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哥哥,莫乐书按了床边的叫人铃。“叮……”
“你干吗啊?我又不要打针,叫护土做什么?”马克一头雾水。
“我看你是被车撞坏脑袋了,我要叫医生来彻底替你检查一下,看看哪里出了问题!”莫乐书请护士快点过来,看看马克出了什么问题。
“别玩了,我好得很。”马克连忙解释,可惜弟弟并不接受。
“所有的疯子都说自己很正常。”莫乐书坚持他的看法。
“乐书!”马克愣住了,只见弟弟跟医生讨论病情,一点也不管他在一旁怎么保证、怎么求饶都没用。
“我会请医生从头到脚好好的替你检查的!”莫乐书拍拍哥哥的肩膀,要他安心休养。
马克很想反抗、很想辩驳,不过刚才护土打在点滴里的镇静剂现在发生作用了,天昏地暗的感觉包围了他。
好想睡觉喔……
看着哥哥前一秒还在抗议,下一秒就昏睡过去的样子,英乐书很确定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对的。
老哥撞坏脑袋了才会对那种女人感兴趣,一定是。
替他盖上被子,莫乐书希望哥哥睡醒之后,就能够恢复正常。
希望如此.
可惜天不从人愿,罗启淙向来说到做到。
第二天她特地起了个大早,绕到那家着名的早餐店掉队买了包子,然后直接到医院去探病。
她告诉自己,她是去看病人的,不是去看另外一个人的。
只是当她看到病房里除了看护跟马克以外没有别人的时候,她的表情很明显是有点失望的。
不过失望归失望,做人还是要有礼貌。“早安。”
“啊!你真的来了!”听到她的声音,马克放下手里的报纸,一脸兴奋。
木乃伊不稀奇,但是会看报纸的木乃伊就很不寻常了。罗启淙看着他,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看到她笑,马克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笑倾城,难怪古时候有唐伯虎为了秋香的三朵微笑而自甘为奴,现在叫他做牛做马他都愿意。
真美啊!
“什么我真的来了,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来?还是不欢迎我来?”罗启淙放下包子,笑意盈盈。
“当然欢迎!请坐!请坐……”包得像木乃伊的马克,行动不便,一个不注意差点滚下床。“哎呀!”
“小心!”罗启淙连忙上前扶住他。
“不好意思……”马克脸红了。
“没关系。”罗启淙早习惯男人对她爱慕的样子,只是这么纯情的男人倒是少见,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才好。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延展开来。
罗启淙被他看得有点怪怪的,被人投以欣赏的眼光是经常有的事,但有谁能习惯被个木乃伊瞪着看啊!
“包子……”赶紧扯个话题,罗启淙拿出她带来的一盒包子。“对了!包子要趁热吃,不然凉掉就不好吃了。”
“喔……好。”马克只想吃掉她……带来的包子。不过他全身被绷带包得不成人形,要拿包子也不方便。
“我喂你吃好了。”罗启淙只好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了。
还好包子不大,分成两半正好一口。
“好吃吗?”罗启淙问。
“嗯。”就算不好吃,马克也不会摇头,更何况是美丽如她亲手伺候的包子,给他鱼翅龙虾也比不上啊!
这种天堂似的待遇,就算撞车也值得。
可惜马克的美梦易醒,才刚吃两口包子就有人来闹场了。
“你来干什么?”莫乐书拎着一袋早餐走进来。
“废话,这里是医院,不是来看病就是来探病。”罗启淙昨天告诫自己的话,在遇到莫乐书以后全化做乌有。
“原来你有病啊!”莫乐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讨厌她,出口的话都不好听,他希望她离开这里,愈远愈好。
他可不想让单纯的哥哥被这种女人拐了、骗了感情。美丽的女人大多没良心,面前这个也不例外。
“你!”罗启淙真得克制自己把手里的包子往他脸上砸去的冲动,不过把他从十二楼推下去的念头却愈来愈大,要不是怕犯杀人罪,她真想试一试。
要不是他是她“曾经”喜欢的男人,敢对她这样说话,死一万次都不够!
“哥,这年头坏人多,可别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小心拉肚子。”莫乐书说完就把那一袋包子用手指挑起来,嫌恶的皱眉。“喂!你的东西快点拿走,不然我要丢掉了!”
罗启淙从没被人这样恶劣的对待过,就差一秒她就要亲手谋杀莫乐书了,但在此时,木乃伊……不,马克开口了。
“小乐乐,不要这样对罗小姐,没礼貌!”乌克说。
“哥!”英乐书真想死,什么时候不叫,竟然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叫他的小名……
丙不其然,他听见一阵爆笑声。
“小乐乐?你叫小乐乐?”这个名字若是用在一个稚龄幼儿上,是很可爱、很亲蔫的称呼,但是用在一个人高马大、满身戾气的猪头男身上?
罗启淙忍不住大笑的冲动。
“哈哈哈哈哈……”
“你笑够了没?”莫乐书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没……”罗启淙还是笑,光这一句“小乐乐”就够她笑半天了。
莫乐书拿她没辙,又不能对受伤的老哥发火,一气之下,他转身离开病房,免得继续听到她的笑声更火大。
“哈哈哈哈哈……”
走出病房,还可以听到里面传来的大笑声。
这个女人怎么一点教养也没有啊!嘴张那么大是青蛙投胎还是下巴掉了,见鬼了才那么好笑!
莫乐书气冲冲地甩上门,把笑声隔绝。
可恶!这个大嘴女,他绝对不会让她当上大嫂的!
绝、对、不、会!
英乐书在心里发誓.
罗启淙笑得花枝乱颤,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
“不好意思,笑过头了。”她实在忍不住自己狂笑的冲动。不费一兵一卒就打赢的感觉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是她只要不输就好,管它什么手段高明或卑劣。
结果最重要。
“你好像很讨厌我弟啊?”马克说。
“是他比较讨厌我吧。”罗启淙想到这点,脸色忽然暗淡下来。对喔!她笑个什么劲啊!被他讨厌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们之前认识吗?”马克观察着她的表情,觉得好像不是新仇这么简单,似乎有些他不了解的旧仇在里头纠缠着。
“可不可以不要谈他?”罗启淙不想跟马克剖白自己的心情,因为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少女的初恋是女人最珍贵的回忆,但莫乐书一点印象也没有的反应,真的很伤她的心。
“呃……”马克瞧见她难过的表情,不知该如何继续问下去。
“对了,你什么时候出院?”罗启淙换了个话题。
“这两天观察一阵子,如果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就可以出院了。剩下的皮外伤只要按时换药就可以。”马克很高兴她关心他的事,而不是谈论英俊的弟弟。这表示她开始对他有兴趣了吗?
“怎么会在停车场被撞的啊?”罗启淙又问。
“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马克把他被撞的经过从头到尾钜细摩遗的细说了一遍。
等到马克说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原来如此,你为了救一只可怜的小狈,结果钻到人家的车底下,没想到人家发动车子,就这样受了伤啊。”
罗启淙把他的长话变成了短说,两个小时的废话变成了两句话打发。
“对!就是这样!”马克很高兴罗启淙能理解他的遭遇,而且很有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
很少人能像她一样让他把话说完而没有掐住他的脖子叫他闭嘴的,除了他的家人以外,就只有罗启淙有这样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