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了。’妹妹的赞美,他很高兴,转而期待温暖的,却见她仍慢吞吞地吃着提拉米苏,表情很奇怪。是他做的不好吃吗?‘暖暖,你不喜欢?’
一根汤匙含在嘴里,CC摇头。
‘只是这个提拉米苏跟大哥给我的其中一个味道一模一样,啊!那个学徒是你吗?’
‘是啊。’晓生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帮他忙了。
‘姊,你好厉害,连这一点小小的味道都分辨的出来,昨天那个我也吃过了,怎么感觉不出呢?’温馨说到一半,瞧见这对小情人隔桌眉目传情,她立刻语带捉弄地表示:‘唉!这也没办法的说,男朋友做的东西当然只有女朋友才认得出来了,谁叫劭纶哥的女朋友不是我呢!姊姊,你说是不是?’
面对温馨的调侃,CC双颊不禁泛红。
法劭纶专心欣赏温暖的困窘状,见两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亲密样,反而最尴尬的还是温馨这个大电灯泡。
这么一幅幸福的画,原本仅美中不足多了一盏灯泡,没想到就在他俩继续你侬我侬时,突然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听见厨房外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三人纷纷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年纪看上去和温馨差不多,脚边还有一袋行李。
‘太过分了!’一声咆哮,加重她登场的气势。‘没想到我才离开台湾一年而已,你就把狐狸精带进家里了!’女孩子穿着一身火红色的细肩带连身裙,波浪卷的长发被在肩上,为性感加分。
CC被这刚进门气势泰然的女孩给吓到了,哑口无言,温馨则面无表情。
‘你——’
唯一还存有理智的法劭纶正准备开口时,那女孩立刻阻止他。
‘我在你心目中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吗?我是那么爱你啊……’女孩声泪俱下,说的好不委屈。‘你知道吗?我为了你,连夜搭机返回台湾,就因为知道你生日快到了……’她边说边盯着两姊妹看。‘你们谁是劭纶的新欢?’
CC指着自己说:‘应该是我吧……’
女孩握住CC的手—泣不成声道。
‘我晓得,一定是劭纶骗了你,没关系,我能了解,谁叫他的条件实在是太好了,一开始我也是因为他的体贴、厨艺,才慢慢爱上他的,但是……后来我才发现他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男人,连我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他也不要,你想这样的男人值得你托付终生吗?’
‘那你干嘛还回来找他?’温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怎么女配角比女主角还难对付?女孩脸色一沉,又哭道:‘谁叫我有了他的孩子呢!我舍不得拿掉啊!’
‘我看不是这么单纯吧?’
‘你——’
法劭纶出声想作个了结,没想到又让那女孩抢白。
‘爱一个人就是这么单纯,你一定能了解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心吧?’见女配角难搞,她转向对女主角劝说。
‘既然你坏了孕,就先坐下来吧,凌儿。’CC好心地为她拉一张椅子。
‘谢谢……咦?’女孩诧异地望着CC,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温馨接口:‘别咦了,你是上次“木箱子剧团”公演的女主角法凌儿吧?你那次的表演真的令人印象深刻呢,我们都有去看。’
‘是啊,你那次的演出实在是太棒了。’
‘啥?’这不就表示她刚刚即使演的足以勇夺奥斯卡,也是白忙了。
‘我还能再大胆猜测,你是劭纶哥的妹妹吧?’
‘什么?’这也能猜到!
法劭纶点点头,终于有开口的机会。
‘不好意思,她真的是我妹妹。’
眼泪说停就停,法凌儿站起身,扬了扬自己的头发,不停地笑着。
‘呵!你们好啊!我是法凌儿,正是这位仁兄的亲妹妹。未来大嫂,不好意思哪,刚刚没吓到你吧?’她灵活地转着眼珠,表情淘气得很。
之后,为了表示歉意,法凌儿便随着温馨到土林夜市逛逛,存心把时间留给这对小惰人。
两人则留在厨房善后。法劭纶洗碗,CC把碗擦干净。
‘那个……抱歉,我骗了你,因为一开始你问得突然,所以……’法劭纶没想到妹妹会那么早就回到台湾,他原本想回到宜兰再向温暖好好介绍的。
CC笑的自然。
‘哎呀!没事的啦,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当时我的确是太莽撞了,假如是有个陌生男人问我有没有妹妹时,我也会说没有的。不过她实在好可爱!’
‘她读戏剧的,所以常爱以此整人……’法劭纶为此相当苦恼。
‘放心,没事的。我倒是担心她们两个女生这么晚了在外面会不会有事?’
‘放心,凌儿是柔道黑带高手,没几个男人敢惹她。’
‘那就好。’CC这才放心。
‘你认识“木箱子剧团”的人?’
‘嗯,我的好朋友就是里面的首席女演员,上个礼拜六,我就是去他们剧团帮忙。’
‘假如说今天你没有先认识凌儿,那你会相信她说的话吗?’洗好最后一个碗,法劭纶抽出纸巾帮两人的手都擦干净。
CC乖乖地让他弄。‘不会吧!’
她的回答让法劭纶眉开眼笑,不过她接下来的补述却让他差点昏倒。
‘因为凌儿跟你真的很像嘛!罢刚她一进门,我就隐约猜到了。’
她笑得天真,他苦在心底。
‘我们去看电影吧?’
‘出去看?’
‘不是,我有租光碟回来。’明天还要上班,他可不想累坏她。‘再加上“提拉米苏”和拿铁。’
CC像个孩子般的露出比向日葵更亮丽的笑容。
法劭纶模模她的头,他最爱的就是她的纯真。
于是,两人就窝在沙发上看着光碟,吃着提拉米苏配拿铁。
等到字幕出现后,法劭纶才发觉这片名还挺适合他们此刻的状况——孤男寡女。
两个小时后,电影结束,CC也倒在他肩上睡着了。
法劭纶浅笑,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轻拢着她的长发。她睡得沉,鼻息很顺,唇色殷红,令他一时忘情,弯,就在快亲到时……
‘碰!’大门开了,重重地撞到墙壁,发出震耳的响声。
法劭纶倏地抬起头来。
‘哥,我们回来了!呃……’
法凌儿与温馨一前一后,双手各提着袋子兴高采烈地走进来,见到客厅的画面,她们一时愣住——诗惰画意的情景,居然教她们破坏了,真是尴尬啊!
温馨在心底暗想:真该再晚一分钟进来的!
‘嘿嘿!不好意思,讲继续,我们等一会儿再上来。’为了弥补法劭纶,她们又离开了。
她们来去像阵风,却也扫去了良辰美景。
法劭纶轻轻一笑,顺着温暖的头发继续抚着。
星期六早晨,法劭纶驾着车子到温暖家楼下。
‘在这等我,我上去接她。’
‘哥,我需不需要让座?’法凌儿指着自己的助手席。
法劭纶没有正面回答她,仅说:‘聪明的人不会这么问的。’随即上楼。
法凌儿想了会儿后道:‘吱!明说不就得了,还拐弯抹角。’她模模鼻子,爬到后座去。
按下电钤,法劭纶静静等候。
‘劭纶哥,早!’来开门的是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温馨。
走进门的法劭纶看见倒在沙发上的温暖。‘怎么回事?’
‘上次姊姊不是又问过你最喜欢吃什么菜吗?她为了赶在今天做出来,这几天一下班就要我教会她,你看!’温馨身子微微一退。
法劭纶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真瞧见一桌满满同样的菜色,全部都是他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她的努力令他感动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