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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认栽 第10页

作者:颜依依

那个其实好像没那么糟糕的男人,究竟为何会全面介入她的生活?这是这周以来邵圆缘始终无法理解的问题。

当初被迫答应成为齐仲安专属的芳疗师,因此她不得不给他联络电话,却没料到此后她便开始天天接到他与按摩无关的电话。

晚上要她睡觉前记得关门窗,早上则要她记得避开她险遭篮球砸到的公园,绕另一条路上班。

“你很奇怪耶,干么管我门窗关不关?”第一晚听见他来电叮咛她关好门窗,她着实愣了好几秒才这么问他。

“你一个人住不是吗?当然更应该注意安全问题,客厅和房间的窗帘最好也拉上,临睡前门窗一定要锁紧,知道吗?”齐仲安在电话那头慎重的提醒。

她很讶异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住,因为他送她到花店找阿姨那天,她表示阿姨会送她回家,之后他并未送她回住处。

“要不要关门窗是我的自由,不关你的事。”也许是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她觉得别扭之余,想也没想就这样回他。

“说的也是,与其在这里费事的叮咛你,不如直接杀过去把你住处的门窗全钉起来比较省事。”他不动气,凉凉的威胁着。

“你!我现在就检查门窗有没有锁紧可以了吧!”他的威胁让她一惊,她急忙丢出应允,就怕他真跑到她的住处,把门窗像做防台准备那样封得乱七八糟。

“可以。”他的回答带着可恶的笑意,接着又听他说:“明天记得别走公园那条路上班,你别又跟我争,我说过我不放心,要是被我突击到你硬要走那条可能被球K的快捷方式,我不介意以后每天接送你上下班。就这样,晚安。”

那晚,她一想到他的威胁就忍不住啐骂他几句。就算她真倒霉会被某颗球K到也是她的事,他究竟是在不放心什么呀?

怎奈她不想每天都得见他,被他气得半死,更不想被会馆的人误会两人有暧昧关系,只好再度妥协,走另一条路上下班。

原本以为他是一时无聊管她闲事,未料他几乎天天叮咛她注意这两件事,还会以简讯问她有无按时用餐。像前两天下午陡地下起大雨,她更在下班前接到他的简讯……

今天想请你替我按摩肩颈,我的车停在会馆右侧转角,下班你搭我的车,等到你家再帮我做芳疗按摩。

当她不甘不愿搭他的便车回家后,他不但为她撑伞,还帮她开车门,送她到公寓前,他接着竟突然说要赶回会馆处理一些事,要她赶紧进屋后即驾车离开。那时她才顿悟,他是因为下雨特地送她回家,但料到她势必会拒绝,因而抬出要她按摩做借口。

她无法否认,当时她心里感觉既窝心又温暖,只是不明白,她与齐仲安从一开始就水火难容,他为何要关心她?

就算他这个顾问平时很闲,但他不是有许多女伴要应付,怎会有时间管起她的生活琐事?

包奇怪的是,这段时间她原有的平静日子受到他莫大的打扰,她该更气他,为何最近会觉得愈来愈习惯他的关心,觉得他的声音在夜里听来格外安定人心?甚至在每每接到他电话时,感觉像是他就陪在她身边那样安心?

“喂,我真的是昨天没睡好,居然会觉得那个私生活肯定乱成一团的臭男人令人安心!”邵圆缘喃喃自语,将身体更沉入浴白里,双手轻揉隐隐泛疼的太阳穴。

昨天她是真的没睡好,也不晓得是不是这礼拜被齐仲安管过头的后遗症,昨晚她竟作了他坐在床沿哄她睡觉,并在她额上落下晚安吻,更柔笑的威胁她若不赶快睡就要吻昏她的梦。她脸红心跳的由梦中惊醒,好久都无法再入睡。

“都是他,害我作那种乱七八糟的梦。”

谁要让他吻啊!

摇头甩去令她面红耳赤的梦境,邵圆缘起身结束今天的泡澡。不知是泡太久的澡,或是想起齐仲安这号令人头痛的人物,她的头有点晕,隐隐泛疼的额际未因泡了香氛浴而减轻,反而好像比之前更不舒服,她今天还是早早上床睡觉。

就在她穿整衣服时忽然迟钝的察觉到,妈妈送的手链不在她的手腕上!

白天她总是把手链先收起来,等结束工作再戴上,她记得早上……

天,她只记得早上齐仲安来电说他认识的早餐店老板多送他一份早餐,他会放在她的置物柜,要她到会馆之后拿来吃,完全不记得早上她有无取下手链。

她的手链不会不见了吧?心中又惊又怕,邵圆缘急急忙忙奔出浴室……

第4章(1)

城市另一端,齐仲安正在婉拒女伴的热情邀约。

“抱歉,Cathy,我今天得加班,没办法过去你那里。”

他在自己的住处,带了几份下一季会馆购物部柜位合作的甄选名单与资料回来评估,算在加班。

由于他不爱炫耀工作上的真实身份,同时也为避免女伴跑到会馆找他,所以若是女伴问他职业时,他一律低调的宣称在自家公司帮忙。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你都不想人家啊?”电话那头的Cathy嗲声向他撒娇。

老实说,他最近还真没想过任何一位女伴。但这时只适合说场面话,“当然想,可惜我走不开。”

“如果我说我正躺在床上等你来呢?”Cathy大胆的暗示想和他上床。

齐仲安得承认这是项极诱人的邀约,要是以往,他大概会顺了美人投怀送抱的心愿,欣然社会,不过此时他心理与生理上皆毫无兴致,甚至毫不犹豫的回答,“别等我,早点睡,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拜。”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啊!拜!”想与他共度旖旎夜晚的邀约意外被拒,Cathy气恼的挂断电话。当初这个帅哥即言明两人之间仅是你情我愿的成人关系,他既已清楚婉拒,就表示她再纠缠也无用。

齐仲安全无被挂电话的不悦,反有种无须再花精神应付对方的轻松感,而这是这礼拜继他回绝了Ainda、Effie与Vicky想和他见面的要求后,再次的感到轻松和解月兑,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决定试试左滔提的清心寡欲的方法,可他没把握能彻底执行,毕竟他游戏人间惯了,对美女也总是有求必应。

但怪的是,以往他常跑出去遛达兼猎艳,这些日子他却每天按时上下班,生活规律正常得很,哪个女伴也不想约,对女伴的过夜邀约亦心如止水。

原来要清心寡欲,也没那么困难。

只是他隐约中觉得自己之所以能执行得这么顺利,与邵圆缘有关,因为她很让人放不下心,他必须时时刻刻注意她的情况,实在没心情再和女伴风花雪月、寻欢作乐。

很吊诡的心情,然而自从知道邵圆缘的父母均不在她身边,她是孤单一个人,他胸中总是泛滥着没道理的怜惜与心疼,怎么样就是无法不管她。

情不自禁的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没好好照顾自己,每天罗唆的叮咛她要注意锁门窗,偶尔找借口送她吃的,再想理由在雨天送她回家。若非知道她会反对,他很想天天接送她上下班。

当他叮嘱她别走公园上班的隔天,他甚至担心她不听话,事先到公园等候,直到上班时间一到仍没看到她的身影,去电询问得知她已安全到达会馆,他才安下心来。

他承认自己担心过了头,可是他就是难以对她放心。原因为何,他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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