳。”下车后,老人握着她的手,良久,他眼眶微微泛红。
“不用这么感动啦,只是小事一件。”对面的车快进站,雅棠还是不放心。“你知道怎么上去吗?从这个出口上去,就是车站大厅。”
“我知道,外头有人会接我。”老人放开她的手,他微笑。“妳的车来了,快去吧。”
“我走了喔,拜拜!”雅棠笑着跟他挥挥手。
“祝妳幸福。”他衷心祝福,也笑着道别。
雅棠身影跟着捷运消失,老人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还想着她刚才说的话,虽然她只是随意说说,却解开了他心中数十年的憾恨。
“董事长,您身体还好吗?”数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随从从旁边窜出,其中一个还推了轮椅过来,态度毕恭毕敬,有如接驾皇帝。
“我很好。”他哈哈大笑,笑得一旁保镳全数傻眼。有谁见过孔老爷的笑容引连跟着孔老爷最久的唐律师都吓呆了。
“我要改遗嘱,回去再跟你好好讨论。”拄着拐杖,他脚步是未曾有过的轻松。
“那个人要怎么处理?”唐律师放慢脚步,小声的问。
“给他一笔钱,让他封口,记得签下契约。”孔老爷叹口气。“那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过去都过去了,我原谅自己,也原谅他们。”
唐律师瞠目,他定在当场,脑袋空白。
当然这一切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孔老爷只是想知道和他孙子在一起的女人是个怎样的女人,没想到才短短几十分钟的车程,就能让孔老爷改变这么多?孔二少的女友究竟是何等人物?
“妳到家了吗?”孔晨一手驾着方向盘,一手拨电话。
原本约好与客户吃饭,临时取消,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与雅棠共度晚餐,趁亚蜜这个电灯泡在练琴时,赶紧回家和佳人缠绵,满脑子都是邪恶念头的孔晨归心似箭,油门一路踩到底。
雅棠甜甜回应。“还没,我还在捷运上。”男友总是索命追魂CALL,深怕她走丢,可是她喜欢,最好他一辈子都这样缠着。
“怎么这么久?”孔晨声音听起来好失望,车都已经停进地下室了咧,引擎差点着火。
“没啦,因为遇到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家,我陪他坐了一段捷运。”雅棠解释着。
望向捷运车窗外,多少人等待着,多少人离开。她要回去心爱的人的身旁,那里是她的家。
“妳怎么这么没心机啊?”他忍不住开骂。“现在多少诈骗集团,还有金光党,怎么可以随便陪人坐车?万一被骗了怎么办?万一被下迷药怎么办?”
“好啦好啦!”雅棠笑了。“你说的都对,以后我会小心。”
电话另一端冷哼。“下次不准跟陌生人讲话听到没有?没有我在,妳哪里都不准去。”
“是,少爷。”雅棠假装听话,知道他在担心,她笑得好甜蜜。
“快回家,我肚子饿了。”他命令着。
“想吃些什么?我等下去超市买菜回家弄。”虽然这少爷对她煮的菜非常捧场,但很少主动要求她下厨。正好她今天心里对他满满柔情无处发泄,很适合为他煮一顿丰盛晚餐。
“我想吃妳。”嘿嘿,他很坦白吧。
电话里插拨的声音,让她没听清楚孔晨刚刚的露骨告白。“等一下喔,我接个插拨。”
孔晨很有耐心地等,等了好几分钟,等到他搭上了电梯,进了门,月兑掉西装外套衬衫,点上美丽的烛光,开始盼望他的可口晚餐。
“……喂,你还在吗?”她发觉他真有耐性。
“在呀!”到底是要不要回来给他吃啊?他快饿死了。
“亚蜜打电话给我,说有人邀请她即时演奏,那个人是很有名的钢琴家,特别找她双人演奏,我们赶快去看看,对亚蜜的留学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喔。”
“好……妳在哪个捷运站下车,我待会儿去接妳。”孔晨哀怨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嗯,快来喔!”她笑得好幸福。“肚子饿的话,等亚蜜演奏完,一起去吃饭。”
“是,老婆大人。”小男人只好听命行事。
天啊,他刚才说什么?老婆大人?!雅棠在满是人潮的捷运站里,捧着手机发愣傻笑。
老婆伟大吗?当然伟大,不然你怎会听过“老婆大人”,却没听过“老公大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少爷早就变卒仔啦!
尾声
下午三点二十分,飞机缓缓起飞。
亚蜜终于勇敢地奔向她的音乐旅途,留下雅棠一个人怅然若失。
秋季,机场本来就有离别的气息,加上又下起一阵细雨,令人格外伤感。
孔晨帮她撑着伞,陪雅棠望着天空飞机划过的白色凝结尾。
“亚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真的长大,不需要我了。”雅棠忍了好久,终于在亚蜜走后,才意识到奥地利离台湾究竟有多遥远。
“她还是需要妳的,妳一直在她心里。”牵着她的手,他带她离开机场,走向停车处。
“也会有人需要亚蜜,喏,妳看。”他指向后方,一个身影正落寞地望着天空。
“嗯。”她认得出那个熟悉的身影,曾替她保护过亚蜜,她看得出他对亚蜜情有独钟。
“也会有人需要妳,例如我。”孔晨拥着她入怀,很高兴在他辛勤照料下,她长出了一点肉,变得丰盈可口多了。
“好吧,亚蜜走了,我至少还有你。”雅棠幽幽叹息。
“什么叫至少?!”他忍不住抗议。
“呵呵。”她真爱见他懊恼的样子,比以前爱耍酷可爱多了。
“对了,我们是不是该去给你爷爷上个香?”雅棠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爸铁业龙头前夜病逝,留下遗嘱,将所有名下产业分成十份,孔家所有人各领一份,其余的全数捐给了慈善机构。
鲍开的遗嘱里留下一句话──
“过去的错误我来不及弥补,但希望可以不要一错再错。”
“好,待会儿我们就去,顺便跟他报告,他多了个孙媳妇。”他笑着捏捏她的脸蛋。
“啊?你的意思是?”他自然不过的态度,却让她惊喜到来不及反应。
“意思是什么妳还不懂吗?”雨停了,他收起小红伞,他们因为这把伞相遇,未来也会一同撑伞走下去,不过,如果多了几个小家伙的话,要换大把一点的伞才行。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全书完
后记
分手的前兆
要说分手的话,我想我够资格称得上是经验老到了吧。
曾对一个不熟的朋友说:“你相不相信,我失恋的次数比你谈恋爱的多?”
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眼里的不屑。
第一,这个世上的人大多自以为是,比例上看是男人多了点,我不知道这句话有啥好反弹的,失恋比较多次,有什么好骄傲的?难道你要失恋得第一才爽吗?
第二,男人无法被说教,特别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他们不会去深思妳到底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想尽办法反驳。
第三,我一直认为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老师。(看,光是看到这句话,很多男人又要有不舒服的感觉了吧!不要不承认!)交过再多的女友,也不一定能把一个男人改变成女人眼里的棒男人。但没交过女友的(或是只交过一、两个的),绝对没办法变成女人眼里的棒男人。
男人在爱情的体质上,永远比女人低劣。女人会因为爱上一个人,做一切改变,她会变漂亮、变温柔、变得善解人意和开朗。男人呢?没见过哪个男人因为恋爱变帅、变体贴、变可爱,因为男人要烦恼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专注自己的事业就够头大了。也就是说,妳千万不要期望男人为妳改变些什么,除非他失去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