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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契约前夫 第20页

作者:颜依依

事隔一年,再次回到她曾经以为可以和心爱男人共度一辈子的屋子,连可瑄的心情无比复杂,更感觉一股压力,而这压力正来自此时绷着脸走进厨房的男人。

从他们重逢后,邵靖棠就一直在生气,载她回来的路上她也感受到他的不悦,她猜他大概是在气她成为拍卖品,使他这个前夫蒙羞,可他根本无须在意,当初他们未公开结婚消息,自然也没人晓得他们现在的关系。

就算他真那么在意,他该做的是与她划清界线,何必自找麻烦买下她,更执意要带她回来?

是在饭店指责她不够,想继续在他的住处毫无顾忌的数落她吗?

揉揉有些泛疼的额际,应该要趁机落跑的她,安静的陷入椅中,只因她的前夫进门就丢下一句……

“我去泡茶,你要是敢偷溜,后果自己负责。”

他指的应是已致电拍卖单位,成功取消两人拍卖交易的他,会改变主意供出她和段大哥设局的经过,为了不连累段大哥他们,她只能静坐着等他骂完,然后她就能离开,恢复与他没有交集的日子。

要自己忽略心中的怅然,她静静地等着,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醇厚嗓音。

“这杯薰衣草茶给你。”邵靖棠微带粗气的将杯子放至她面前的桌上。

“你还有在喝花茶?”她微讶的望向他,以前都是她泡花茶给他喝,离婚后他也喝花茶吗?不然屋里怎会有花茶可泡?

“我喝习惯了。”他沉着脸坐至她对面,自顾自喝起薰衣草茶。

是她让他养成喝花茶的习惯。离婚前,他每天习惯喝她为他泡的提神舒压花茶,离婚后,他则戒不掉每天喝花茶思念她的习惯。

不过他一回来就泡花茶,完全是想藉着能安定心神的薰衣草茶,平缓他满怀的不悦,只因他在回来的路上问静默地坐在副驾驶座的她,“你都没话要对我说”时,她居然回他“没有”。

懊死的没有!她今晚让他那么生气、那么着急,该给他一堆解释的她竟没话对他说?他被惹得火气更大,只好一回来就冲去泡花茶,看能否降降快令他气炸的怒火。

他不明白的是,这个一向温柔婉约的小女人,怎会变得这样气人?

不知他的心思流转,连可瑄端起花茶啜饮,胸中有缕涟漪轻漾。他没改掉喝花茶的习惯是因为她吗?当他喝着花茶的时候,对她是否有点想念?

思绪刚划过,她不禁在心里暗啐自己想到哪里去了,他未爱过她,又怎会在离婚后想她?他会保持喝花茶的习惯,或许是他的未婚妻也是个喜欢喝花茶的人吧。

“宸隽还好吗?”勉强压抑下紊乱的情绪,邵靖棠选择先提起不会增加他气焰的问题。

他突来的问话令她胸中因思及他有未婚妻的怅然,全教无助、难过取代,捧着杯子的手悄然收紧。

弟弟做过骨髓移植后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也一直定期追踪检查,怎料就在三天前,他突然出现头痛晕眩及想吐的症状,起初以为是白血病按发,经过详细检查,赫然发现他脑部有个五公分大的肿瘤,医师表示最好尽快开刀治疗。

她就是为了筹措弟弟的手术医疗费,在网络上看见今晚的拍卖讯息后,挣扎许久才决定拍卖自己。

如果靖棠得知宸隽的情况,她相信他会伸出援手,毕竟当年撇开他并不爱她这点,他对宸隽就像对待自个儿的弟弟一样。

问题是他们已无任何关系,他也已有未婚妻,她不希望他的帮助引起他未婚妻的误会,遂无意让他知道实情。这也是今晚她始终未坦白为何拍卖自己的原因。

“嗯。”她啜口花茶,依然未坦白实情,以最简单的低应回答。

邵靖棠勉强压下的不悦情绪瞬间再起波动。她是存心回避,无意让他了解她弟这一年的近况,还是存心气他,故意仅以一个“……嗯”字虚应他?

“女乃女乃的身体好吗?”想起慈祥的老人家,她关心轻问。

他赌气不回答,也想气气她。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女乃女乃……啊!”她骤然惊呼,因急着追问邵女乃女乃的情形,她一个不注意弄翻花茶,烫到了手。

“老天!”

邵靖棠惊抽口气,上前拦腰抱起她就走进厨房,将她轻轻放下,再拉着她的左手在水龙头底下冲水,忍不住低念道:“那花茶还很烫,你就不能小心点?”

“我……只是皮肤有点红,没事。”她止不住心跳怦快的说。没想到他会以令她连惊呼都来不及的速度,抱她到厨房冲水。

“难道要烫得皮开肉绽才叫有事?!”他没好气的轻责,胸口因她左手背上一片泛红而紧窒着。

教他低吼得缩了下脖子,她很想问他此刻的生气是不是在关心她,然而想起能引起他关心的是他未婚妻,她理智的问另一个在意的问题,“女乃女乃是不是怎么了?你还没回答我。”

“她老人家很好,高血压和肝脏的纤维化情况全都有控制住,没有恶化,还有爸妈他们也很好、很健康。”继续轻抓着她的手冲水,他据实以告。

他不过赌气不吭声,她就烫红细皮女敕肉给他看,他要是再以不回答来呕她,不晓得她又要出什么令他胆战心惊的意外让他焦急,干脆连父母的情形也一并告知。

“女乃女乃平安,伯父伯母也硬朗,这样我就安心了。”

邵靖棠不禁因她温柔的低语将视线移向她,眼里有着感动与不舍。妈一直对她不好,也是家里唯一高兴看到两人离婚的人,她却仍关心妈,妈若知道,是否会对她有些愧疚?

“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需要拍卖自己赚钱?”关掉水龙头,他拿过面纸为她轻拭手上水渍,柔着嗓音再次追问她尚未给的答案。

她因他细心亲匿的举动心湖一震,但她随即慌忙抽回手,退开后说:“我说过那是我的事,没必要告诉你。还有我的手没事了,若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头部猛地袭来一阵晕眩,令她站不稳的摇晃了子。

“可瑄,你怎么了?”邵靖棠惊喊着揽住她踉跄的身子。他都还未喊住转身想逃的她,她就差点昏倒,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这几天没睡好,有点累,头也有点晕。”她抚着仍然晕眩的额际倚着他,心里直懊恼怎会在要开溜的紧要关头晕眩。

“我扶你到房里休息。”

“不用了,我打电话请段大哥来接我就好。”

“你休想!”

“嗄?”她愕然抬头。他说她休想是什么意思?

“你只有两个选择,在这里休息,或是我把你今晚出现在拍卖会的事告诉女乃女乃。”邵靖棠沉声抛出选择项目,他不管她和那个段禹翔是什么关系,要他眼睁睁看对方来接走他心爱的女人,他办不到。

“在这里休息?”她错愕得更彻底,双手扶抓着他的手臂,一颗心跳着慌乱的节拍说:“我们的拍卖交易已经取消了,你不能做这种要求。”

难道他、他想拥有她一夜?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是我把你带回来的,你人不舒服,当然得在我这里休息,你要是有异议,我马上打电话给女乃女乃。”

“别打!我不想女乃女乃为我担心。”见他说着就拿出手机,连可瑄紧张的连忙阻止他。

“所以你的选择是?”

在这个不知为何变得极度霸道又难沟通的前夫逼迫下,她还能有选择吗?实在无力再与他争辩,她微抿红唇,无奈低语,“我会留在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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