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玛士?”
他已经走到大门口,听到绾书的叫唤,他慢慢回头。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告诉你!”她边喊边朝他跑来,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
汤玛土静静站着,等她往下说。应该又是和她的朋友有关吧!他思忖。
“我要跟你说——”绾书缓缓抬头,直视他的蓝眸。“我很关心你、喜欢你,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了解、心疼你,我……我在说什么?暖!”
她挥一下手。“总之,我要告诉你——我爱上你了!”她大声喊出来。
汤玛士心头一震,闭上了眼,半晌又睁开,脸上浮起一抹讽刺的笑。
“爱我?可笑!你爱我什么?”
绾书一怔,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只是你这个人而已。”她顿了下,又问:“你不喜欢我爱你?不接受我的爱?”
“你爱我这个人?”汤玛士笑得更大声。“你难道忘了我有很可怕的魔力?”
“那不是魔力!”她反驳道:“超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它能使你随心所欲,你要做好事、坏事都可以,而你拿来做好事,你刚救了我和‘哥哥”"你想得太天真了。”他冷笑。“凡事有正必有反,我的力量能救人,也能害人,像这样——”
他伸手一指,停在窗台上的“哥哥”居然又飞回树枝上,爪子被卡在枝丫里,它咕咕大叫。这一切像适才的情形,就和历史重演一样,绾书看得啧啧称奇。
“咕!”“哥哥”挣扎地拍动翅膀。
“‘哥哥’,安静一下!”绾书对它喊道,接着又转向汤玛士:“你的超能力真的很厉害,能随心所欲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汤玛土撇开头。厉害?他就怕这力量愈来愈大,总有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一天,届时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但是我相信,你绝不会用它来做伤天害理的事!婆婆也说你心地善良,她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不会看错。我也深信你不会伤害我!”
“你相信?”汤玛士凝视她,一瞬也不瞬。“相信人人惧怕的魔力,有善良的本质?”
“汤玛土。”绾书温柔地叫,悄悄上前握住他的手。
汤玛士身躯一震,轻轻一挣,绾书更加握紧,他就不动了。
“我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使你搬到这不与外界接触的古堡来,但我想,你一定受了很多苦。”绾书更靠近他,离他胸只剩几公分的距离。“人们对于不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与恐惧,但你不能因为受过伤,就拒绝相信我爱你。”她缓缓在他胸前抬头,仰着唤首,吐气如兰:“请你,敞开心胸,接受我的爱,好吗?”
好美!好诱人!汤玛士移不开视线,他缓慢吸气,怕一不小心吸人她的芬芳气息,那他会更把持不住自己。
“接受我的感情,你不会吃亏的,嗯?”
“你难道不怕我的……”
“耶!”她抬手轻贴住他的唇。“怕你,我还会靠你这么近吗?”
汤玛土退开两步,顺势抽出手掌。
“你不了解,不知道这力量有多可怕……”
他看向那棵有两层楼的大树,手一挥,“哥哥”月兑困而起,然后他眸中蓝光大炽,两手平抬,嘴低喝一声:“起!”整株大树竟连根拔起,笨重地冲撞上墙壁,发出轰隆巨响,墙壁上的窗台也被撞击得扭曲变形。
“老天!”绾书看得目瞪口呆。好厉害,她觉得连地面都在晃动。
“看见了吗?人说这是魔力,因为它有毁天灭地的威力,他们相信我的力量是魔鬼的赐予,不隔绝我,是会发生灾难的!”
“所以你一个人住到这里来?”她轻声问。
汤玛土默然不语。
“他们都错了。”绾书走上前,把头靠着他的背。"你其实并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对不对?你可以驾驭它,只用来做好事。那是属于你的力量,我爱你,所以我也接受它。”
“你·”“不要说你完全不曾为我心动,你强留下我,就是你喜欢我的最佳证明,对不对?”
是了!他无法否认。如果不是动了心,他大可以像对待其他擅闯的人一样,将绾书连人带游艇这回岸,但他非但没有,反而破例地留下她……
汤玛土回身,绾书仰头看着他灿烂夺目的蓝瞳里。
“你真的不怕我?”他沙哑地问。
“真的!真的!真的……”她急切点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发誓吗?好!我发誓,如果我怕你,我将会不得好死……”
汤玛土捂住她的嘴。“我不希望你出事。”
绾书拿下他的手,对他柔柔一笑。
“我向往一生一世的爱情,我会永远以你的力量为荣,所以我绝不会有事。”
汤玛士目不转睛地凝视她,感动地抬手—一抚过她如花的侨颜。
“我衷心感谢上苍把你带到我面前,我发誓,我会一生守护你,直到我断气那一刻。”他立誓。
“我爱你。”绾书红着脸,轻轻地说。
“我也爱你。”他慢慢俯,把唇盖上她的。
迸堡的另一隅,有一扇窗被悄悄推开,老管家和老婆婆是被刚刚的巨响所引来的,现在看到这一幕,他们相视,发出会心的微笑。
小主人以后不会再孤独了……
每个人都感觉出来,古堡的气氛改变了,不再暗沉,而处处充满了亮丽的色彩。
堡内的灯光打开。绍书这才发现,堡里不是没有电灯,灯都嵌在墙里,现下打开,扫去黑暗,照得黑夜如白昼,远在岸上的人们都瞧得分明;原来这座私人岛有人在,而且常常传出笑语嘻闹声。
老管家和老婆婆也发现,接受爱情滋润后,小主人开朗了许多,情绪也更趋于平缓,不再动不动就拿石砖砸墙,古堡里常常看见情影一双和一只白鹦鹉,笑闹打趣,浓情蜜意。
这天,汤玛土又看着绾书和她的“哥哥”嘻闹。
“你看,我们可以这样玩嘱!”她兴奋嚷着,双手抓着“哥哥”的爪子,转着圈圈。
汤玛土含笑观望,随着他们转圈子愈大,他也步步退后。
“哇!好刺激!”
“咕!”
一人一鸟玩得高兴极了,浑不知躲避危险。绾书一圈转过一圈,脚步错落,突地踏中地块缺角,步履一阵踉跄——
“啊——”她弯身跌倒,手跟着松开:“哥哥”随着抛物线原理,飞将出去。
“绾书!”汤玛士一惊,飞快上前接住她,同时眸中篮光大炽,“哥哥”身形定在半空中。他问怀中人儿:“你没事吧?”
“没事。‘哥哥“呢?”
汤玛土收回能力,“哥哥”咕地一声,恢复自由的行动力,飞到横木架上停栖。
“谢谢你。”绾书笑语如花。“又救了它一回。”
“又?”
“哼!”她仰着俏鼻,神气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哥哥“撞上椅背,差点撞断脖子,却在隔天就复原,这也是你的杰作吧?”她歪着头斜睨他。
汤玛士爱怜得轻拧她的鼻头。“聪明的佳人。”
“那当然,我可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他含笑微微摇头,伸手让“哥哥”换栖到他肩上,揽着她往起居室走去。
超居室已重新贴上壁纸、铺上地毯,从天花板垂至地板的长窗帘、优雅地衬托出英国爱德华式的宽大凸窗;米色窗帘再用沙发套的布料镶边,把整个起居室布置得温馨而富怀古情调。
每天下午,汤玛土都会和绾书在此消磨一段时光。老婆婆已事先摆上茶点。
“喂,你的超能力到底能做多少事啊?”绾书舒服地坐进沙发里,喝了一口茶后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