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齐哥,你和两年前一样神清气爽。”仲玄恺笑着与他拥抱了下。
“你这小子倒是没天理的又帅气许多。来,我跟你介绍我们设计坊的首席设计师,华薇。”
听见上司介绍她,华薇有些不自然的转身,只因她上司朋友的名字非但与“他”同音,就连嗓音都莫名的令她感觉熟悉。她连忙摇了摇头,要自己停止月兑轨的思绪,她不该在这时候想起……他……
赫!四目相接,她仿佛定格住的倒抽口冷气,映入眼帘这张棱角分明,比记忆中更添成熟魅力的俊颜……老天!
“仲玄恺?!”万般惊诧的低呼出他的名字,她完全未注意同样紧紧凝视她的那双深邃黑眸里浮掠的复杂情绪,胸口一窒、眼前一黑,身子直往下软倒。
“喂!华薇──”
就在杨梓齐惊喊之际,仲玄恺已箭步上前扶揽住她。
“齐哥,麻烦你倒杯水来。”他将人抱至长沙发,让她靠在他怀里,边提醒她用力呼吸,边怕她陷入昏迷的微施力道,抓捏她背脊旁的筋络。
“嗯……”她受痛的发出细微申吟,阖闭的密长眼睫先慢慢张眨。
“喝点水会舒服些。”接过杨梓齐递来的水杯,他直接将杯子凑近她红唇。
她下意识啜饮两口。
“好点没,华薇?”杨梓齐在一旁着急的问。
“好多了,我没事。”晕眩稍霁,她细声回应上司的关心。
“说昏就昏,真会被你吓死!幸亏玄恺及时抱住你,没让你撞到头。不过你认识玄恺吗?我并未向你提过他的名字,怎么你知道他姓仲?”
这突然的一问,令由恍惚心神清醒过来,正慌急着挪离仲玄恺怀抱的华薇身子一阵轻颤,险些又跌靠回他怀里。
“我……他──”她该怎么说?说他们四年前曾是男女朋友,可是她残忍的说她不爱他,甩了他?为什么他不开口,只一个劲用教她无措慌乱的眼神凝视她?他希望她如何解释两人的关系?
“玄恺,你们认识?”察觉她似乎有难言之隐,杨梓齐好奇的转问另一位当事人。
垂眼饮尽她喝剩的开水,他摇摇头,“我不记得自己认识一位叫华薇的人,你知道我出过车祸,有些事没记忆。”
“你出过车祸?!”华薇惊呼,忘了追究他方才的大胆举动。
“你是说,两年前那场车祸造成你局部失忆?!”
两人的惊问相继落下,仲玄恺搁下水杯,视线锁住华薇,伸手拨开左额黑发,露出一道约四公分长的疤痕,轻描淡述,“这道伤疤是最好的证明,我被车撞时是恰巧到香港的齐哥送我到医院的。”
“你怎么没说有这个后遗症?”当时他在医院休养许久,他一直以为他复元良好,岂知会留下失忆的后遗症。
“这没什么好说,我失去的是到香港之前的记忆,反正我爸妈都不在了,台湾也没啥亲人,应该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人,局部失忆对我并没差。”
闻言,极力隐忍下伸手触碰他伤痕的华薇,心底闪过一抹揪痛。是她伤他太深,以致他唯独忘记在台湾的记忆,忘了她?
“华设计师,我们认识吗?”低沉浑厚又有磁性的嗓音响起,他邃黑如潭的深眸里映着蓄着及肩半长发的纤丽容颜。
华薇轻咬微颤的红唇,力持镇定的回答,“我们曾见过,你是我……学弟的同学,因为你外貌出众,我对你仍有印象。”
她明白这是很蹩脚的理由,可既然他已不记得她,如此淡化他们的过去或许对两人都好。
“是吗?”
她心跳心虚的漏跳半拍,敏感的觉得他质问的语气变得紧绷,看她的眼神亦清冷几分,令她无来由的心慌,只想逃,“老板,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我们还没谈正事。”仲玄恺出声止住她起身欲走的脚步。
她不得不回身看他,“你指的是什么事?”
“当然是有关你手上那些设计案的事,玄恺要帮你处理设计案,你得先告诉他案子的先后顺序及客户的要求,他才好着手帮你。”杨梓齐插话。
“不必,那些案子我可以自己负责。”
“逞强要看时候,你刚刚差点昏迷过去。”仲玄恺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提醒。
“我没有逞强,刚才是因为──”因为他突然出现,她震撼莫名,情绪千回百折的冲击下她险些晕厥,可这要她如何坦白?她只能微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找话搪塞,”我很感谢老板请你来的好意,也谢谢你拨空专程由香港返台,但自己的工作自己负责,不敢劳烦你费心。”
“你这么讲未免见外,除去上司与下属的关系,我一向拿你当妹妹看,因此麻烦玄恺回台帮忙身体微恙的你,既然你们以前就认识,就大方让他处理你手上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面对他呀!“仲先生香港的工作很忙不是吗?”
“再忙也是我的事。”
“嗄?”她因为他的回答愣住,他不是应该说他确实很忙,她既毋需他帮,他就马上回香港才对?
“我不管你的决定如何,只管还齐哥当年的救命恩情。”他酷酷的表态。
“你的意思是……坚持留在台湾?”心颤的迎望他的眼,她有不好的预感。
“为了方便讨论客户的委托案,今晚我就住进你家。”
华薇惊愕的张大眼,他说什么?
“齐哥,你没意见吧?”无视她的傻愣样,他自顾问向杨梓齐。
“这倒是个好方法,这样一来华薇不必天天往公司跑,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你也可以工作得随性自由点。”杨梓齐摩挲着下巴附和,很赞同他的提议。
“我反对!”唯独华薇抗议。
“玄恺是香港亨达建设开发集团的执行长,你总不能叫他天天到我们设计坊报到吧,那样多委屈他。”
“请他回去、谢绝他的帮忙才是最不委屈他的做法。”
“你已经结婚了?”仲玄恺忽问,微眯的眼底掠过一缕异样眸光。
“哪有。”你呢?她差点就这么回问出口。
岂料他又迸出一句,“难道你家里藏了情夫?”
“你胡说什么!”她仰起小脸娇斥。他才养了情妇哩!
杨梓齐呵笑出声,“我想我懂玄恺的意思,他是指,你既然未婚也未和男友同居,他住你家就不至于造成不便。”说实话,他也没想到玄恺会冒出情夫如此犀利的字眼。
“怎么会方便?就算他是老板的朋友,我也认识他,但再怎么说他都是男的。”他忘了她,因此能像陌生人那样对她,可是她办不到呀!
挑眉,仲玄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煞有介事的道:”要我去变性,你等下辈子也不可能。”
话落,她霎时傻眼,杨梓齐则爆笑出声。
两人意外重逢的第一回合对峙,华薇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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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推托的参加完上司款待仲玄恺的接风宴,华薇无奈的带他回自己的公寓住处,直至打开门她仍在烦恼,该如何与即将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失忆前男友相处,反观仲玄恺倒潇洒自如的走进屋里。
坪数适中的屋内采用白色、米白与淡咖啡色相互配合的低彩度色调装潢,营造出舒适宁静的空间感,加上简单大方的家具摆设,整体风格相当柔美高雅。
一如女主人给人的感觉。
“这里的设计想必全出自你的手吧。”他打量屋内的视线转而定向那张无措的小脸,她穿着剪裁大方的粉紫色高领毛衣搭黑长裤,清雅之余更透着一股都会女性的内敛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