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他脸上的温笑敛了敛,但未了,他还是又笑了——任氏淡笑。
“你是第一个抱怨我一天到晚挂着笑脸的人。”
“啐!那是别人忌惮你的身份地位,所以敢怒不敢言罢了!”
他沉吟了半晌,抬眼望她,“你呢?你就不忌惮?”——任氏皮笑肉不笑。
“哈!我为什么要对你有所忌惮?我一不觊觎你黄金单身汉的身份,二不看你的脸色吃饭……呃,这十天你是我的老板没错啦,但我是被拐的!”
他淡淡看着她,并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只是眼中的情绪多变……难懂!
她翻了翻眼,认为自己是不是太无聊了?何必总想要从他眼底透出的,设法研究出他心底真正的意念?与其花心思去研究难懂的他,倒不如多想想这十天还得笑僵多少次!
“唉,说真的,以你现在媲美股王的行情,只是带着我四处露露脸,有用吗?”其实她想说的是——这招没效啦,放过我吧!
“媒体对同一个新闻的热度有限,这条黄金单身汉被终结的新闻能炒上十天,也就算很多了,所以……”他看着她——任氏温笑出现,“最多让你笑僵十天,然后你就自由了。”
“你这人真是可恶,拐我当十天的烟雾弹,陪你一起和媒体玩躲猫猫!”如果早知道被媒体追逐是这么累的一件事,不趁机敲这黄金单身汉上千万,她就不叫超级A金女!
“你是超级A金女,如果不用拐的,我怕被你敲竹杠。”任氏轻笑现身。
哎哎,他会不会太过了解她了?她都还没研究出他的内心世界呢,但他显然对她的想法念头已经一目了然了,这让她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透明的!
“敲你个头啦!我金蔓霓可不是那么没格调的人!”她将手中的戒指摘下,连同另外买的那袋珠宝首饰一起丢到他身上,“喏,还给你!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说好了这十天不A钱,我就做得到一分一毫都不A!”
他瞅着她一笑,将袋子又放回她身上,“我又用不着,还给我做什么?你自己留下来戴吧。”
“神经病!这些珠宝快五百万耶!你用不着,不会请你的邓特助帮你拿回去退?”她刚才只是想呕他,才不希望他真的莫名其妙砸下那么多钱。太浪费了!
“我从不退回决定买下的东西。”
“五百万耶!”她大声强调,换来的是他不以为意的眼神。
“别紧张,这笔钱算在我头上,不会扣掉任何该给你的钱。”
他这人……什么心态嘛!真的对这些钱一点都不在意?怎么会有这么不重视金钱的人……她现在真的非常、非常生气了 狘br />
“姓、任、的!你以为你是个有钱人,就可以不把钱当钱看?像你这种浪费金钱的家伙,真他妈的该下地狱!”不管是不是花她的钱,凡是浪费、或做无意义的消费,对她来说可是件不可饶恕的罪恶!
她勃然的怒火令他怔得哑口无言。
“怎么样?知道对不起钞票,该忏悔了吧?”只骂一句就知错,孺子可教也 狘br />
“不……”他眼中的讶然未退,“你会说粗话?”
她瞪他一眼!
“说粗话又怎样?”还不是被他气的!
他深深的勾起嘴角,“不,只是觉得很惊奇。”
女人说粗话,他还好像很高兴?这男人真是……
她已经气到不想再和他说语子,而他也挂着那“很高兴”的笑容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真不知他在想什么,难道还在回味她的粗话啊?她没好气的也将头调向另一边去。
车内的诡异静默气氛持续到车子停下来,任宇裘忽然将一张无限卡塞到她手中。
“等一会让司机小陈载你去买东西,顺便多买几件晚宴服,将自己从头到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明天晚上我们要出席一场晚宴。”
还要她买东西?!把钱留在他身上是会咬得他全身痒啊?她气恼的鼓着腮。
“开心点。”他浅笑着拍拍她鼓鼓的脸颊,“懂得节省是一种美德,但偶尔也该好好享受购物的乐趣。我还要进公司开会,不能陪你了。”
享受购物的乐趣?但购物有什么乐趣?能换现金不是更实际?他下车离去后,金蔓霓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无限卡。
与其给她一张毫无质感的塑胶无限卡让她购物,她宁愿回饭店去睡大头觉,让她那被他气到快秀逗的脑神经好好休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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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的总统套房里,金蔓霓意兴阑珊的享受着十星级的服务——既使是晚上九点,已经过了餐厅厨房的开伙时间,依然一通电话就送上等同于满汉全席的热呼呼精致美食。
轻啜一口听说价这上万元的珍贵红酒,但她的感觉却如同那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一般——食不知味。
不是酒不好,也不是菜肴不佳,而是——她满脑子都是“任氏笑容”!
不不不,别联想大多!她自认为绝不会是愚蠢女人当中之一。
她可不认为他对她的实用性会比钞票来得高,更不认为十天过后他们还会有所交集。
那,为什么会老是想起他?因为他时时刻刻都戴着那张笑容面具,让她深感同情罢了!
唉……她同情他,真的!虽然他的笑里藏刀和砸钱方式让她很生气,但她就是很难不去同情他。
别以为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身份高高在上,又条件好到令人咋舌的黄金单身汉,就没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她知道,像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生活方式,过得其实并不一定比流浪街头的游民来得开心。
因为名声响亮,他没有享受安宁的自由;因为位高权重,他没有任意妄为的权利;因为出身优渥,他没有机会享受凡夫俗子的生活乐趣……
如果她是他,肯定早把所有的钞票都换成铜板来压死自己,结束这种住在囚笼般的生活。
所以他这人……还真是值得同情的啊!
喔哦……她向来容易泛滥的同情心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敲敲自己的脑袋,严重警告自己别多事的管他何致于如此;这男人虽然值得同情,但比他更值得同情的,可是大有人在!她肯“廉价”的当当他的烟雾弹,帮他转移媒体和美女们过于关爱的眼神,已经是十分帮他的大忙了!
好了,不想那家伙的事了!
她放弃一桌子的美酒、美食,决定去洗个香喷喷的泡泡浴,然后安安稳稳的躺在柔软到不行的大床上,好好盘算这十天之期结束后,她是不是该要修正一下狩猎的目标和方向——看来有钱人的钱,真的比较好A!
至于任宇裘那个可怜又可恨的笑面虎——各人造业各人担,自生自灭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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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轻快的小曲,金蔓霓专心让温和的沐浴泡泡亲吻她每一寸肌肤,尽情享受过去二十四年来不曾有过的高级享受,但一阵刺耳的门铃声破坏了她享受的兴致。
“又是哪个热心过头的服务人员,竟敢坏了本小姐的兴致?”她没好气的咕哝。
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大浴白起身,穿上饭店准备的浴袍,慢吞吞的在第三下门铃声响起时,顶着一张臭脸将房门半开,一字字用力的对着门外来人说:
“我、不、需、要、任、何、服、务……啊?是你!”她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来人。
门外站着的不是她以为的服务人员,而是任氏笑容的开山始祖任宇裘。
“是我。”他点头浅笑,跟着幽自己一默的叹口气:“还好我并不打算提供你任何服务,否则可能会被你扫地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