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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天,雪樱和千寻终于回到了龙江镇。
但因为先前被千寻吻的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因此羞怯得不知该怎么面对他的雪樱,只好故意跟他保持一段距离,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龙江镇大街的市集。
想想以往她总是行色匆忙地一天赶好几趟市集,从来就没有机会好好地逛个街,欣赏市集里各式各样的有趣玩意儿。
此刻身旁有千寻相伴,雪樱竟暗自希望这条路永远也没有尽头,她甚至不想回去那个阴暗老旧的家,只想就这样一直陪在千寻的身边,直到永远。
“美丽的姑娘,要不要买支漂亮的发簪?”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妪,拿着一支雕工颇为精细的玉簪向雪樱兜售。
雪樱一见那晶莹翠绿的发簪上之花纹,有几分神似翠玉笛,便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她戴上这支玉簪,岂不正好与千寻的翠玉笛配成一对?
“这玉簪要卖多少钱?”
苞雪樱隔着十来步远的千寻,隐约感觉那名卖发簪的老妪有些不对劲,她那精光四射的双眼实在不像是一般寻常的老人。
“雪樱,小心身旁的人。”
千寻在识破情况有异的同时,就运起上乘的轻功,跃向雪樱。
闻声,回头望向千寻的雪樱,顿时感觉左手好像被人刺了一下,再回头,已不见方才那名老妪的身影。
忽然一股强烈的昏眩感向她袭来,雪樱的眼前化成了一片黑暗。
跋到她身边的千寻,惊慌地抱住了瘫软在他怀中的雪樱。
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剌了一刀,疼痛不堪地淌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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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昏沉的睡梦中醒来,雪樱一睁开眼,便望进一双多情深邃的眼瞳。千寻柔情似水的眸中,夹杂着忧急,以及一股浓烈的谜样情愫。
她瞧了一眼眼前看似陌生,却又有几分熟悉的环境,气息微弱地问:
“这里是?”
“云龙客栈,你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昨夜若不是熙真及时赶到,为你化解部分毒素,只怕你就撑不过了。”
“熙真?”
“慈济堂的大夫柳熙真,是我的故友,同时也是一位心地仁慈、医术精湛的大夫。因为你中的是一种十分罕见,又极为阴烈的剧毒,普天之下除了柳熙真之外,只怕能及时保住你一命的人,已寥寥无几。”
脑中微微传来一阵昏眩感,雪樱不明所以地问:
“我中了毒?”
她隐约记得昨天和千寻在逛市集时,遇见了—名卖发簪的老妇人,但后来只觉得手背传来一阵刺痛感,便失去了意识。
“那名白发老妪所卖的发簪之上涂有剧毒,你的手被毒簪刺伤后,便陷入昏迷。”
“可是,我跟那名老妇人素不相识,为什么她要加害于我?”
“都是我的错。”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警觉到身边的人心怀不轨,受了伤也怨不了人。”
千寻爱怜地将雪樱拥入怀中,心知她是受自己连累而危及性命,内心既矛盾又自责。明知他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但他就是放不下这个善良可人又天真的小泵娘。
她的温柔,令他心折。
千寻温润的唇轻拂过她的额际。那阵温柔的抚触,令雪樱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他的任何抚触,总能轻易燃起暗藏在她体内的情火。
雪樱陶醉地依靠在他的怀中,直到一阵痛彻心肺的刺痛感自胸口传来,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怎么了?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千寻担忧地问。
“我的胸口好痛。”
千寻闻言,凝重的脸色更显黯然。
想不到熙真的解毒圣药“百味回神散”,依然压制不住这奇毒的剧烈毒性。看样子,这蚀骨的阴毒,已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情况十分地恶劣。
“快服些百味回神散化解体内的余毒。”
雪樱服了药之后,再度昏沉地睡去。
千寻忧心忡忡地望着她的睡颜,取出熙真交给他的银针,按照熙真昨夜的教导,将银针插入她周身的十多处大穴,开始利用银针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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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在逼出体内的部分余毒之后,雪樱终于幽幽转醒。
“我睡了多久?”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
她闻言欣慰地一笑。
“方才我还以为自己再也醒不来了。原来只昏睡了一炷香的时间,可见情况还不是太糟。”
“你绝不会一睡不醒的,无论如何,我都会用尽一切方法来治好你体内的蚀骨阴毒。”
千寻爱怜地轻抚雪樱披散在枕边的青丝,话中有着无法动摇的坚定。
瞧见了千寻眼中的忧心,雪樱也聪慧地明白,自己所中之毒,只怕没那么容易就能化解,但她仍乐观地朝着千寻微笑。
“我相信你。”雪樱说着便要挣扎起身。
“你要做什么?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别太勉强自己。先躺着歇会儿,我去吩咐厨房将熬好的药粥端来。”
“我的身子不碍事的,一整天躺在床上不活动活动筋骨,就算没病也给躺成有病。我想起身。”
“我扶你。”
千寻扶着雪樱自床上起身,然而虚弱的雪樱身子一个不稳,就跌入了千寻的怀中。
她慌乱地看向他,双眼却被他深邃的眼眸锁住,竟移不开视线。
他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微扬的薄唇彷佛带股魔力,在引诱她献上自己。
停不了的悸动震撼着她的心灵,脸红心跳的雪樱只是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任由千寻诱人的薄唇缓缓贴近她甜美的菱瓣……
叩叩——一阵扰人的敲门声却在此时传来,惊醒了恍置梦中的两人。
“堂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千寻低沉的嗓音,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真是碍事的家伙,什么时候不来,偏偏选在紧要关头来打扰。
“为什么他们称呼你为堂主?”
乍闻店里的伙计称千寻为堂主,雪樱开始想起多日来的谜团。为什么客栈众人,对看似清寒书生的千寻,态度总是异常的恭敬?为什么身着粗布寒衣的他,能长住在镇上最昂贵的客栈,而且随身携带稀世的珍宝翠玉笛?
“抱歉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是青龙门的翠玉堂主。这间云龙客栈,其实是翠玉堂的其中一个据点。”
雪樱闻言,黯然地垂下眼睫。她早该察觉,他身上那股高贵的气质,早显示了他并非凡人;而她,只是一个丧亲的孤女,一个既平凡、又穷苦的女子……
他们的身分如此地不相配,她又怎能奢望他长久陪伴在她的身边?
“属下查到了白玉观音的下落了!”青龙门的部属一进门,随即恭敬地朝着千寻行礼。
“哦?快说。”
千寻的心月复十分谨慎地附耳,向千寻禀告他方才探知的重要消息,但千寻得知白玉观音的消息不喜反忧,剑眉皱得紧紧的,好像在思索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雪樱心知他定是舍不下病重的自己,才如此为难,便道:
“你有事就去吧!不必顾虑我。”
但千寻想起了那夜熙真临走前告诉他的话——
“她中的是天下问甚为罕见的至阴剧毒,名为蚀骨阴毒,只因其毒性之剧烈,不仅会伤及五脏六腑,最后毒性甚至会渗透入骨,是极可怕难解的奇毒。不知这种本该消失在武林问的罕见剧毒,为何又突然出现江湖?只知目前中过毒的,尚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