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朋友你也会帮助我对不对?”他再问。
“当然了。”她回答的义不容辞,
“可是,我觉得全身发冷,棉被也抵挡不住冷意。”他有点可怜地说着。
“冷呀?我去我房里再拿棉被过来。”
“不用了!不过,你可以帮我吗?”他小心不着痕迹地掩饰他的企图。
“怎么帮?”
“你冷的时候,我不是也提供体温给你……”
慕小小明白地月兑去鞋子上了床,躺到他身侧。“这样有没有暖些?”既然曾受人点水之恩,那么自当泉涌以报。
“没有,我的胸前也会冷。”严希强忍着笑意,仍然平稳地说。
“这样呢?”慕小小将棉被盖好,自己的手臂则环住他的胸,像在保护什么宝贝一般。
“好多了,谢谢你。”她身上传来特别的药草香,让他精神放松。
“不用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她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沾到床,睡神便来敲门了。
“我们有多好?”他试探性的问。
“很好很好,小希是个好人,方向感又好,我不要你早死,等一下我们还要用早膳,然后去抓药……”说到后来,她已经语无伦次,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抱着严希,沉沉睡去。
好希望她软软的身子和充满药草香的味道永远留住他左右,有小慕睡在身边的感觉其实也不错!入眠前,严希有了这个想法。
第八章
细数满桌子的药材,慕小小将之分门别类打包好,然后装进一只大的麻布袋,最后束上封口。待她正欲提起之际,才察觉这袋子的重量不比她身上的那件披风轻多少,一条有力的胳臂从她上头探来,轻而易举一手提起斜背在肩上,样子轻松极了,好像那一袋子里装的是棉花。
“你力气很大耶!”在她眼中,严希几乎要等于“万用”了。
“再背你也成。”他笑答。
“才不要,多丢脸。”她抬高鼻子哼了一下。上次是“特殊状况”,才被他这样扛着,太丢脸了,打死她都不要再做同样的事了。
他真是愈来愈不安静,愈来愈会和她抬杠了!虽然慕小小心中稍稍有些小得意,毕竟这都是她的功劳嘛,但是,干嘛非得做出让她丢脸的事不可呀!
“走吧!”严希牵起她的手走出客房,而她没有一般姑娘家的羞赧与扭捏,似乎这么被牵着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这样牵着她走,好像是那天去抓药时,连平稳没有人撞、没有石子的街上,她也可以一个人走到跌倒。她有这种“特异功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严希已经有了丁认知,与她在一起,得练就随时保持“危机意识”——对她。
在他拎回差点落地的慕小小,确定她没有受伤后,他便默默地牵着她的手走向药材行。
她走路老是跌跌撞撞,而且认不得方位,总之,那些都不重要,小希的手很安全,握起来既舒服又保暖,重点是,这样她就不会再跌倒了,哈哈哈!慕小小心里想着,不由得觉得严希这个“一箭双雕”的方法好到不能再好好。
“你在快乐什么?”即使没有看到她的笑靥,但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思绪,他就是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正开心着,而他想要和她分享。
“没什么,只觉得你很聪明。”她赞扬,难不成小希是脑后长针眼,不是,是天眼,否则怎么知道她在开心呀?
“哦?哪里聪明?”
“这个!”慕小小指他们的手。“你看,这样我不但不会无故跌倒,而且也不会迷路了。”她笑嘻嘻答道,就算跌倒也有个垫背的,万一迷路的话,嘿嘿!就不是她的责任了。一副有利可图绝不吃亏的得意样。
“所以,如果你跌倒的话就是我的错,迷路的话也是我的错了,你一点错都没有。”严希确定地说。他突然有种想法,难怪慕小小是无极老人是徒弟了,他们看事物的方向,果然不同凡人。
“答对了!”她开心地笑,笑得心无城府,就是这么自然、这么真心。
她真是单纯得可爱,这种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在她眼中却变得理所当然,那么,到底什么事对她来说才愈炬呀?才男女“真的”授受不亲?不会是要霸王硬上弓吧!他可没有这种癖好。
“小希,你今天心情很愉悦?”慕小小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笑意。
没吐,没昏,没瘫痪,没麻痹,让他感觉像个活人,怎会不愉悦?今天算来是这个月最“舒服”的一天了,虽然这个月才刚开始没几天。
不过这个“舒服”的感觉,停在他的身体也略嫌短了些。才走出季阳县,严希觉得自己快被“绞痛”给逼疯了,他的肚子像被放了一直转动不停的车轮,绞得他肠子全都打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额头不时冒出强忍的汗珠。天杀的,他太小看小慕的药了。
“怎么?”身为大夫的敏感度让她发现他的异状,虽然他想藏好,但是,他没有成功,即使他背着她,她依然可以清楚感到他的不适。
“你今天给我吃了什么配方?”
“今天的药是由黑砚蛤蟆为主药材,佐以赤血蚕及毒龙砂入味,比起前些天的毒性都来得强些。”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小希对于有毒的药材真的有反应,而且对于他身上的病有帮助。
停下脚步,严希想苦笑却变成扭曲的表情。
“怎么?药效发作了吗?I
一脸期待却没半点担忧的慕小小,一副终于给我等到的得意,实在教严希啼笑皆非,他怎么会看上这么“特别”的姑娘呀!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就因为她“特别”,一门的血债压得他的世界没有半点光亮,只有黑暗一片,而她就像走进他深不可测的万丈深渊里,带着—盏明灯,照亮他的生命……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现在肚子绞痛得要命!
“你的表情像便秘,要多注意,别像你师父老憋着,最后才会变成痔病。”她好心劝告。
“不是便秘,是想上茅厕!”他咬牙切齿地回答。“在这等我,不准离开。”
随即快速钻人林子中隐密的草丛里去。
“小希,你是用泻的还是正常的如厕?”她正经八百地问道,还走向他的方向。
“不要过来!”他微怒。
“你不要紧张,我只是要确定一下。如果是正常如厕,那么是身体正常反应,若是下泻,和今天的药应该就有相连性。你是哪一种?”秉持着追根究底的医学精神,他的每一个“后遗症”她得详细记载,对他的病情会愈来愈有帮助。
“小慕!?”她就不能稍有一点姑娘家的……不好意思吗?
“啊?”
“蹲下!”几乎是立即的,慕小小本能地照他的话做,然后一只金算子咻一声,从她耳后迅速呼啸而至,要不是严希有所警觉,用石子将它弹开,怕是会伤到她。
金算子入土三分,可见射镖之人功力不弱,绝非一般泛泛之辈。
即便身体不适,但没有影响严希的警觉性,他察觉有五个人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不知是敌是友,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五个人的武功部属中上。平常他以一敌五是绰绰有余,现在……蹲在草丛里,心中真有说下出的气恼……
“来者何人?”依照江湖规矩,通常这个时候,这些看似有来头的人应该要叫他们报个名字,尤其这五个人长得那么有“特色”,嗯——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小蝶是这么告诉她的,那些小贼小盗就免了,但看这些人“有模有样”、“有行头”,应该有个啥名号吧!慕小小心想,另一方面也帮严希取些时间。他已经拉完了吗?不知道是拉出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