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正好,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店里设计衣服?”
“嗄?”她傻住。这位老板说什么?
汪富美亲切的拉她进店里。“我本身是学服装设计的,店内的服饰大都为自创的品牌,由于生意很好,我正打算找个助手帮忙,你很有服装设计的潜力,如果有兴趣从事这一行,我相信顾客一定相当喜爱你的作品。”
“我有服装设计的潜力……”
“别怀疑,有没有兴趣试试看?”
鳖异的,她竞有股心动的感觉耶,不会是被捧昏头了吧?“那个,我改天再给你回覆好吗?”为了慎重起见,她想听听邵髹天的意见。
“你说水蓝是你的情妇……”静寂的医院回廊匆响起邵俊翔的惊呼。
“小声点,小叔。”邵霖天低声提醒。两人刚开完医务会报,正在B栋大楼进行例行性的巡视,小叔问及水蓝来台北的理由,他遂将一直没机会告诉他的实情和盘托出,未料引来他的嚷嚷。
意识到自己过高的音调,邵俊翔放低音量。“你的话太惊人,我怎么也无法想像你收了个情妇。”
幸好过个转角才是病房区,没闲杂人经过两人身旁,要不邵氏医院副院长包养情妇的消息,肯定成为医院里最震撼的八卦。
“不这么做,难道眼睁睁看水蓝赌气跑去当别人的情妇?”
“祸若是她自己闯的,后果就要自个承担,让她受点苦头,往后行事或许就不会这么冲动。”邵俊翔客观的就事论事。接管邵氏医院后他很少到桃园,有时去拜访二哥也未遇见水蓝,对侄子口中这位极有个性的女孩印象有些模糊。
邵霖天停住行进的步伐,转望他的眸底透着难以认同。“让她受点苦头?被某个混蛋男人吃干抹净吗?”
“如果是那样,也是她赌气所该承受的后果。”
“办不到!有我在,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想染指水蓝,先过他这关再说。
看着沉敛着俊脸转往回廊另一头的侄子,邵俊翔愣住。阿霡说他不想水女乃女乃担心才要水蓝当他的情妇,怎他的语气充满男人对女人的占有,仿彿水蓝是他的,他对这位邻家妹妹的保护是不是有点过了头?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单纯。他赶上前问:“阿霖,你跟水蓝——”
“你这个王八蛋!”
一声微哑的喝斥霍然打断他的问话,邵俊翔循声望去,就见前方一只穿着布鞋的玉脚,凌厉的扫向一位四十开外男人拄着的拐杖,男人失去支撑跌坐在地,呼痛咒骂连连。而被扫踢中的拐杖,则斜飞打到经过的女病人手上的活动点滴架,女病人惊叫的跟脍后退,撞到某家属的小孩,让他跌趴在地上放声大哭,情况像骨牌效应般形成为一团混乱。
“该死的,水蓝你干什么……”亦清楚瞧见这一幕的邵霃天板脸怒吼,就近检视遭殃的女病人的点滴架无破裂受损后,随即又怒眸瞪向她。
听见侄子的喝喊,本欲上前扶起右腿打着石膏男人的邵俊翔,诧异的将注意力栘转。这个在众目睽睽下踹人,引起一团混乱的漂亮女孩就是水蓝?
“我——”自知过于莽撞的水蓝正要开口解释,邵霖天的责难又掷向她。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大小姐无聊跑来闹事的三教九流之地,这么点道理你不懂吗?”不满他要她乖乖待在家里的留言,因此特地胞来医院捣乱?她就非得这么不良?
眸心一颤,胸口漫上无限委屈,水蓝俏脸冷凛的回击,“没办法,我没闹过医院,今天这一试感觉真不错。”
将歪躺地上的拐杖踢向那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站起来的男子,不管他差点又跌倒的咆哮咒骂,也未理围观民众的窃窃私语,她扭身就走。
“可恶,这丫头在说什么。”眉头蹙得死紧,邵霖天正考虑是否要抓回她狠狠打她一顿,一道轻细的声音突地响起——
“副院长,你误会那位小姐了,是那个拄拐杖的男人模我臀部被她撞见,她才踢他的。”找到插话空隙的护士提起勇气还原真相。
“该死。”他误会水蓝了!“小叔,把那只放肆的色鬼撵出我们医院!”
目光森冷的睨视恶行被揭穿、满脸狼狈惊惧的男人一眼,邵霖天将现场留给邵俊翔善后,拔腿追向被他错怪的佳人。
同时间,邵俊翔未有迟疑的要护理长前来处理病人出院的事宜,并吩咐在场护士送另一女病人回房,再向抱着已停止啼哭男孩的家属致歉。他接管医院这么多年,今天头一遭强制病人出院,受伤犹不知检点,胆敢骚扰女人的恶徒,没告他算对他客气了。
至于水蓝,果真是个烈性小妞,被误会也不解释,阿霖这一追上去,能成功消弭美人的怒火吧?等会要记得问问阿霖跟水蓝究竟有没有一腿……唔,有没有男女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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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蓝!”邵霖天在长廊转角处找到她,可惜她没理他的叫唤,迳自闪进电睇,他在电悌门阖上前及时奔进去。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人,恰恰好适合谈话。
“对不起,水蓝,被性骚扰的护士已经告诉我真相,是我误会你了。”
像没听进他的道歉,螓首始终低垂静视地面。她才不希罕他马后炮的歉意,反正她就是不良、就是糟糕,他才连问都没问便判她的罪,无所谓,她很潇洒,根本毋需因为他的冤枉感到委屈,心酸、难过这些杂七杂八的情绪。
“水蓝——”伸手想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却被她挥手拍开,邵霖天只好将她环入怀里,“听我说……”
“没必要!你说什么都不关我的事。”她挣扎的推他。
不放开她,他继续被中断的辩白,“我的误解是无心的,医院是病患聚集的地方,任何小岔子均可能波及无辜,造成难以预料的二度伤害。我身为医护人员又是医院的副院长,当然比别人在意这个环节,以致乍见你惩罚那只所引发的惊险效应,未加细想就发起火,并非有意说话伤你,拜托别跟我生气好不好?”
听进他诚挚的解说,水蓝停下挣扎,一句“好”却卡在喉头吐下出来,一想到他认为她是无聊来砸他们邵家医院,她就是潇洒不起来,心里仍旧闷着小委屈,再气他一下好了。
“水蓝。”未得到她的回应,他心急的扳起不看他的脸。
下一秒,电梯突地摇晃了下便停住,明亮的密闭空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奇怪,电梯故障吗?”他想按电梯钮,一道低细的抽气声匆传人他耳中,他怀里的娇躯紧接着往下瘫滑,他心惊的蹲子搂住她。“水蓝,你怎么了……”
小手下意识揪紧他的衣服。“好……好难过……”
“哪里难过?”大掌模黑抹过她额际:心底又是一惊,“老天,怎么流这么多汗!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她说不出话,只觉胸口窒闷、呼吸急促,脑袋里浮现黑暗的洞穴,好高,想尽办法都爬不上去……
“说话呀水蓝,别吓我。”轻拍她小脸低唤,邵霖天的心随着她浅促的呼吸而不安的揪紧。无缘无故,她怎会痛苦的说难受,甚王还浑身打颤。
“洞、洞穴,暗……高,出、出不去|!”费力的挤出零落的字句,水蓝直往他怀里偎埋,意识昏眩的她依稀记得这股气息,好温暖。
她虚弱的低语令他费解。什么洞……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