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好震惊的,遇见对的人,会和对方结婚很正常。”邵靖棠对前女友明显的震惊反应,回应依旧淡然。
闻言,连可瑄芳心先是怦然悸跳,不过很快便泼自己一桶冷水。他所谓遇上对的人,应该是指她是女乃女乃中意的孙媳,而非他的真命天女这浪漫又不可能的答案。
他淡然的述说听在任妤姗耳里,直觉他在挖苦当年和她交往是个错误,假使知道她是个“错的人”,他压根不会与她交往。
小心眼一起,她以高傲的态度反唇相稽,“那你还真要感谢我,若非当年被我劈腿背叛,成为被甩的一方,你就没办法和你现在的老婆在一起了。”
连可瑄倒抽口冷气,“任小姐,你怎么这么说?靖棠从没讲过你半句坏话,你这样嘲讽他实在有失厚道。”
当年那段惨遭背叛的感情是靖棠心中的痛,任妤姗怎么能这样揭他疮疤,打击他的自尊?
“你在为我感到不平,为我生气吗?”不在意任妤姗说的难听话,邵靖棠轻扳过娇妻的小脸,让她看着他,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连可瑄未作多想的点头,低问道:“你不生气?”
他噙笑摇头,温柔地拂开散落她鬓边的调皮发丝。
“看到你为我抱不平、为我动怒,我很开心。”那代表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又回复一层。“再说任妤姗说的也没错,我和她当年若没分手,你不会走入我的生命,我也无法拥有你,说起来的确是该感谢她。”
教他专注的眼神凝视得心跳加速,她腼腆的微抿红唇,不禁在心里想,这个男人只是在作戏给任妤姗看,反击她的嘲讽吧?可他未免也太有演戏天分,说得好像她真是他生命里的真爱,连她都差点信以为真了。
他轻抚连可瑄的脸,平静的向任妤姗说:“是真的要谢谢我们那段没有结果的爱情,让我拥有现在的婚姻,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也是。”
语毕,他揽着连可瑄往医院走去。对任妤姗当年的背叛,他早已没有怨恨,在深爱上可瑄之后他已明白,他对前女友虽是真心相待,对她的爱却没那么深,也因此遭她背叛那时,他并未痛不欲生,反倒失去可瑄的时候,他心痛逾恒。
可瑄是他想厮守一辈子的真爱,至于任好姗,早已是令他波纹不兴的过去式。
看着邵靖棠搂着妻子越过她离去,任妤姗胸中涌上错愕、不甘等情绪,最多的却是后悔。
邵靖棠的温柔体贴曾经只属于她,她却因无法体谅他工作忙碌,不能时常陪她才劈腿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结果那段感情很快就玩完,如今她犹在情海里浮沉,邵靖棠却已结婚,对他老婆体贴入微……
胸口再次袭上不成熟的妒意,但她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未叫住邵靖棠,坐进座车准备驾车离开。
就算她再自负自傲,却还没白目到看不出邵靖棠眼里只有他老婆这清楚可见的事实,她若叫住他,问他是否对她还有余情,最后只会落得难堪的下场。
她只能带着迟来的后悔离开,期待有天也能寻到自己的幸福。
连可瑄瞥见任妤姗驾车离去,她正想是否该说些什么安慰刚才在作戏、此刻大概因过往伤疤被掀而心情不好的邵靖棠,没想到他的声音先她而起……
“老婆。”
“嗄?”她心跳不禁快了一拍,靖棠从以前就习惯喊她的名字,怎会突然喊她老婆?
“晚点你陪我到公司,有些工作我需要你这个特助帮我处理。”
“特助?我?”她停下脚步瞅着他。她几时成为他的特助了?
随着她停下脚步,邵靖棠转身与她面对面,“你前几天说你的老板不同意你请那么多天假照顾宸隽,你只好辞职,现在宸隽的手术成功,恢复情形也很好,还有韩阿姨和民叔可以轮流照顾他,我希望你回天幕上班。”
“可是你说的是当你的特助而不是秘书。”
前两天他问过她现在在哪儿上班,她将她在一家小鲍司当秘书,不过已经辞职的事告诉他,而听他说再婚那天就和韩阿姨和民叔讲定,要再雇请他们帮忙照顾宸隽后,她本想再去找工作的,可没想到他现在要她回天幕集团上班,还是擢升为他的特助。
“这一年天幕集团的版图稳定扩展,我要处理的事情也更繁多,希望有个更得力的助手能帮我分担工作,而那个人选就是你。”
未坦白的私心是,让她当他的特助,他才能光明正大将她的办公室和他的安排在一起,这样他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她,才能安心。
“可是……”她有些犹豫,当初她离职得突然,再回公司难免会尴尬,现在要是一回去就晋升为他的特助……这样好吗?
“我知道了,虽然你老公很需要你,但假使你真的不想回公司帮忙也没关系,反正这一年我已经胃痛得很习惯,接下来的日子就算忙得再犯胃痛也没什么。走吧,去看宸隽了。”见她一脸为难,邵靖棠状似不在意的说着,转身就要迈开步伐,衣摆却被拉住。
“嗯?”他微挑眉,回头睇望他心爱的娇妻。
“我答应当你的特助。”连可瑄不再犹豫的允诺。听他提起他已犯得习惯的胃痛毛病,她的心紧紧揪窒,什么都无法再顾虑,只想天天陪在他身边,帮他分摊工作、为他泡养身花茶、提醒他三餐要定食。
邵靖棠柔情的笑了,搂住她在嫣唇上窃了个吻,开心的说:“我就知道老婆对我最好了。”Yes,他的苦肉计成功了。
连可瑄因他突来的亲吻微红双颊,他确实是她的罩门,每次事情发展到最后,妥协的好像都是她,只是看着俊魅迷人的笑容时,为何她突然有上当的感觉?
包令她想不到的是,当她随他到天幕集团,与当初情非得已断去联络的好友温安妮开心叙旧,并和以前共事过的同事们打过招呼后,他除了宣布她将回公司担任他的特助,竟然加码爆料他们已经登记结婚,她现在是他老婆的消息。
“你怎么把这事说出来了?”她在秘书室响起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中,困窘又错愕的低问他。
他会告诉任好姗他已婚,应该多少带了回敬的意味,想让任妤姗知道当年遭她背叛的他已经结婚,过得很好,可是在公司他没必要坦白这件事,免得影响日后遇上令他心动对象的追求行动不是吗?
“我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这件事,这一两天就会请女乃女乃为我们挑日子举行公开的婚礼,而你重回公司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我们结婚的喜事就连带宣布一下喽。”她的老公揽着她,一派坦荡的这么说。
事实上邵靖棠在决定请妻子回公司当他特助时,已想好要公开两人的婚姻关系,除了要让可瑄明白他只认定她这个妻子的决心,也要其他男人明白,可瑄是他的,谁都不能打她主意。
只不过他宣示主权的心思连可瑄并不明了,一迳觉得这次和她再婚的他有点奇怪,她依然猜不透他的心。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这个令她猜不透心思的老公,白天对她很温柔,两人在工作上合作无间,等到晚上,他除了白天的温柔之外,更多了令她脸红心跳的热情,总是将她锁在他怀里,缠绵炽热的爱她。
接连一个多月以来,她常有种错觉,仿佛她全心爱着的老公,也同样爱着她。
这天,连可瑄路过一间婚纱店,瞥见橱窗里的新娘礼服,不禁停站在橱窗前,嘴角有掩不住的甜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