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只要我一直当个乖小孩,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出现奇迹,上天会把我的父亲带回我和妈咪的身边。总有一天……爸爸会回来的。”
听见了绯雪这一番话,慕阳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泪水和雨水混流满面的绯雪半晌,才喃喃说道:“你是只全身湿答答的丑小鸭。”
“你还不是一样,一只矮不隆咚的落汤鸡。”
“我不会永远都这么矮的,丑小鸭。”
“别忘了丑小鸭总有一天会变成天鹅,落汤鸡。”
好强的慕阳不甘被骂,正想站起身来,还以颜色地损回去,却觉一阵晕眩。
“你怎么了?”绯雪及时扶住摇摇欲坠的慕阳,担心地问。
“我的头好痛。”
“傻瓜,你一个人在树林里淋雨淋那么久,都已经发烧了,头不痛才怪。我扶你回去看医生吧,不然你会病得越来越厉害。”
绯雪扶起慕阳,踩着泥泞的小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走着走着,觉得慕阳的身体愈来愈沉重的绯雪,突然脚底一滑,她肩上的慕阳因比而跌了出去。
这一摔令陷人半昏迷状态的慕阳突然惊醒,看了一下眼前的景象,他语气虚弱地骂道:
“你这笨蛋,竟然连路都不会走。还有,你确定你没走错方向?”
“你还好意思怪我?要不是为了扶你这只又肥又重的落汤鸡,我也不会滑倒。连路都没办法自己走的人,没资格怪别人。”
绯雪没好气地扶起他,继续前行。
“错了啦!要往右逢走才是回别墅的路。想不到你跟我第二次见到你时一样的笨拙,连方向都辨别不清。”
“要你管!
杨绯雪向来最讨厌别人笑她是路痴这件事,即使这是事实。
阵阵刺骨的冷风吹在浑身湿透的绯雪身上,冻得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但她仍咬紧牙根,承受着慕阳沉重的身躯,努力地向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连她也觉得倦了、累了,甚至连眼前的东西部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她这是挺起背脊,奋斗不懈地朝着别墅前进,直到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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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自沉睡中醒来,惊觉耀眼的阳光洒满室内,绯雪第一眼见到的人,正是自己慈爱的母亲。
“绯儿,你终于醒来了。”
站在母亲身后的克莉丝夫人,随后走近绯雪的床畔,温柔地说:
“你真是个勇敢的女孩,绯雪,谢谢你救了慕阳一命。”
见绯雪仍一脸疑蔚,克莉丝接着说道:
“昨天的事,慕阳已经全告诉我了。他说,他不小心打破了父亲最心爱的花瓶,一时不知该怎么办,难过地想跑回树林里的旧宅。当时那场大雨令他发了高烧,若不是你勇敢地将他带了回来,只怕他……”
原来慕阳是想跑回树林里的旧宅,可是他们在树林里走了半天,并没看见什么房子啊?
“后来你为了救他,也淋雨病倒了。你还记得吗?”
克莉丝的一番话,令绯雪忆起昨日她昏倒前的那一刻,她虚弱地点了点头。
克莉丝又道:“幸亏后来荣伯他们及时找到你们,立刻请医师过来为你们看诊。慕阳虽然发了高烧,但过了一夜烧便退了,今天早上已经能清醒地跟我说话。倒是你……”
克莉丝心疼又带丝愧疚地望着绯雪,“你感染了风寒,后来一度差点转成肺炎,幸好医师及时为你做紧急的处理,你的病情才稳定了下来。现在你已经月兑离了险境,不过医生说你必须再静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完全痊愈,才能再去上课。我已经帮你请了病假,这几天你就安心地在家休息吧!”
“谢谢你,克莉丝夫人。”
“我才应该好好谢谢你,绯雪,你真是个好女孩。”
第五章
次日清晨,排雪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难道昨晚的一切,全是一场梦境?
翻开被单,看见了右腿上的伤口,证实了昨夜与慕阳在林中的相遇,是确有其事。
那她是什么时候走回来的?她记得那时她又饿又累地吃完慕阳摘给她的那些果实,然后就……然后就……
懊死!
她居然想不起来吃完果实之后的事!
难道那果实有什么不对劲吗?不然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吃完果实之后,她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这该死的左慕阳,居然在给她吃的食物中“下毒”?
不对,最多也只能说是被下了药罢了,那果实要真的有毒,现在她醒来早该到了天堂才对。
他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他趁着昨夜自己被下药昏迷时,对她做了……一想起现在她全身酸痛得厉害,心里的恐惧便一层层地扩散。
原来他平常对她一副轻蔑得视而不见的模样,全是为了掩,饰他身上那层狼皮。一逮到机会,他马上像只可恶的禽兽一样……令人唾弃。
她非得找他好好的算算这笔帐不可,她可不是那种被人欺负了,就躲在被窝里哭泣的柔弱女子。
必要时,她会拿出玉石俱焚的决心与勇气,来讨回公道。
迅速地梳洗过后,维雪怒气冲天地来到慕阳的房间,粗鲁地瑞开房门,大声喝道:“左慕阳、你这……”
一句“衣冠禽兽”还没骂出口,她便注意到房中没有慕阳
的踪影,只有荣伯一个人在替他收拾房间。
“荣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慕阳呢?那家伙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找慕阳少爷啊?他今天一早就出门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要一个礼拜。
“一个礼拜?他为什么要这么久才回来?”
“慕阳少爷这几天要代表学校参加一连串的巡回赛,所以才会在一个礼拜后回来。你有要紧的事找他吗?
“是……呃……不是!没什么……”绯雪赶紧否认。
难不成她真要傻呼呼地说,她笨到不知道自己昨夜究竟有没被他趁机非礼,所以想找他当面对质这种话吗?
算了,既然那家伙不在,那她也只好认命地离开了。
原先绯雪一直感到奇怪,为何慕阳特地要在深夜赶去树林里的废墟,后来才明白,原来他为了要参加一连串的巡回赛,至少要一个礼拜才会回来。所以才在深夜去废墟一趟,为的是想在离开前,前去缅怀旧有的回忆。
昨晚的他,变得格外成熟、内敛,与平常看来总是狂傲自大的他不同。
尤其是当他一人独自面对着那座焦黑的废墟时,他那忧郁的模样,竟令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疼。
咦?心疼?真是糟糕,她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
怎么一整天,脑袋里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一连串与“魔王”有关的事呢?
甚至连自己到底有没有被怎样了都还不清楚”,趴为了对方的优郁感到心疼?,
她到底是哪一根筋不对劲了?
不知不觉中,若有所思的绯雪再度来到这片绿意盎然的树林。
为免再度迷失,她不敢深人,只是随兴地走在中央的林荫大道上,顺着微风的吹拂,她在群叶婆娑的舞姿当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辰希柔软的金发,在阳光下散发着一道璀璨的光芒。
他修长沉静的身影,静立在一片翠绿之中,更显得突出。
就像是个进人森林打算狩猎的“王子”一般,浑身都弥漫着一股高贵的气质,及谜样的气息。
绯雪被他那身酷似梦中王子的谜样气息所吸引,不自觉地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