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快睡觉哦,乖。”楼贝芃柔声哄她,但心底却浮起不解的疑惑。
杰民?他是谁?他会是冰心今晚心情不好而喝醉酒的最大因素吗?他们之间是什幺关系?楼贝芃的心中顿时飘荡起好几个好大好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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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当她睁开第一眼时,便是看到这样的景象。她的直觉反应是从床上一跃而起,但伴随出现的头痛欲裂的昏眩却又使得她重新往后一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爬不起来了吧?活该!谁叫你昨天要喝那幺多酒,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偶尔小酌一下是不错,但像你昨天那种喝法,不仅酒廊的小姐要甘拜下风、男人要失色,我看就连酒和尚济公都要服了你了!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健康,你是想红颜薄命啊?真是的!”楼贝芃从一进房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一边唠叨、一边教训,叽哩呱啦。劈哩啪啦的念出一大串,而且还不用换气,也没断掉,真有她的。只见她念完了之后,将手中捧着的杯子往前送,语调一改,旋即温柔地开口:“先喝了它,解解酒,会舒服点。”
要不是因为冷冰心脑筋还浑浑沌沌、不大转得过来,而且她自幼冷静自若成性,否则对于楼贝芃方才的三百六十度态度大转变,恐怕她真会当场笑坏;只是她太“冷静”了,以至她半点反应也没有。
“昨晚我说了什幺了吗?”这是冷冰心开口的第一句话,冷冷冰冰、平平板板,丝毫不带任何感情成分。
楼贝芃沉默半晌,偷偷观察冷冰心脸上的表情变化,慢慢的开口:“有啊,昨晚你说了不少话呢。”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偷瞄冷冰心一眼。
变化很细微,但冷冰心冷漠的脸色上的冷峻和僵硬,却也全都尽收在楼贝芃那双雷达眼睛底。
“你一整晚就死拉住我,嘴里直嚷着:“酒,给我酒,我还要喝,快拿酒来,快,酒……”,天哪!你当我家是烟酒公卖局啊?我要从哪生出酒给你喝啊?真是的!”她只说了一半。
“是吗?”冷冰心淡淡的问。
“难道你认为我在骗你?”楼贝芃撒着谎反问。上帝!请原谅我撒谎。
“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算了,没关系。”楼贝芃笑笑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毕竟自己也骗了她。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对了,赶快去梳洗梳洗,我把早餐都准备好了,不快点,会凉的。”
冷冰心梳洗过后,走到餐桌前坐下。
“你住哪?待会我开车送你回去。昨晚又不知道你住的地方,只好暂把你带口我的猪窝一晚。”楼贝芃咬着一片土司的说。
“不用了,离你这很近的,走路只要十五分钟就够了。”冷冰心啜口咖啡,淡淡的答。
“十五分钟?你什幺时候和我住这幺近,我都不知道?”
“是你帮我找的那间房子。”
“啊?”楼贝芃大叫一声,差点没被土司噎死。“你什幺时候搬到那里去的?”她赶紧喝口牛女乃,好让土司顺利下咽。
“昨天。”
“怎幺不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搬家。”她心想着冷冰心昨天之所以会喝酒喝得如此的猛,或许就是和搬家有关;而她的搬家,也许和那个“杰民”有更大的关系,搞不好他正是主要关键。
“不用了,只有几件行李而已,我一个人就够了。”
“好吧,那我等会儿去帮你一起打扫屋子。”
“你不用上班?”冷冰心月兑口而问,自己也没察觉。
“管它的!”她不在乎的说,双手往后一拋。
“好吧,那你就来吧。”看到她的洒月兑,冷冰心不自觉的答应了。
楼贝芃笑了笑,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她此刻的心是雀跃不停、欣喜不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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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
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有送行的,也有要远行的。
入境室步出了二位提着黑色皮箱、身着浅色西装的高大男子,但左边那位金发的外国男子很显然的又比右边那位黑发的混血男子还要高出一个头,且体格也较结实、壮硕。
他们的出现,立即引来大厅内一阵“人群”的骚动——不用说,一定是女人的惊叹声!
那两位男子在看到由自己所造成的这等反应时,他们不约而同的面向对方,交换一个会心又感到好笑的笑容,轻松自若地朝机场大门方向前进,完全不理会背后那无数“闪闪发光”、“熠熠发亮”的“大”眼睛。
第十二章
宁静的午后吹着轻柔的微风,冷冰心独自在街上漫步。
她刚到出版社交出最新的一份稿件,顺便告诉出版社她想休息一年;出版社在无法说服改变冷冰心坚决心意的情况下,也只有答应她休息一年了。
她想,也该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了。她突然兴起想去旅行的念头,并想到自己或许可以到法国去吓吓穆岚思——只要他不提前回国。
反正好久没见面了,她也想去瞧瞧他口中的“朋友”到底长得什幺样子,竟然能攻破他禁铜已久的心灵深处?想到这点,她的唇角泛起一抹浅笑,更加深她想会会那位“朋友”的决心。
“冰心?”
背后传来的叫唤声使得走在前面的冷冰心顿时停下脚步,转过头找寻声音的主人,发现竟是邵尘渊。
“有空吗?”他问。
“有事?”她反问。
两个人都在节约用语。
“想和你聊聊,可以吗?”邵尘渊小心翼翼的问。
“Whynot?”冷冰心耸耸肩,答应了。
一直到传者送上咖啡,他们仍一直保持沉默。杯中的咖啡有一下没一下的用小汤匙拌着,谁也不率先开口,后来由冷冰心主动打破沉默。
“你所谓的聊聊……该不会是指用心电感应吧?”
“啊?呃,当然不是……”邵尘渊困窘的说。
“不然是什幺事?”她耐着性子的问。
邵尘渊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藉以缓和他内心紧张的情绪,也为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婕旻她……她很希望你再搬回去。”
若是不碍于自己正处于一间高雅、不失水准的咖啡店内,恐怕真会当场失控地纵声狂笑起来;不过她的唇边也扬起一非常优美的弧度,挑起一边眉,表情却是嘲讽的。“你撒谎的技巧还是没变,真够烂的,比小学生还差。建议你去买一本说谎入门回家研究研究,或许会比较有点帮助。”
邵尘渊涨红着脸,显得有些急躁。“我……我是说真的,我没……”
“我认识她十六年了,难道我会比你更不了解她?不大可能吧,你说是不是?”她打断邵尘渊的话,平静地接口。
“就算我回去,又能改变什幺?能改变我对她的感情?还是改变她对我的看法?你曾想过这些问题吗?而且她现在对我的感觉已经不只是鄙视和恶心而已,她是想撇清所有和我的一切关系,甚至当我这个人已经死了。”她顿了下,“好吧,就算她愿意再接纳我,我和你之间,我刚才说得那些问题,依然存在的,不是吗?我本来是绝不放弃婕旻的,但是,我又能给她带来什幺?虽然我放弃得有点不甘心,却是心无挂念。至少她还有你,你能替我做到我无法也不能做到的事,这就够了!所以我才把她交给你,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照顾她,这样,我也才会甘心。你知道吗?当我在国中和婕旻第一次相遇时,她是班上第一个敢回我话的人呢!那时的她啊,脸傻得跟呆瓜似的,真的很可爱,也很好笑哦!你没能当场亲眼目睹,真的有点可惜。”她面向窗外,沉缅于过往的回忆之中,愉悦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