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爱,偏偏喜欢拐弯,这是女人的权利,何时男人也懂得这招了?
罢了,看在他喜悦的表情上,温馨懒得和他计较。
“不好意思,我还会第一百零二道菜。”喜欢看别人爱吃自己煮的菜的模样,姐姐也好、同学也好,都让她满足,不过还比不上齐孟修的那种小狈般的闪亮渴望。
“那就秀一手让我瞧瞧!”他仍抱着便当盒不放。
虽然第二场也惨败,不过无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等他厌倦她的手艺后,再来讨面子吧!现在还是先顾好他的五脏庙比较实际。
“敬请期待明天。差点忘记了,这是你的车钥匙。”
“搁你那儿,明天来接我上班。还有,我明天想吃稀饭。”最后一句话里,齐孟修难掩兴奋的声音。
已经开始期待了,这是好现象。温馨笑了。
@@@
好现象?是对齐孟修来说吧!对她……
晚餐是宫保鸡丁,早餐是咸稀饭,她的反常,惹来姐姐关爱的目光。
“我记得我还没加薪。”
“我刚找了一个家教工作。”秘书与家庭教师其实很像的,都是辅佐工作。
“为何做那么多个?”温暖指着桌上的便当问。
“喔,那是因为家教的那个小孩子才刚上初中,父母离异,经常吃外面的餐盒,我很同情他,所以才想帮他做点事。”温馨晓得姐姐很善良。
丙不其然,温暖握住妹妹的手,感性地说:“能帮助人是快乐的,姐姐支持你!”
温馨微笑。“嗯,我去上课了。”如果姐姐能细想一下,就该问她为何这么早出门才是,才六点耶!
拎起比书包还重的便当盒,温馨离开家门。
住处不远,她把车子停在那里。上了车,一个漂亮的回转,驶上对面车道。这种称不上难度的动作要是由姐姐表演,恐怕会是震天喇叭声开场,然后连环车祸做结——出事的往往都是别人。
她和姐姐的驾车技术,有天壤之别,姐姐就是有本事让别人出车祸,而自己毫发无伤。
才清晨,她开始享受BMW的速度,飞快地在车道上奔驰,尽情释放!二十分钟过去,意犹未尽,目的地却已在眼前,容不得她再加油门。
提着装了咸稀饭的保温锅,温馨像个呆子站在大门口五分钟,受不了后,二度翻墙侵入。
那两只乌龟好像也把温馨当成了它们的衣食父母,在落地窗旁边苦苦守候。一如昨天,安顿好它们,她爬上二楼叫醒齐孟修。
“才六点半,你非要这么早不可吗?”他眼神眈眈,一抹疲惫聚在他眉心间,对温馨的“叫床”仍然不适应。拜托,他昨晚三点才就寝的,整晚都在回味下午的咖哩鸡。齐孟修嘴里虽念着,依旧跟着温馨下楼。
温馨亲自为他拉开椅子。“早上六点半吃稀饭最好。”她自有一套理论应对。
“谁说的?”
“我啊!来,请用。”快递送来,稀饭还是微热的。
咸稀饭上的芹菜香味阵阵,齐孟修终于愿意挥去不愉快的下床气,大快朵颐。
谁教他早已饥肠辘辘,顾不得面子了。
嗯……就继续败下去好了,反正他也没啥亏。
@@@
“每天早上都这么早,你不觉得烦啊?”又被她“叫床”,肚子填饱了,情绪却大受影响。
“我记得是总裁要我来接的。”她的理由站得住脚。“况且才两天而已,要觉得烦也该是我这个秘书。”
“你烦什么?”齐孟修挑眉问。他出高薪,还附带一辆BMW给她用,她还烦什么?
