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你不能乱揩油!”她严正警告。
“我揩油?”天地良心,他不过想要她的公平对待而已。
“今天早上还有现在!”糟糕,说得太白了……她的脸蛋又淋上红岩浆了。
他会意过来了,她指的是那一个轻吻。
奇怪,他怎么会对她脸红的样子百看不厌呢?他坏坏的笑开了,“说起来,我这个人真的很恶劣呢!”
知道就好!她嗔他一眼,俏颜一板,不想理他了。
他心念一转。唔,她对他的挑逗不是没有反应……
啐,去他的常济,滚一边站!
夏红菱小美人,这个夏天我追定你了!
浪漫美妙的乡下恋情,他虽然还没试过,不过一定大有看头!
他随手拦下讨厌的风梨水果,邪气的脸孔又朝她逼近,深邃眸光中充满戏谑,野性的嘴角全是笑意,“红菱,你犯了一个大错。”
“啊?”她的心口又开始怦怦乱跳。
“你害我中午少了午餐……你说,饿昏的人会想吃什么呢?”他故意这么说,还特意以舌尖舌忝著自个儿的唇缘。
原来他肚子饿了,难怪会跑来找她……真是糟糕,他不会已经饿到肠胃痛了吧?“没有利达赐康呢。”
柏子凯愣了愣。她以为他胃痛,跑来找她要胃药的吗?他本来期待的反应是她捂住小嘴,娇羞喊著:你不可以吃我……
他捺住性子,深吸一口气,“我再来一次,你反应正常一点!”
她眨眨眼,他的鼻尖又抵著她的了……不想让亲吻“惨事”重演。她恳求著,“我……我现在赶快过去煮饭可以吗?大少爷。”
“嗯哼!”柏子凯决定不受干扰,依既定节奏进行,“叫少爷多见外哪!喊我子凯。”他没吻她,只是埋到她后颈窝那儿呵气,犹如用无形的空气在她。
“子……凯。”完了,她又虚弱的瘫靠在他身上了……眼看他就要吻上小香唇办了,就在这时,柏子凯的眼角余光好死不死瞄见一个让他全身血液往头顶冲的景象──
有个活腻了的小混混正拔下他心爱保时捷跑车的车头标帜!
“混账家伙,你别跑!”柏子凯一把甩开怀中佳人,瞬间转换追逐目标。
前后两个身影在大雨滂沱中没命似的狂奔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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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只有一名人员留守。
值班的石修抬起头,擦拭中的古瓷壶抱在手里,问著来人,“你要做什么?”
“我要报案。”在雨中跑了个把小时,狼狈不堪的柏子凯气急败坏的说。
石修慢慢放下茶壶,懒洋洋的翻开登记簿,对著生面孔问,“报什么案?”
“我的车子──”
他下文还没说呢,石修突地抛下同仁们一起供养的茶壶跳起来,大喊出来,“老天!”
这个小村庄数来数去就那么两百多口人,有固定工作收入的不过十来人,男女老少全都苦哈哈的,谁也没好东西让别人偷,重大失窃案十几年没发生过一件了。
石修赶快专心登记案主资料。“年份?车款?颜色?车号?”
“一九九八年,保时捷911Turbo,银灰色,BK6688。”
“你的名字?”
“柏子凯。”
“好,柏子凯先生,我会通报给联络网,你留下电话,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不过石修心知肚明,这种名贵车百分之九十九找不回来了。如果海巡署今晚勤劳些,也许可以侥幸在海峡中线前拦截到一只小货柜,寻获赃物。
否则,这位柏先生只好永远和名贵跑车说掰掰了。
“就这样?”案发经过、重点都不问?怒意在柏子凯眸心燃烧。
石修不耐地反问,“不然我还能怎样?”
出外巡逻的老蒋踱了进来,一边月兑下雨衣,一边说道:“哪来的拉风跑车?”
