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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认栽 第29页

作者:颜依依

“女乃女乃,我想出去走走,不陪你和大哥了,屋里的东西你们自行取用,离开时再帮我关上门。”心里一片愁肠百转,他需要出去透口气。

看着落寞惆怅抓着车钥匙走出屋外的孙子,齐方瑀叹口气,“仲安好不容易动了真心,全心全意去爱一个人,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希望他和圆缘之间真能有奇迹出现。”

希望啊……

住处好静。

邵圆缘一动也不动的抱膝缩坐在床上,仿佛时间已静止,只有她脸上止不住的泪水与胸中抑不住的疼痛,清楚提醒着她已经熬过三天无尽思念、无尽心痛的日子。

那天与仲安分开,她难过的回来独自舌忝舐心伤,在一夜无眠与泪湿枕畔中告诉自己,要努力忘了他。她真的很努力在执行,每天大扫除,使自己忙得没时间想他,不接他的电话,甚至寄出辞呈要和他划清界线。

怎奈思念总在每一个不经意间、每一个稍微恍神里,全面攻占她的思绪,一想起他便没完没了,即使心再痛,她依然无法遏阻这份刻骨铭心的想念。

结果,这几天她非但未忘掉他分毫,对他的爱反而更浓烈。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低语,两行清泪又无助的滑落脸颊。

是老天存心作弄吗?她原本不沾情爱,仲安偏偏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以可恶、霸道、温柔、多情的多种面貌进驻她的心,她难以抗拒的爱了,甚至三天前已做出愿意在他三十岁生日前嫁他的勇敢决定,哪里晓得……

她并非他命定的妻子?

她相信仲安爱她,然而当他命定的老婆出现时,他是否会敌不过那份命中注定,终究会离她而去?

她怕那样的结局,怕自己禁不住那样的伤心啊!可是为何与他分开的日子这样难熬,被掏空的心仍痛得可以。她已经心力交瘁撑了三天,实在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能熬多久,她撑不撑得住?

哀着左手上的手链,她不禁在心底轻问:妈,我到底该拿这份深陷的感情怎么办?不属于我的幸福,要如何才能圆满?

一串乐音闯入无助的思绪里,邵圆缘的心陡地漏跳一拍。莫非又是仲安的来电?她拿起手机,微讶的发现是在阿姨花店工作的小凤打来的。

她随手抹抹眼泪,清了清喉咙才接起电话。

“小凤,你找我有事?”她尽量自然的问,希望小凤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不想阿姨担心,她并未告诉阿姨她决定和齐仲安分手的事。

“那位超级帅哥有没有在你身边?”小凤劈头直问。

她一愣,“什么超级帅哥?”

“就齐仲安啊,我刚要去外婆家,听到路人在谈论要到沁香花坊的路上发生一起重大车祸,有辆保时捷跑车撞上安全岛,车头近乎全毁,被救出来的听说是位超级大帅哥,流了很多血……”

“你是说仲安出车祸?”邵圆缘背脊发寒。

“我记得齐仲安开的好像就是银色保时捷,又听见沁香花坊,很自然就联想到他,想说打电话问问你们有没有……等一下,你这么问不就表示他没跟你在一起?那个出车祸的大帅哥,不会真是齐仲安吧?”

仲安的座车确实是保时捷。邵圆缘的心脏瞬间紧束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告诉我事故发生的路段,我马上过去看看。”

颤抖的挂断电话后,她匆忙奔出住处,拦了辆出租车,立刻前往小凤说的路段。

到达目的地,她苍白着脸下车,没看到安全岛旁有发生事故的车子,她心慌意乱的问一位由杂货店出来的妇人,“请问这里刚刚是不是有车祸发生?”

“是啊,那辆车刚被吊走,车里的年轻人被救出来时听说已经奄奄一息,恐怕是凶多吉少。”妇人说完便坐上丈夫的车子离开。邵圆缘僵立在原地,脑际轰然回荡着妇人说的话……车里的年轻人被救出来时听说已经奄奄一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不!仲安不会有事,他不能有事,她不要他出事,他……

第10章(2)

“圆缘!”

一道熟悉的呼唤传入邵圆缘耳里,她浑身一震,缓缓转过僵直的身子,映入眼里的人影,令她空洞的双眼逐渐注入生气,泪雾迅速盈满眼眶。

下一刻,她直奔向他。“仲安……”

“小心!”她跑得太快,脚步一绊,整个人往前扑跌,齐仲安惊喊着疾奔向她,虽及时搂抱住她,岂料她竟在他胸前放声哭泣。“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先前他离开住处后,他烦乱的开车四处兜绕,不知不觉开往她的住处,正挣扎着是否要下车按门铃,就见她慌慌张张的跑出门并坐上出租车离开。她仓惶的神色令他无法安心,遂驾车跟在她后头。

接着他看见她在某路段下车,左右张望似在寻找什么,与一位妇人说完话就定住不动,他觉得奇怪,下车走至她身后不远处,见她仍站在原地,忍不住出声喊她,她才转身。

他正惊觉她的神情有异,似在看他又像不认得他,心急的正欲走向她,她已朝他跑来,接着就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紧揪着他的衣服,邵圆缘犹如要将之前的惊慌害怕全部释放似的,径自埋首他宽阔的胸膛呜咽哭泣。

“圆缘,到底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啊!”紧搂着她急问,他一颗心都快教她哭碎了。见不着她时他心痛难当,终于见到她,又教她急得心魂欲裂,这个小女人怎会如此折磨他。

她终于抽抽噎噎的回答,“小凤打电话给我……说这里发生严重车祸,事故车辆是保时捷跑车,且驾驶是位大帅哥,她说可能是你……我赶来这里,路人说那位驾驶恐怕凶多吉少,我以为你……以为你……呜……”最后的话她说不出口。

齐仲安顿时弄清楚,她误以为出车祸的是他,更以为他性命垂危而吓坏了。

“我没事,是小凤搞错了,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听话别哭,乖,别哭了。”随着他在她耳畔一声接着一声的安抚,大掌轻柔的拍抚她的背。

好一会儿,她总算在他怀里停止哭泣。

“你怎么会在这里?”拿过他递给她的手帕擦拭哭得狼狈的脸,她难为情的问。

他好温柔的拂开她被泪水沾黏颊上的发丝。“我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开到你的住处,刚好看见你匆促坐上出租车,因为不放心就跟在后头。”

“咦,你的手怎么了?剉伤不是应该已经痊愈,为何又有新的伤?”她还来不及对他开车到她住处有反应,就瞥见他包扎的左手,焦急的轻抓着他的手问。

“被玻璃割伤的。这几天见不到你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的心已经够乱够苦,昨天又接到你的辞呈,心情苦闷之下借酒浇愁,一时情绪失控,打烂了左滔办公室的玻璃柜,手就受伤了。”

他凝视她的眼里满含心疼,瞧她的双眼下有着明显的暗影,圆脸也消瘦了些,这几天,想必她也不好受。

听见他的低诉,想起两人目前面临的情况,邵圆缘心底一阵慌乱,终于记起要离开他的怀抱。

“你还是想和我分手?”极力忍着将她搂回怀里的渴望,齐仲安哑着嗓问。

她不想和他分手,可是……她咬着唇瓣,不知如何回答。

“圆缘,我不会和你分手。”他坚定的道。“不管我的第六感是否会恢复正常,你就是我认定的命中妻,无论你要我等多久,我都愿意等,我只求你别躲我,明天起回会馆上班吧,让我能远远看着你,让我知道你过得好好的,不然……我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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