“就烦你那辆小B啊,我那里只是小社区,根本找不到停车位,我拜托你还是收回吧。”
“我不喜欢开车,麻烦!”齐孟修简单回道。“你去租一个车位,费用我来出。”他对握方向盘最没辙,要不是父亲逼着他去驾驶训练班,他根本就不想学。
温馨甜甜一笑。有些人就是有办法把麻烦全推给别人,齐孟修自然名列其中。
“你的车很‘抢手’哦!”
“怎么说?”让温馨的用词挑起好奇心,他转过头。
“让你抢着月兑手。”温馨没好气道。
齐孟修愣了愣,抿唇一笑。
“那也行,反正你出钱,我有车用,何乐不为?不过,往后我还是会来接你上班,除了星期一、二不行。”那两天是她的必修课,不上会毕不了业。
自从齐孟修晓得靠着镜子有多么舒服后,跟着温馨也懒散起来,全然没一个总裁样。和温馨在一起时,他觉得十分愉快,无须使用心机,他们虽然刚认识,但围绕在彼此间的那种气氛仿佛是经过十几年酝酿出的一般自然。
对温馨,他真的很喜欢。
喜欢她的可爱、不做作又善良;更喜欢她在自己身边时那股难以言喻的亲密感,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
“不能晚一点?”这句话一出口,也带了点求饶的意味。
“总裁,就我以为我们是在同一间公司上班,上班时间应该一致才对。”
“今天吃什么?”望着温馨手提的便当盒,齐孟修认命地转移话题。他们虽相交不深,但就凭这几天,他断定温馨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说一就是一,不容转圜。
温馨微笑,不给答案。既然要使他不觉得无聊,怎能事事照他的期待?
“想要知道,请乖乖等到中午吧,总裁先生!”
@@@
解决午餐,温馨满足地喝了一口乌龙茶。
齐孟修靠在沙发椅上,像只饱餐一顿的懒猫。
其实,温馨大可不必坐在他办公室内跟他一块用餐,实在是他吃饭的神情太令她有成就感了。
温馨也深信每个厨师最大的梦想不过是希望看见用餐的人露出幸福的表情,齐孟修就给了她极大的幸福感。注视着他吃饭,会使她以为自己正在享用的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
他开口问了这问题,温馨也不吝惜回答。
“成就感……幸福?”齐孟修嘴巴里嚼着“幸福”二字,脸上却露出一堆疑惑。
乌龙茶不剩半滴,她才欣然放下杯子。“你晓得以前穷人家的孩子,在没菜吃的时候会有什么举动吗?”
齐孟修像个专心上课的学生,摇了头。
“他们会摆一颗酸梅在眼前,然后刺激味蕾分泌口水,进而来消化白米饭。对我来说,你差不多就像那一颗酸梅。”
酸梅?他更不解了。“有必要吗?我倒觉得你的手艺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多了酸梅,恐怕还会让你的食物扣分。”
“你这是以后不希望跟我一块用餐了?”
齐孟修眨了眼,明显的一脸不明白。“我只是认为不用酸梅而已,哪有下逐客令。”这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例子。
喔!原来他不懂她说的暗示,她是暗示他秀色可餐,喜欢看着他吃饭,他却认真地跟自己讨论起酸梅理论来,真是……
齐孟修径自帮自己和她倒了乌龙茶。见到这举动,温馨已经不气了,听着他们刚刚的对话,就好比要跟一个外国人解释“一只”跟“一枝”有何差别一样困难,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的国文成绩一定不好。”连个隐喻也没学好。
他解开领带,嘴巴咧出孩子气的笑容。“你怎么知道?”就因为国文不好,他才选择自然组,虽然也得念,但至少大学就不必了。
齐孟修笑得一点也不像成熟男人该有的稳重,而是如小孩般毫无心机,使温馨的心坎不小心跌了一跤,扑通、扑通猛跳不停。
以前听人说男人的孩子气会显幼稚、不理智,但就她以为,那也是一张挺美的画面。反正这男人从头到尾,尽做些出人意表的事,她也没指望他成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