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给爹地,告诉爹地妈咪受伤了。”小齐忽地说道。
殷巧然赶忙阻止,“别吵你爹地,他今天……有重要工作要处理。”千夏念晴需要他招待与照顾,她不想因为一点小伤小题大做的惊动他。
“可是妈咪的手痛痛,需要爹地呼呼啊。”他如果跌倒,爹地都会帮他把痛痛吹不见ㄟ。
“小齐帮你妈咪呼呼,她一样不会痛哦。”接腔的是始终未开口的殷许月莲,见小齐天真的拉起孙女的手,替她轻吹伤口,便转向顾嫂说道:“帮巧然包好伤口,麻烦顾嫂你带小齐到巷口的药房添购些急救药品回来。”
察觉得出她有话想单独和孙女谈,顾嫂为殷巧然处理好手伤便带小齐外出。
“女乃女乃要顾嫂把小齐带开,有事跟我说?”她敏感的问。
“你和少棠到底发生什么事?”老人家反问得直截了当。
讶然轻震,她微垂眼睫回答,“我们很好,哪有事发生。”
“女乃女乃是关心你,巧然。”这孩子今天的笑容少又牵强,更连连失神打破碗盘,真当她这个老太婆看不出她有心事。
殷巧然投降的沉叹口气,就是拿女乃女乃的关心没辙,实话实说,“下午少棠的小姨子千夏念晴来台湾找他,她前阵子刚离婚,情绪有些不稳,少棠留她下来照顾她。”
“这是人之常情,哪里有问题?”
“千夏念晴和少棠死去的妻子为孪生姐妹,而且她有意代她姐姐照顾少棠与小齐,我在想……少棠不晓得会不会爱上她。”
原来如此。少棠丧妻而非离婚一事,巧然向她提过。“倘若真是这样,你和少棠分手就好啦。”
“女乃女乃!人家跟您说正经的,您怎么叫人家跟少棠分手。”她的心已经够乱了,女乃女乃还和她开这种玩笑。
殷许月莲一迳笑问;“你不希望和少棠分手?”
“当然。”
“你确定?”
“非常确定。”
“那不就得了。”
“什么东西啊?”女乃女乃在跟她玩什么文字游戏?
坐近她身旁,殷许月莲慈爱的拍抚她手背,“既然确定这份感情是自己想牢牢抓住的,就别胡思乱想,只管相信少棠,如果你对他不信任,甚至老是对两人的感情没信心,女乃女乃劝你尽早放弃,因为你的猜疑迟早成为两人情感出问题的导火线,与其长痛,不如现在就跟他分手。”
她满眸惊诧,“女乃女乃怎么知道我对自己和少棠的感情没信心?”
“我是你的女乃女乃,当然明白你父母失败的婚姻在你心里造成怎样的阴影,不过那毕竟是你父母的人生与造化,你不该再受他们影响,你母亲若泉下有知,一定也和女乃女乃有同样的想法。”
无语反驳,她抿唇轻问:“妈会希望我怎么做?”
“努力把握自己的幸福,勇敢追求属于自己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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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昨夜一样静寂的深夜,殷巧然的心没有昨日的紊乱,奇特的。片平静。
女乃女乃的话像暮鼓晨钟敲醒了她,假使她不信任少棠,无论她对他的感情再深再浓烈,只怕分手是必然,而倘若她信任他,他亦有意与她共同经营婚姻,她像心瑶说的,放手一搏嫁给他又何妨。
很不可思议的心情转变,然而她很清楚现在少棠若再向她求婚,她将毫不犹豫的答应他。
只是心情极为平静的她却了无睡意,突然好想少棠,好想见他。
“都已经半夜十二点钟,难道要到他家找他?”摇头嗤笑自己,她正要躺回枕中,忽然听见客厅里传来像极钥匙转动的咔嗒声。
小偷!
这么警觉着,殷巧然一骨碌跳下床,迅速冲出房间拿扫把赶至客厅,举高扫把躲在门边,当厅门推开时——
“大胆窃贼,我敲扁你!”娇叱着,扫把凌空挥下。
“巧然,是我。”沉浑的嗓音飘落,准确的接住想袭击他的凶器。
“少棠!”水灵大眼在黑暗中连眨几下,终于借着子此时透窗而入的月光看清令吔思念的俊顿。
“也只有你敢把我当窃贼真……”将扫把放至一旁,他捏了下她俏挺鼻尖。这已是她第二次把他当小偷了!