“我的。”柏子凯悻悻然吭一声。
“你的?”石修掀著眉毛,一手揪住眼前“苦主”的衣领,“你有几部跑车?”
“一部,就停在大门外左边的停车格里。”
“你拿我寻开心啊?”管他警察是人民的保姆,石修直想把这个疯子往外头丢。
“我跑车头的标帜被偷了。”柏子凯寒著黑脸,细诉案情。
“标帜?”为了这个来报案?人年轻气也鼎盛的石修眼看也要翻脸了。
已快届退休年龄的老好人老蒋赶过来调停。他瞄一眼登记簿,“柏子凯先生,你丢的这个东西,我们很难使上力。你要知道,小乡村的人都很穷,没见过高级车,也许是哪个顽皮小孩顺手拿了车标帜回去当玩具。总之,你如果来访友,要待个几天的话,一定要把自己的车子看好……”
“打我官腔啊?”柏子凯在嘴里咕哝一声。
他XXXX的!他搞丢了车子标帜,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还要听一顿训?!按照警察伯伯的说法,原来还是他自己不对,不该开跑车来这个海鸟不著陆,乌龟不上岸的海滨小村?!
他忍不住发飙了,“对啦,我就是和这个鬼地方犯冲!但是我下定决心,如果找不回车头标帜,我就不离开!你们最好勤快巡逻抓贼,还要担保我的车子不再出事,否则我就来拆了派出所!”
柏大少刮出了一肚子窝囊气,气冲冲的跳进跑车疾驰而去!
这厢石修也气得牙痒痒的,“他敢命令我去抓贼?哪天别在路上让我撞见他飙车,我铁定赏他一张红单!”
此际,清新舒爽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天空万里无云,倒了一整个下午的大雨终于宣告停止──
第三章
这个小渔村的人专门欺负他这个都市人!
小偷、警察都一样不可理喻!
一回到柏家祖厝后院,柏子凯就看到夏红菱坐在一部小绵羊机车上发呆。
“你来做什么?”浑身无一处不滴水的人沉著黑脸,只想回屋去冲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
他把门窗都上锁了,她进不了屋内。虽然穿著雨衣,可是在倾盆大雨中济不了事,她全身上下也没一处于的。
她等他等了好久,一直等到雨停。后来她月兑下雨衣,身子就开始发冷了。
“煮饭。”她打个哆嗦,嘴唇都呈现紫黑色了。
记忆一点一点回流,他闹著她玩的时候好像是听见她这么说,但是……
他忘了!他全副心神都放在追小贼上头,全忘了她!
“你……”他指著她的鼻子,以残存的雷公脾气粗声骂著,“你从刚刚一直等到现在?我不在,你不会回去啊?”
“你说肚子饿嘛!”黑白分明的眼睛不断眨动,无辜的表情又出现。
他在外头受了一肚子委屈,搞失了宝贵的车子标帜,郁卒得想撞墙,可是,居然有这么一个全身湿答答的小可怜还记得他──呃,记得他此时此刻正咕噜作响的肠胃!
他知道她的脑筋构造异于常人,可是她这种很贴心的怪异法,带动另一种很怪异的心绪滑过他感动的心头,仿佛有什么意外即将发生……
天,淋雨吹风的,她等几个钟头了?
她想对他好,也不必用这种笨方法嘛!
“笨死了!你想找死啊?”他脸红脖子粗的吼骂。
糟糕,她又做错了,又挨骂了……夏红菱很肯定眼前的人绝对与“道明寺”的火爆脾气有得比!她扁著小嘴嗫嚅著,“那……我回去了。”
柏子凯瞧瞧斜雨已尽、风仍未息、繁星初登的天空,这种时候让她吹凉风骑机车回去,明天准去诊所挂病号!
他这个人向来恩怨分明,才不要她为了他而伤风受罪!
“笨女人,进来啦!”他二话不说,拽著她的手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