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件,就像祈小姐说的,都只是意外。”
“不用再说了。”他深吸一口气,毅然道:“出去吧。”
“是。”管家神色不变,躬身退下。
就算这些事都是意外好了,但为什么那么巧,全都让绍书碰上?!
反正结论就是因为他!
“哈!”他是个不配拥有爱的魔鬼。
“咕!”吃完饭的“哥哥”拍动翅膀,又开始执行它的任务。“绾书爱玛士,玛土爱——”
“闭嘴!”他大喝:“再说我就让你成了哑巴。”
“哥哥”不畏强权,又叫:“玛士爱绾书吗?”
“你!”汤玛士怒极,眸中蓝光大炽,手臂扬起,脑里却闪过绾书的话。
希望你能照顾.“哥哥”……
“绾书……”收敛一身魔力,汤玛士痛苦得用双手抱住头,口里轻唤:“绾书……绾书……”
一声声呢喃,一点一滴浸心透骨。
“房东太太。”
“啊,祈小姐。”
绾书走进门,笑道:“都月底了,怎么都不见你来收房租,忘了吗?”
房东把绾书递出来的纸钞推回去。
“不用了。没有人通知你吗?以后你不用再付我房租了。”
“嘎?”绾书意外地缩回手。“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住的房子已经不是我的了。”房东疑惑地问:“你的亲戚没跟你说吗?房子半个月前,就被他买走啦!”
“我的亲戚?”绾书又惊又疑。
“他说是你国外的亲戚,最近刚回国,来和我交涉,说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看他那么有诚意,出的价又高,也就卖给他了。他还要我别告诉你,他会自个跟你说,怎么他没和你谈啊?哎呀!可别让我坏了他的计划才好。”
柄外回来的亲戚?难道是汤玛士?这也是他的安排吗?
“坏了他的计划?”她问。希望能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推测是谁买下房子。
“呵……”房东掩嘴笑得花枝乱颤。“他是你的男朋友吧?”
绾书瞪大眼。
“别否认。我过的桥比你们这些年轻人走的路还多了,你们那些小伎俩还想骗我啊?小两口儿是不是买了房子想结婚呀?不过你们也奇怪,怎么要结婚不去买新房呢?是贪中古屋比较便宜吗?那他又开那么高的价,真说不过去……”
绾书听不进房东太太在说什么,她心底涨满了喜悦,满怀全是暖意和感动。
汤玛士,尽避隔着泱泱海水,他依然照顾她、关心她,他是真的爱她的……绾书深信,总有一天,汤玛土一定会想通,他一定会来接她的!
满腔的思念就快逼疯他了!
“啊!”汤玛士大吼。砖头以极快的速度砸上墙,然后碎裂成块落地。
绾书离开有三个月了,古堡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呃,应该说是更平静,也更阴森暗黑了;整栋古堡活似鬼屋,而偶尔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声,更增加惊惊的效果。
厨房里,老婆婆心惊胆跳地摔掉了盘子,她不急着收拾碎片,反而走到门边,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
“小主人又在折磨自己了。”
老管家呷了一口茶。道地的香片,芬芳熏人。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只有等他自己想通了。”
“唉!
“啊!”吼声再度伴随叹息而来。
老婆婆身躯一震,老管家呛了一下,他们对视,同声一叹。
“碰!
“碰!
“碰!
无数瑰砖—一以超速撞上墙,好一阵喧乱后,汤玛土终于气力告謦,停下来重重喘息。
“哥哥”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很是奇迹,屋内迹近全毁的情形下,它竟能安然无恙,羽毛都没少一根。
“咕!"它拍动翅膀,伸伸脖子,又说起话来:“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闭嘴!
“哥哥”大眼直瞧着他,又道:
“绾书爱玛士,玛士爱绾书吗?”
