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靖扬受不了的瞠睐他,“新娘是澄心签的名,她不是我老婆难道是你的。”
那张结婚证书是假的,是他请一位律师好友帮忙伪造兼当证婚人,加上假新郎与假新娘的亲笔签名、盖章,即成为他人眼中如假包换的结婚证书。
昨晚他拿给澄心签名时,她好奇的拈着它观看,直呼原来结婚证书长成这样的举动,他能理解,他也是昨天才瞧见结婚证书的原貌。可他家老哥的反应真可笑,澄心娟秀漂亮的字迹清晰的静躺证书上,与他洋洒刚劲的签名并列,除非不识字,否则任何人见了都该晓得她是他的妻。
单擢安胸中的震惊随他亲昵的“澄心”两字低唤,又往上堆高一层,然这次他冷静的在心中消化老弟突如其来砸给他的连串震撼。
事实上,靖扬给的结婚消息,正是他大胆预料极可能发生的结果——
当他发现向来对女人淡然以对的手足面对蓝澄心时,情绪稀奇的活络许多,他猜这女孩对他是特别的,只是当事人未察觉而已。那日见靖扬在颜家维护的揽着她离开,他兴起撮和这两人的念头,以飞扬总裁的豁免权为诱因,逼他结婚。
依他对自家兄弟的了解,他大胆假设靖扬会找人假结婚,但绝不会随随便便找人充当他的新娘,如果蓝澄心对他而言真是特别的,他应该会找的新娘人选极可能就是她。
这是把不确定的赌注,但若能让不想结婚的弟弟因为和他自个选的“新娘”日久生情,真将她娶回家,倒值得一赌。至于他自己,已有个心仪的女友,当苦命副总裁也习惯了,赌赢赌输,要结婚或晋级更苦命的总裁,他都OK。
于是他跟颜筑商量,以他的假设为蓝图,要她拜托蓝澄心,假使靖扬真找她假结婚,非得答应不可。现在看来,情节似乎按照他的预想发展。
只是太快了,距他跟靖扬提起赌约不过第三天,这酷哥竟连结婚证书都签了,提到他“老婆”的神情语气坦然自在得跟真的没两样。
难道他和蓝澄心不是假结婚,对她早已投入真感情?
“你来真的?”狐疑的当下,单擢安已问出心中所想。
明了他的意有所指,单靖扬单手支额,轻松应对,“从前晚开始,澄心就住我那儿,跟我同房,你说我来真的假的?”
被私密惊人的八卦,可假使蓝澄心是因为颜筑的请托当靖扬的假妻子,没必要跟他同房呀。“你不会已经答应将我们公司下一季的团保,卖给澄心他们保险公司吧?”
闻言,单靖扬沉下脸,端正坐姿,语气异常森冷,“你听好了,澄心从头到尾都未将这桩保险生意扯进我们的结婚里,她很自爱,没有你以为的利益交换。我今天正打算告诉你不再插手团保的事,你要是再敢说一次侮辱澄心的话,就算你是我大哥,我也会赏你拳头。”
他明白兄长的怀疑情有可原,接到密告澄心出卖胴体拉保险的匿名电话之初,他也曾怀疑她的清白。不过她生日那天激动的反驳他挑明的质疑,他已相信她的洁身自爱,今早意外获夺她的初吻,她的纯真无瑕更只有他知道。
这两天她虽未跟他提及飞扬团保的事,但他就是相信她不会再向他拉保险,她连可以直接向他开高价,赚取假结婚报酬的机会都放弃了,又怎会再以谈妥这笔保险生意做为当他妻子的交换筹码。
那丫头的心思很单纯,她是真想藉这次假结婚体会当老婆的感觉,别无所图。因此即使她确有其他待改进的不良品行,他也不希望大哥看轻她!
“哎,表情别这么吓人,我没有诋毁澄心的意思,再怎么说才两天,抱持不婚主义的你就搞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娶的老婆又是你曾说过一点都不可爱的对象,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的动机。”
而看靖扬不惜为了蓝澄心,对他撂下纵使他是他大哥也会赏他拳头的重话,他真对她动了心?蓝澄心是否亦对他动了情?
“我能有什么动机,不就是接下你的赌约好赢得总裁豁免权。至于澄心,我现在觉得她很可爱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更令他对他的感情状况感到兴趣。
他敲敲结婚证书边缘,有意无意的说:“既然婚都结了,今天带你老婆回家让爸妈看看吧,我想这事瞒不了他们,也没必要瞒是吧。”
“当然,不过你得负责说服爸妈,别一见澄心就提要替我们办婚宴,否则到时要是吓跑她,很抱歉,接任公司总裁的人仍然是你。”
“为何爸妈要替你们办婚宴,你老婆会被吓跑?”单擢安不放松的问。既然没反对他要他带新娘回去见爸妈,试探两人是否真是一对的测试,又何需加限制条件?
“以我们家的身份地位,你以为婚宴只请两、三桌?别看澄心是交际广阔的业务员,对于感情,她面皮薄得很,爸妈如果没给她一段时间调适,马上想办婚礼,难保不会把她吓跑,反悔不当我的妻子。”
这是事实,他从没跟澄心提过得回家见他父母的事,他可以想见今晚她若得知需跟他回家见“公婆”,包准吓得浑身打颤。要是爸妈再提要替他们办婚事,那个小女人不骇得当场说出他们假结婚一事,逃之夭夭才怪。
并非错觉,单擢安发觉自家老弟每每提到蓝澄心,语气格外温柔、袒护,对两人扑朔迷离的关系不禁更加好奇。
然而仔细想想,他似乎没必要急着探究两人结婚的真假,他会设下赌局,无非希望靖扬能和蓝澄心有所发展,不论现在两人情感的真相如何,起码他们已住在一起,至少有半年培养感情的时间。
只不过他还是很想瞧瞧小俩口的互动。“没问题,我会负责说服爸妈将你们的婚事缓几个月。今晚,你就负责带你的娇妻同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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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保险公司
曾佩晨将蓝澄心拉出有其他同事在的办公室,进入走廊转角的茶水间。
“澄心,你说真的假的,你跟科长反应要退出飞扬百货广场的团保案子?”刚才澄心由科长空出来便丢给她这个消息,她只好拖她出来问清楚。
“真的啊。你拉我出来就是要问这个?”给她一个你嘛帮帮忙的叹笑眼神。
“你还笑得出来!”曾佩晨还她个大白眼,“胡媚自从晓得科长派你负责飞扬团保的Case,就常在同事面前讥刺你这次一定会栽跟头,谈不成生意,那个大嘴巴一心一意等看你的笑话,你现在退出这个案子岂非称了她的心,让她得意到太平洋去。”
“你管她,就算她要得意到印度洋去也是她的事。”
傻住眼,曾佩晨不由气馁的叹气,澄心仍是老样子,每次她这个旁观者皆忍不住被胡乱放话嘲讽她的胡媚气到想抓狂,她这个当事人犹能气定神闲,真不知该夸她修养高或骂她呆,受人讥诮讪笑也不懂得要张牙舞爪为自己讨公道。
“真是败给你了。”转身跟她一起倚靠流理台,“不说讨人厌的胡媚,你倒说说看,为何突然要退出手上的大案子,前阵子你不是说那个单总答应给双方商谈的空间?”
脑海浮现单靖扬俊逸轩昂的身影,她的心莫名一悸,微感不自在的说:“这事和他……呃,单总无关,是我觉得和那样知名的大公司拉保险需花费更多心神,不如把一再往返商谈的时间拿来跑其他小案子,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