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孟非端着高脚杯,倚立在酒吧前,一双如鹰锐利般的眼正悄悄地扫过宴会上每一张面孔。没找到他想见的人,他略感不满。
“怎会没出席呢?”他喃喃自语。
“席大哥。”官日光的身影来到席孟非的身边。
“日光,生日快乐。”
“谢谢。净衍来了吗?”
“他昨天临时去了新加坡,不过我相信他正在赶来的途中。相信我!他一定不会忘记你的生日的。”席盂非如此安慰。
爆日光眼神黯了一下。
“对了,你舅舅呢?怎么没见到他出席?”他只在意他。
“他跟爷爷在会客室里招待客人。你想找他吗?我可以帮你请他过来。”
席孟非一笑:“不用了,谢谢,我等他出来就行了。”
寒暄一番后,宫日光回到角落。
客人来来去去,有的为她介绍年轻的企业家与她认识;有的则想趁机攀关系,但不管来了多少人,宫日光总是笑而不语。
“日光,生日快乐!”柳真茗大力地勾住她的脖子。
“你……晒得可真古铜!”见到黑黑的柳真茗,宫日光有些诧异。
“漂亮吧!不过也得归功斯高特擦防晒油的技术不错,让我晒得漂亮又健康。”柳真茗也不忘称赞身旁的斯高特;“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谢谢。”
“西西丽雅,我还有事跟丽莎说,麻烦你一下。”
柳真茗识相地说:“放心,我会自动消失很久很久的。”接着,她直奔点心区。
“来,这是爷爷特别航空邮寄过来给你的生日礼物。”斯高特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出一条银色的项练。
与灯光相互辉映的银练,闪闪发着彩虹般的光芒。
“好漂亮,真的是给我的?”
斯高特亲自为她戴上项链:“当然。这有特别的意义的,原本是要给你母亲的。戴上项练,你就正式是沙伦斯尔·贝里尼家族的一员了,欢迎你。”然后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爆日光一时也不以为意,便回抱他:“这是我今年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那就快点跟我回瑞士,这样我也可以快西西丽雅一道拐去。”
“你……”真茗和斯高特的组合?
斯高特笑意盈满眼:“不好吗?”
“当然不,我乐观其成。”她笑着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
@_@
没来,还是……没来,为什么呢?
是出了什么事吗?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宫日光却越来越担心,心也越来越苦涩。
“日光。”
“萧云、席大哥。”
“日光,净衍临时走不开,所以要晚点才能回来,他希望你能回家等他的电话。”席盂非转述弟弟的话。
“我知道了。”她不懂,为何不亲口对她说呢?
“走。日光,让我送你回去。”宫萧云故意走到宫日光的另一边,企图与席孟非保持距离。
“萧云,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没事吧?”
“你舅舅当然没事了,我刚刚还看见他跟某人正在热吻呢!”席益非调侃道。
爆日光以眼神询问真实性。
“他骗你的。走吧,我送你回家。”宜萧云狠狠地瞪了席孟非一眼,揽着宫日光离去。
*^^*
途中,下了场大雨,两人因为没有撑伞而成了落汤鸡。
“萧云,先洗个澡,免得感冒了。”因为有宫萧云西装外套的保护,宫日光不至于太凄惨。
“嗯,衣服搁着就好,我会送去干洗。”
“这是净衍的衣服,他的品味也不差,可以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宫萧云接过衣服苦笑着走进浴室。
趁着萧云在洗澡,宫日光按下电话答录机。
“您没有半通留言。”嘟了一声,容厅又安静下来。
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她的心好痛。
为什么呢?为什么在她生日的这天却没有只字片语对她说,难道是忘记了吗?
没多久,宫萧云步出浴室:“日光,该你了,没事吧?”
爆日光振振精神,今天是她生日,说什么都不该意志消沉。
“我很好。萧云,你是要先回去,还是……”她今天实在不想一个人过。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都还没跟你好好聊聊,欢迎我住下吗?”他就要看看席净衍是否真的会打电话过来。
“当然欢迎,你也好久没住在这里了,先等我洗个澡。”
十分钟后,电话没响,倒是门铃响起,宫萧云立刻起身开门。
在见到开门的人不是宫日光后,门口的席净衍脸上明显不快,尤其在他看见宜萧云穿着他的衣服时,更是万分嫉妒。
虽然席净衍的眼睛泄露他的情绪,基于常理,他还是得解释:“我们回来的时候下了场大雨……”
刹那间,柳真茗和席孟非的话双双回到他脑海里。
他们也许没有血缘关系……
不该有所怀疑的,可,他的心就是无法理智地面对现下的状况。他忿怒再忿怒,第一次体会到溢满胸口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拼命压抑。
“够了!”阴沉的一张脸,不复温柔,揪着眉,他冷然道。
慢慢解读他的情绪,宫萧云胸中也多了抹气忿:“既然如此,我也不需多做解释,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到了新加坡,他才猛然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于是要大哥代为传话,为的就是要补偿日光,没想到反而是他得到一个惊人的意外。
不想听解释、不想见到她,席净衍就这么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
“席——”宫萧云正想喊他回来,他身后的宫日光却制止他。
“不要叫他,刚刚我都听见了。”他不愿信任自己,她亦心寒。
“不想解释?”
爆日光失望地摇头:“罢了,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就让他这么想也好,我们是应该分开一阵子……好好地让彼此冷静一阵了。”
唉!说不定最后真的如她预料——他们会分开。
倘若真走上那一途,她该怎么办?
“不后悔?”
“萧云,我的护照早就办好了对不对?我下礼拜就想去瑞士,行吗?”宫日光以另一个问题代替回答。
“当然。要我陪同吗?”
“不,斯高特会陪我。”
语毕,宫日光静静地走进卧房。
两人是该暂时分开,好好冷静一下了。
爱情本来就和信任不可分,如果不信任,哪谈得上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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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日光,席净衍彻夜未眠。
他有些懊悔,昨晚该听她解释,可……他仍是掉头走人。
没听到她的声音、更没见到她的人。
算算,除了前天匆匆一会面后,他们也许久未聊天了。
他……真的想念着她。
那她呢?
她可想他?
桌上电话响不停,仍旧没有传来回应,想起日光也没手机,席净衍不禁发起愁来。
唉!他微微一叹,跟着离开公司,前往日光的住处。
按了电铃,久久不候她前来开门。他下了楼,站在骑楼前,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又赶忙驱车前往。来到中正纪念堂,席净衍开始到处寻找,为的就是想见她一面。绕了大半圈后,终于,他看见了她。她身边有三个小孩子围绕在身边,他视若无睹,因为在他眼底只容得下她一人。
她在画画,脸上洋溢幸福温和的笑容,是他许久未见的样子。
仁立在远处,席净衍视线不离地停在她脸上、身上,细细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与小孩间的互动是那样地亲切,他不禁泛起嫉妒。
看来,没他在身边,她也过得挺惬意;而他,却是那么地想念她。
“姐姐,姐姐,你画得好漂亮喔!”长发女孩发自内心地赞美。
“对啊,姐姐,你也帮我画一张好不好?”男孩也说道。
“哥,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要姐姐帮你画作业呢?”短发女孩小美双手叉着腰怒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