“爱?爱又如何?”他忽地站起来、冲着它大声咆哮:“我不能爱她!绝不能!因为我的爱只会害了她,你懂不懂啊?我会害了她的!
“哥哥”又是眨眼,它显然不懂,因为它又重复道:
“绾书爱玛士,玛土爱绾书吗?咕!
“你!”汤玛土不禁气结。
他恼怒在心,转身就想走,在他身后的“哥哥”又说:
“绾书爱玛土,玛士爱绾书吗?”
“唉!”汤玛土抱头跪在地当中,被狂怒所掩饰的忧伤再次浮现,他绝望地低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再重复这句话?为什么要一再提到这个名字?为什么?为什么?”
“绾书爱玛土。”
汤玛土静静跪着,一动也不动。
“绾书爱玛土。”“哥哥”’又说一次。
“我知道……”隔了好久,汤玛士才沙哑地应道。就是知道,他才更痛苦……
“玛士爱绾书吗?”
“别再重复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他吼,又突然弱了声音:“或者你只是和我一样,疯狂地想念她?我们是同病相怜吗?”
“咕!”“哥哥”可怜兮兮地叫。
“好吧!”汤玛士站起身。“就让彼此放纵一次。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你的主人。”
“咕!”“哥哥”高兴地拍翅接近他,停到他身上。
汤玛土带着它,走出书房,走人古堡地下楼,又来到禁地门墙前。
“咕?”“哥哥”疑惑地发声,干么站在墙壁前面?
汤玛士回它一笑,伸手去推石门,墙壁往后退开,他闪身和“哥哥”走进去。
禁地第一次有汤玛土以外的生物进人,禁地内部的陈设也有了些微的改变;另一面墙上又挂起一幅人像,那是绾书的照片。
汤玛土带着“哥哥”来到照片前,他痴痴望着照片里伊人如花的笑靥。
“她很美,对吧!”他轻哺,痴醉的目光不曾稍高。
“哥哥”困惑地歪歪头。主人?就是这幅画?骗人!
“咕!”它不满地发出咕声,却发现汤玛士看若罔闻,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聊!“哥哥”干脆自他肩头飞起,绕室巡视室内摆饰。
汤玛士目不转睛,湛蓝如海的眸子,一刻不离地盯着挚爱的人儿。
他一直不敢踏入这间房,不敢正视心里的伤痛与不舍。他以为伤口只要漠视它,不要去管它,自然也就不痛:其实不然,不论日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一丝丝抽痛,一点一滴也会慢慢捣碎他的心。
原来生离竟有如此痛楚!汤玛士苦笑,他不禁要问,为什么不能爱?他恨,他真的好恨!
所以怒意掩盖伤痛,但这能到何时?天啊!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要受这种折磨?相爱的两人为什么不能相守?这样的遗憾痛苦有没有终止的一天?
“咕!”“哥哥”漫应地叫,挂在墙上那幅汤玛土叔公的画像突然落地。
汤马士缓慢回头,看见“哥哥”立在地上,乌溜大眼无辜地瞧他。看来是“哥哥”想栖在画框上,结果左右失衡,以致使画框落地。
他摇一下头,木然地走过去,蹲去拾画,他的机械化动作,十分缓慢。拎着画一角拿起,画框却四边散裂,画布轻轻飘落下地。
他放下画框,转而去拿画布,拿起是反面,他正想翻面,却意外发现反面布上似乎有字。汤玛士迟疑了、一下,站起来取下墙上吊灯照明,又蹲去瞧画布。
上头真的有字,汤玛士蹩一下眉,用心去看写些什么——
“是希腊文?”他辨识后哺道,脑海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们家族与希腊渊源极深,他曾有个祖先娶了希腊王在的公主,据祖谱纪录,自那回与外族通婚后,家族内的超能拥有者的魔力就随之更大了。
通婚是几代前的事了,但一直传到他这一代还是具有希腊血统,他不是纯正的英国,他体内流有四分之一希腊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