“你怎么开得了我家大门?”无暇理会他的调侃,她只顾问话。
“小齐在你房里睡吗?”他却未答反问。
“他今天跟女乃女乃睡。”下意识回答完,她皱了下柳眉,“干么,怕我虐待你儿子,让他睡客厅沙发,所以专程来突袭检查?”
“胡扯什么?!小齐若没在你房里睡,我们就能进你房间说话,免得在这讲话的声音吵醒女乃女乃。”说着,他揽着她热门熟路带她回房。
进入她的房间,她尚未开口,他的薄责先轻掷向她——
“你呀,又这么莽撞冒失,一个人就想对付小偷,半夜发现奇异声响,你该喊醒女乃女乃由后门逃走,再请邻居帮忙捉贼外加报警,才是安全之道。”改天他得要女乃女乃养只猎犬防贼,避免这个小女人老是不顾危险的冲动行事。
“我只想保护女乃女乃他们,哪顾虑得了那么多。你还好意思说我,为什么你不按门铃,偷偷模模护门进来?”
“什么撬门,你真当我是小偷!女乃女乃给了我一把钥匙你忘了?”他将手心的钥匙摊给她看。
殷巧然一愕,“女乃女乃根本没跟我提这件事。奇怪,她做啥给你家里的钥匙?”
“半点也不奇怪,女乃女乃把我当自家人,就像我不也打了备份钥匙给你,让你随时能到我那儿,你啊,比女乃女乃还不贴心。”
是啦是啦,她不贴心,女乃女乃对他比她这个正牌孙女还要好!亏她直到他来之前都在想他,他要来没通知她,令她误以为宵小闯入,罪过已经很大,一进门又连连数落她,不还他点颜色怎么成。
“你知道吗,女乃女乃要我跟你分手。”哼哼,怎样,保证吓死他。
只见他俊颜微怔,随即板起脸,拉起她就往门口走。
“你要拉我去哪儿?”
“问女乃女乃为何这么说!”问他究竟做错什么事,令一向支持他与巧然在一起的老人家说出反常的分手令。
“等等,别吵醒她。”
她死命拉住他,未料到他的反应是要去叫醒女乃女乃,怎奈他绷着脸执意非去不可,想也没想的,她搂住他的颈子,凑上红唇吻住他……
第十章
两舌缝蜷,无力招架的总是她。
他吻得炽热狂野,她只能轻颤的任由他攫夺她的甜蜜,心悸的回应到底。
“你冷静下来了没?”当他终于放开娇喘迭连的她,殷巧然双颊妈红,轻捧他的脸低问。
“无论如何就是忍不下想见你的渴望,我连夜跑来找你却听见女乃女乃莫名其妙要你跟我分手,你要我能多冷静。”嘎哑的嗓音仍透着勉强隐忍的焦躁。
她心中一阵漪动。他竟和她一样有着想见面的冲动,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你的手怎么了,为什么贴满透气胶布?”她尚未回话,他已先发现她手上的伤,
抽回教他握住的双手掩至身后,她退后两步,“没什么,只是一点皮肉伤。”
薄比少棠眯起眼,重新轻扣回她的手,“说实话,你到底怎么弄出这么多道伤的?”
“呃,不小心打破盘子割到的。”
“为什么不小心?”
“就是没拿稳嘛。”
“别瞒我、别让我心急,你要是不老实说,我就去找女乃女乃。”讲话吞吞吐吐,分明有事瞒他,她从来不是粗心的女孩,若没事发生,岂会弄伤自己。
“好,我说、我说,你别吵女乃女乃。”见他转身就定,她认栽的由身后抱住他阻止他,趁他未转身之际一鼓作气坦白事情经过,“我担心你会把千夏念晴当成死去的妻子,情不自禁的爱上她,从你住处离开就一直心神不宁,洗碗时不小心打破盘子,分神的用手捡碎片,结果便割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