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好友通知,华薇苦思许久,最后决定采取跋鸭子上架策略,在相亲宴开始前半小时,再以雨欣邀他用餐为由找他出门,以便蒙混过关。
“你的好朋友要请我吃饭?”当仲玄恺以网路处理完香港那头的公事,被她要求回房换套西装时,他微讶的问。
“昨天我跟她提到你,她想请你吃顿饭彼此认识一下,你赶快换衣服,否则我们会迟到。”
仲玄恺并未移动半步,他只想知道——“你怎么向你朋友介绍我?”
“你干么问这个?”现在的重点根本不在这上头。
“我想知道。”想知道她在他人面前如何定位他。
也就是她得回答这个问题,他才要换西装?”我说,你是我老板从香港请来帮我的朋友,具有卓越的室内设计能力,相貌俊、条件优,是个相当优秀的人才。”
“就这样?”
“该赞美的地方我都有提到啊。”难道他嫌她称赞得不够?
“谁要你的赞美,你该告诉你朋友最重要的—项没说!”
“你指的是哪一项?”
“既然你想不起来,我也没让你朋友请的必要,你自己打电话回绝她。”气死他了!他是她男朋友这么简单重要的介缙她居然省略,难道她打算要他以“从香港回来帮她的朋友”的身份赴她朋友的约?
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男友放在心上!
华薇急忙拉住板着脸就要回房的他,“不行啦,你一定要去,否则缺少男主角的相亲宴怎么进行下去?”
“你安排我跟你朋友相亲?!”他僵冷的眯视她,难以置信的诘问。
察觉自己说溜嘴为时已晚,她微咬红唇放开他的手,微退一步坦白,“不是安排你跟雨欣相亲,而是请她介缙对象跟你相亲。”
“你再说一次,你请你朋友怎样?”心阵阵抽疼着,他握紧双拳,一步步欺近她。
“我——”踉跄跌退,华薇胸口仿佛被紧紧束缚住,眼前这张冰冷的迫人俊颜,宛如四年前他们分手那日的他。
“说话!”
随着他的大喝,她的背脊抵住墙壁,无路可退,只能掀动轻颤的红唇回话,“我、我请雨欣介缙同事替你安排相亲。”
“该死的你果然像四年前一样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愤然低吼着,他握拳的手重重槌上墙壁,再度重尝多年前的蚀心之痛,万万料不到她会将他当烫手山芋扔给别人。
“你恢复记忆了?!”华薇揪着心口问。他记起四年前的一切了?
他的眸光一凛,“担心我记起你当年是如何残忍的对我吗?很遗憾,四年前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根本没失忆。”
脑际轰的一声,华薇被他这番话炸得震惊不已。他没丧失记忆,他所谓的局部失忆全是假的!她的心恍如被狠狠一扯。“你记得清清楚楚?因此你之所以假装失忆、之所以亲近我,全为了报复、为了让我难堪?”
“就算是这样也是你该承受的惩罚,无情残忍在先的人是你。”仲玄恺负气的抨击,不想解释他的亲近无关报复。
“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用这种方法报复她。
“比起你四年前和今天对我所做的,我手下留情多了。”
“走!你走,我下想看到你。”用力推开他,她气得直赶他离开,逼自己将委屈的泪水吞回肚里。
眼底布满狂乱情绪,仲玄恺咬牙进话,“你知道吗?如果可能,我宁愿从来不曾认识你。”话落,他抓过茶几上的车钥匙,一脸寒霜的离开她家。
当大门震耳欲聋的甩上,提拉米苏喵叫的躲至沙发底下,华薇才心酸难过的蹲在地上,掩面啜泣出声。
彻底结束了,这回。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四年前她已经痛彻心扉一回,为何四年后还得再揪心疼痛一次?他潇洒的离开了,她又将花多少时间才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重新活得坚强?
就在她无助啜泣时,厅里的电话响起,她随手抹去脸上泪水,上前接应,“我是华薇——”
“我知道你是谁,这时候你应该早和仲玄恺来到日本料理店,怎么还在家里?”刘雨欣语气急促的截断她的话。这时早过七点,她和两位参加相亲的美眉同事已经到约定的日式料理店,该比她们先到的男王角却不见人影。
“抱歉雨欣,你先请你同事用餐,所有的消费全算我的,麻烦你告诉你同事,今天的相亲宴……取消了。”她抽拿面纸擦拭又滑下眼角的泪滴。
“啥!取消?你是说仲玄恺不来?”
“他——”才开口,鼻头一酸,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刘雨欣终于发现她的不对劲。“华薇,你在哭吗?你的声音怪怪的。”
“没、没有,我没哭。”
“拜托,你明明就在哭,该不是那个仲玄恺欺负你吧!”
入耳的揪心名字轻易惹出她成串眼泪,华薇止不住哽咽的央求,“雨欣,你可不可以过来一趟?”她好难过,不想孤单一个人。
完了,华薇真的被仲玄恺欺负了!”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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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的天际开始飘下细碎雨丝,冷飕的冬夜更添寒凉气息,四周的一切活动彷佛因为寒意的笼罩冻缓所有步调。
唯独仲玄恺驾着车在马路上高速奔驰。
他听不见风声及车驰声,耳里嗡嗡回响的净是不久前在华薇住处与她争执的片段,操控方向盘的双手握得关节泛白。
他仲玄恺要女人何需相亲,而她竟要她朋友介绍对象给他,她就这么藐视他,这么想甩掉他?
懊死的为什么她像四年前一样漠视他!
催紧油门,他将车速飘得更快,怎奈依然无法散透了点积郁胸中的火气。
他原本以为能扰乱她的生活、搅乱她的心,以为她会习惯他的存在、为他沦陷,结果证明是他低估她的无情、高估自己的魅力,他对她充其量仅是可有可无的……伴?
“该死!”他哑声低咒,讨厌自己这样伤人亦自伤的想法。
然而为何当年她把清白的身子交给他后,却能无所谓的甩了他,多年后再次与他亲密温存,又能无动于衷的将他推给其他女人?
“可恶,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小薇。”心痛嘶吼着,右前方一道刺眼光束射来,他猛地打转方向盘避开由岔路驶出的轿车,高速行进的车子却停不下来,直往分隔岛冲去。
砰!一声巨响在清冷的寒夜里惊人的荡开。
同一时间,华薇的住处内——
刘雨欣张口结舌的望着好友,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会听见她与仲玄恺在四年前感情纠葛的劲爆消息。
“这简直是连续剧里才会发生的情节。”她啧啧惊呼,不过为免解释麻烦,她明天直接告诉参加相亲的同事,仲玄恺其实有心仪女子就好。
“如果真是事不关己的电视剧,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华薇喑哑哀叹,手上拭泪的面纸早湿成一团。
“谁教你当初要逼走仲玄恺,要是选择别顾忌其他拉拉杂杂的事,单单纯纯的和他相爱,现在你们肯定很幸福。”
“你说得好简单。”
“本来就是这样。”
“所以我活该倒楣得不到幸福,更招来玄恺的报复?”自嘲着,她的泪水又无声滚落。
刘雨欣连忙安抚她,“别这样说,我又没那个意思,再说要报复一个人等四年未免也太久,仲玄恺若真要报复你,他大可答应相亲,然后利用这个另结新欢的机会甩掉你不是正好?”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他骗我他得局部失忆症。”这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