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纳闷的问。
“这样我才能心无挂碍的休息,毕竟你现在也感冒,要是你和我联络,我也会担心你的状况,无法安心休息,再说你若没好好静养使感冒加重,我会很过意不去。”她低着头这么说。
他想告诉她一点也不介意被她传染感冒,然而一听他的联络会使她担心他而无法安心休息,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舍,终究还是答应她的要求。
他的感冒来得快,好得也快,但这几天他仍然安份的在家休息,按时服药加上充足的睡眠,好让感冒痊愈得彻底,以免再传染给他心爱的女人。
只是他无时无刻不想她。今天他把一些延宕的重要工作完成,实在无法再忍受相思的煎熬,遂决定来一趟会馆后就去找她。
他在途中买好要送给她的礼物,然后熟门熟路来到她的住处前。
当屋里响起门铃声,坐在客厅发呆许久的邵圆缘终于回过神。
“阿姨来了吗?”她低喃的站起来,整整紊乱的情绪上前应门。阿姨今天和她通过电话,说晚点会过来。
打开门的剎那,她不禁怔住,映入眼帘的竟是直到前一刻仍在她脑里心间纠结缠绕的那个人,害她一时分不清眼前的人影是真实或是幻影?
“圆缘。”门外的齐仲安噙着笑低喊,双眸定定的凝视她。他终于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儿了。
他的磁嗓唤回邵圆缘恍惚的心神,正想问他怎会来这里,一束鲜花就落入她的视线中。
“这是你最喜欢的百合,送你。”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她本能的捧过花束,微讶的问。
他跨进屋里,顺手带上门。“那天你为感冒的我做芳疗按摩,我们闲聊中你有提到。”
对喔,那天他问了精油的种类,她约略介绍,大概是听到精油许多均是由花材萃取而成,他问了她最喜欢什么花,她很自然的回答钟爱纯雅的白百合,没想到他会记得。
不过……“你送我花做什么?”
“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买花送你。另外这是护手霜,你平常要执行那么多芳疗按摩,对双手是项负荷,得多注意呵护才行,我请店家挑选能保养双手,并具有舒缓发炎酸痛效果的护手霜,你每晚临睡前涂抹,双手会比较舒服。”
邵圆缘不知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他为她买护手霜的贴心举动,令她已为他挣扎好几天的心又增波动。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跑来?说好这几天你不会和我联络的不是吗?”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有些埋怨的瞅着他。
“想你啊。”凝眸回望她,齐仲安答得好温柔。
她心中一悸。他说想她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我吗?”他走向她,眸光没有一刻离开她。
邵圆缘被问得心漏跳一拍。她想他,直到他出现前半刻,她发呆的脑中想着的人正是他。
她会提出要他这几天别与她联络,就是想努力消除对他的爱恋,心想只要没听见他的声音、没看见他的人,这份刚成形的感情很快就会淡化,怎料这几天她的思绪里时时刻刻出现他,对他的情愫非但未消减半分,反而让他霸占住心里更深的位置。
她不该想他,偏偏情难自禁,心中够煎熬无助了,他就非得再胡乱说话惹她更心烦吗?“拜托你别乱说话,别乱问问题好吗?”
他拿过她怀里的花束与提袋,搁至矮柜上,轻轻将她圈揽进怀里,浅笑说:“我刚刚说的每一句都很认真,接下来这句也是。圆缘,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你在胡说什么啊!”她因他突然抛出的话错愕的看他,也忘记要挣月兑他的怀抱。
“我很认真,因为……我爱你。”
意外的爱语震入她耳里,直让她心弦激荡不已。他说他爱她?他也对她动了心?
下一刻,她由迷乱的心神中找回理智,用力推开他。“齐仲安,你别闹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出乎预料的反应教他愣住。他头一回向心爱的女人告白,竟然被当作他在胡闹、开玩笑?
“我没闹你,更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爱你,真心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他急忙澄清。
“你说我是小胖妹,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那是错误的认定,你的身材很标准,BabyFat也愈看愈可爱,我就是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我感冒那天原本就想向你坦白情意,怕你以为我高烧神智不清,决定等感冒好了再向你告白,现在你在我眼里有看见任何嬉闹玩笑吗?”
与他深黝黑眸相望,邵圆缘只望见两泓如潭幽深的专注认真,芳心怦跳如擂鼓。他没骗她,他也对她动了心!
即使如此,她还是……“很抱歉,我无法当你的女朋友。”
“为什么?难道你讨厌我?每次的见面只是被迫必须容忍我?”他急扳住她的肩头追问。他分明能感受到她也将他放在心上,莫非这全是他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她是厌恶他的?
“我只是没兴趣成为你花名册里的一员。”她无法昧着良心说讨厌他,纵使她真爱上他,依然没勇气与他交往。
她要的是专心一意的爱情,而非他风流多情的一时眷宠。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当女伴,而是唯一的女友。”
“你那些女伴应该也曾都是你短暂交往的唯一吧。”
当他感情淡了、兴致没了,就寻找下一个女友,这样的唯一,她承受不起。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我第一个想认真定下来交往的女友,更是我第一个说爱的女人,往后的日子我只要你。”
“这么动人的情话,你也跟你的女伴Vicky还有Emily说过吧?”她的一颗芳心因为他的甜言蜜语不争气的悸动,但她逼自己提起他送花的女伴,阻止心向他靠拢。
“没有!能让我真正动心的只有你。假使我说我这辈子要的老婆就是你,这样你是否就能相信我是真心的?”
他原是打算先让她当女友,再向她求婚,以免吓到她或认为他在耍她,但依目前的情形,唯有提前表白他非她莫娶的决心,才能使她相信自己对她是全心全意。
“你说过要嫁给你的人多到要排队,我并不在这列队伍中,你要找老婆,请挑别人。”她拼命摇头往后退开。
她承认听见他说这辈子要的老婆就是她时,她胸中万分激荡,但是她的理智提醒她,姑且不论他这句话的真假,爱上他这个情场浪子已是她人生里的意外,她尚无勇气与他交往,又岂会冒险当这个万人迷的老婆,徒惹可想而知的伤心下场。
齐仲安傻住。他此生认定的娇妻居然叫他去找别人当老婆?
“你还是不相信我爱你,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他眉头深锁。
邵圆缘轻咬红唇,没有回答。她相信他对她动了心,怎奈无法确定他这份心动能维持多久,又能全心待她多少时间。
她爱他,甚至此时很清楚她陷落的感情远比她以为的还要深,可也因为这样,她更无法贸然响应他,不想到最后落得像母亲一样的悲伤。
见她以沉默代替回答,齐仲安眉心凝得更紧,很后悔当初为何要让她知道他不只一个女伴,更调侃她就算想嫁他也领不到号码牌,以致现在他的衷心告白只换来她的质疑。
他深呼吸缓和胸中的烦躁与懊恼,走至她跟前,冷不防伸手贴向她心口。
“齐仲安,你做什么?”邵圆缘羞赧的想抓开他的手。
不料他揽过她,大掌更密实的贴向她心口,“告诉我,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