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变……”看齐家惠瞪她,邵天夏才不敢找死。“没事,我不会讲出那个让妳跟我绝交的字眼的。”
“好啦!我是胖了又怎样?”齐家惠终于承认了。
“不是怀孕才变这样吧?”邵天夏坏心地问她。
“我的避孕药又不是吃假的。”齐家惠自从跟平治国来往以来,就定时吃药,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唔,我读过一篇报导,说避孕药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让女人没有朋友。”邵天夏正经地说。
“什么狗屁副作用?怎么会跟女人没有朋友有关系?”齐家惠怀疑地问。
“谁刚说要跟我绝交的啊?”邵天夏还在记恨。
齐家惠这才知道她在说什么。“妳是说,吃避孕药会变胖?”
“那个字是妳讲的,可不是我说的哦!”邵天夏马上撇清。
“好啦,啰嗦,妳说的是真的吗?”齐家惠担心地问。
“好像是体质的关系,妳吃药没去问妳的医生吗?”邵天夏反问。
“没,我是去药房买的,一个月份不用两百块,很方便。”齐家惠偷懒,她不想去妇产科挂号,未婚女性去那里感觉怪怪的。
“妳什么时候开始吃的?”邵天夏问。
“我跟平治国在一起时就吃了。”
“唔,那妳可能真的会有这种副作用耶!”邵天夏建议她。“换个方式避孕,或者干脆别避了,反正迟早你们都要结婚,有了也无所谓啊!”
“我还没想到这么多。”齐家惠故意下去想。
“同居没有任何保障哦,小姐。法律上只有妻子才有权利分老公财产,妳可别说我没提醒妳,女人青春有限,如果他不给妳保障,那一点意义也没有。”邵天夏振振有辞地说。
“就算要结婚,也要等两年。”齐家惠无奈地说,规定就是这样。“因为他在美国的离婚官司还在进行中。”
“天啊!他还是有妇之夫竟然来引诱妳?难道不怕大老婆来抓奸吗?被告妨害家庭跟通奸的话,你们是一辈子不能结婚的。”邵天夏要她认清事实。
“他没有瞒我,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齐家惠相信他的诚意。
“妳被下药了吗?这种蠢话是妳说的吗?天啊!”邵天夏想点醒她。“任何一个清醒有脑子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跟有妇之夫搞外遇的,妳懂不懂啊?亏我还以为妳们已经大事底定,没想到他这个王八蛋唬妳!”
“我说了,他们分居,只要两年就能离婚了,到时候……”齐家惠根本被洗脑了。
“到时妳就可以跟他结婚了?”邵天夏摇头。“妳真的相信他会娶妳?”
“我相信。”齐家惠没有怀疑地说。
“如果他真的有诚意,当年就该娶妳了!”邵天夏还是替老友不值。
“世事难料啊,而且当初是我不嫁的。”
“那妳现在愿意了?”邵天夏无奈地问。
“我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他。”齐家惠知道他是从鬼门关前走一圈回来以后,还是坚持回来找她的事情以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他了。
“妳可别说什么姻缘天注定的鬼话,我看妳根本是被他下了迷药了,这种小说里都不会出现的蠢桥段,竟然适用在妳身上?”邵天夏气死了。
“妳没有爱过,妳不明白。”
“就算要爱,也不会挑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爱。”邵天夏要她想清楚。
“天夏!”
“我知道这种话妳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讲,如果他对妳有诚意,应该等一切手续都完成了再来找妳……”
“他怕来不及。”齐家惠打断她的话,不希望她再污蠛平治国。“他怕再失去我,他怕我已经有了别人。”
“妳是有啊。”邵天夏指的是司修身。
“什么?”齐家惠愣住了。
“算了!妳这个睁眼瞎子!”邵天夏知道再劝也没用了,陷在爱情里的女人从来不听人劝的。
齐家惠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她已经失去那种挥拳K沙包的力气了,因为平治国不喜欢她太粗鲁,所以她不会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堡作不管再怎么做还是那么多,齐家惠愈来愈懒,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像在偷公司的薪水,每天只要坐在位置上当“银银美代子”就可以了,反正平治国会支持她的业绩,包下他公司的所有广告就够了。
她不必辛苦地对着客户陪笑,也不必口沫横飞地介绍文案,更不必在烈日下到处奔走。
很轻松、很写意,却也很无聊。
她觉得她被平治国给架空了,主导权不在自己手上的感觉很闷,彷佛做什么都会被他给控制着,但这个权利是她给他的。
他不喜欢她做的,她就不做。
不是不想做,而是怕让他不愉快,所以不能做。
正在发烦的时候,秘书敲门而入,手里拿着一封信。“齐姐,这是妳的快递。”
“放着吧!”看秘书没走,齐家惠问她。“妳还有什么事吗?”
“有个私人问题,不晓得该不该问您?”看齐家惠没反对,秘书就问下去。“听说司先生在追求妳?”
“听谁说的?”齐家惠愣住了,怎么又扯出司修身?“我们像情人吗?”
“是挺有夫妻脸的。”秘书老实地说。
“天啊,我跟他只是同事而已,要论相处时间长短的话,他们怎么不传我跟妳呢?”齐家惠无奈地问。
“可是我觉得司先生对齐姐很有心耶!”
“只要是女的,他都很有心吧?”齐家惠才不相信司修身会这么老实。
“不见得,很多女同事想倒追他,可是他都没有反应,公司里也不见他跟谁嘻嘻哈哈像跟您一样呢!”秘书说起司修身的另一面,竟然是不苟言笑型的男人,这让齐家惠有点意外。
“他行情那么好啊?”齐家惠问。
“对啊,司先生长得帅啊,要不是我已经有彼得了,我也会喜欢他的。”秘书脸红地说。
“原来妳也是『外貌协会』的啊?”齐家惠知道司修身长得好,但也要劝她别只看外表。“男人不是光靠脸长得好就有用的,没有脑袋没有前途的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可是司先生很聪明啊!”
“小心妳的彼得吃醋哦!”齐家惠笑她。
“他才不会呢!”
“你们交往多久了?”齐家惠难得打听手下人的私事。
“三年了。”
“没考虑结婚?”
“我是有考虑,但是想到彼得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我就没有结婚的勇气了。谈恋爱很幸福没错,但是当人家的媳妇不简单,我还没有那种跟他共患难的勇气。”一讲到结婚,女人就会变得很现实。
“说得也是。”齐家惠叹口气,这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对了,这里有份文件给妳,帮我校正一下,我明天要。”
“好,那我出去工作了。”
看着门关上,齐家惠的脑海里充满着刚才秘书的疑惑。
她跟司修身是一对?
不止秘书这么猜,就连邵天夏也这么以为。这让齐家惠有些困扰。是,他们的确常常在一起,不论是公事或私场合,他们都会同进同出,但是齐家惠从没有想过跟司修身当一对恋人的可能,不是因为司修身不好,也不是她不喜欢他,而是他跟她之间,就是少了那么一点……
像平治国给她的那种感觉,像一把火团在她胸口燃烧,非他不可的狂热。
但是她真的非他不可吗?
齐家惠望着窗外,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