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单靖扬向她提出要她当他假妻子,她实在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遂婉拒他送她回家的好意,这次他没坚持非要载她,却把保存冰箱、买来为她庆生的蛋糕交给她,要她拿回家慢慢吃。明白拒绝无用,她提着蛋糕离开,但她真的怕过生日,怕一个人在家面对生日蛋糕,情绪会溃决。
于是她到佩晨家,谎称朋友买了两个蛋糕送她,一个免费送她,千真万确免费哦,实在不符合自己的作风!猜想单靖扬若得知她不但将他买的蛋糕拿去给人,还开价卖掉赚钱,包准大发雷霆吼她,所以她压根没想到要把蛋糕折价卖给佩晨。
即使如此,听颜筑无意间提起这事,她仍旧微感别扭。
“不好意思,我们家很简陋,请坐,我去泡杯咖啡。”避免她继续聊起她怎会送好友蛋糕,自己掰不出完美理由,她连忙把话题引开。
颜筑连忙喊住她,“澄心,别忙了,我来是有重要事拜托你。”
她疑惑的坐至她对面,“你有重要事拜托我?”
她点头,“不过我得先为我妹早上对你的无礼道歉,小筝今天让你看笑话了。”
“别这么说,是我不得你妹的缘。”
“她一直把靖扬当白马王子仰慕,八成以为你是他的情人,因而对你表现出敌意。”颜筑开始挖陷阱让她跳。
微怔,她脸皮微泛红,头手齐摇,“你妹误会了,我跟单总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情人?拜托,他们全身上下有哪点像情人?
“你们不是亲密爱人?”连她也猜错?
“真的不是。”蓝澄心含笑强调,很纳闷她到底对单靖扬做了啥引人遐思的举动,竟连颜筑也怀疑她。
“这样啊,那这件事拜托你再适合不过了。”
“能讲明白点吗?”她完全模不着头绪。
颜筑神秘一笑,倾身向前,跟她说起悄俏话,“不瞒你说,我爱靖扬。”
眸心一颤,蓝澄心胸口无端收束,诡异的刺疼了下。“你、你爱单总?”
她坐正身子,双手捧脸,状似娇羞,“我喜欢他很久了,我们的感情始终像朋友又像兄妹融洽,我若向他坦白爱他,我想他也会以真情回应。只是——”
“只是?”下意识重复她停下的话尾,她不明白听见她对单靖扬爱的告白,心口为何沉沉闷闷,又隐隐泛疼?莫非是今天喝的那杯香槟仍在她体内放肆挥发的副作用?
颜筑掩嘴轻笑,十足小女人的妩媚娇态。“我不想那么早结婚,担心若坦白爱意,靖扬会马上娶我。可是今天我无意间听见单大哥要跟靖扬打赌,两人谁先结婚就不必当飞扬总裁,我猜比单大哥更无意继任飞扬负责人的靖扬也许会找人充当他老婆,所以只好拜托你,万一他请你帮这个忙,你一定要答应,替我保住单太太的位置,我想再给我大约半年的时间做心理调适,应该会想结婚吧。”
蓝澄心着实佩服颜筑料得到为了赢得总裁豁免权,单靖扬会找人充当他老婆。但单靖扬交代过她,无论她答不答应当他的假新娘,这事不能跟第三人说,因此她很自然隐瞒住他已向她提过假结婚—事。
有一点她却忍不住好奇,“你怎能肯定单总会请我帮忙?”
“不是肯定,只是猜测。你们认识,又刚好有保险生意要谈,所以——”她俏皮的吐下舌头,“在商言商做个生意交换,彼此帮个忙很正常。你可别生气,我没任何贬低你的意思,仅就现实层面推论,很多工作本身即是一种手段,但求清白正当,对得起自个良心就好。”
“我明白。”她毫无芥蒂的笑笑,明了颜筑说的现实层面,可惜她猜错了,她和单靖扬谁也没提到以飞扬团保作为假结婚答应与否的交换条件。
“这么说你答应帮我这个小忙喽!”颜筑双眼发亮的抓住她双手。
“这——”基本上她尚在考虑,可这要她如何坦白?
“澄心,为了我的幸福着想,倘若靖扬真找你当他老婆,你一定要答应。我只相信你这个高中同学,要是其他女人,绝对会千方百计诱惑他、主动献身给他,到时他若爱上别人,我会欲哭无泪,痛不欲生的。”
那你就干跪嫁给他呀!她很想这么建议,却不知是瞧见她一脸快哭的表情还是其他不知名的原因,终究没吐出这句话。
“是不是我长得一点都不漂亮,对你没有丁点威胁,所以你第一个想到找我帮你保住单太太的宝座?”没话找话的消遣完自己,她同时想到单靖扬找她当假新娘,有部份原因恐怕也是因她跟美女沾不上边,他不必担心会受她所惑,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吧。
这么一想,她竟莫名感觉有点小失落,没道理的是她失落个什么劲啊!她暗暗告诉自己,下回就算有机会再喝酒,也绝不碰单靖扬家的香槟半滴,以免喝过后感觉神经变得怪怪的。
“啐,怎么这样贬低自己,你身上自然流露的清新气息,可没几个人及得上。”她的美相当干净纯粹,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发掘得到。
“呵,谢谢。”她客套道谢,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她要是把颜筑的应酬赞美告诉单靖扬,九成十笑掉他的大牙。
“不必跟我道谢,只要记得无论如何都要帮我的忙,不过我拜托你的事要请你守口如瓶,就连靖扬也不能吐露半句,否则他若怪我乱出馊主意而讨厌我,届时我会哭死。总之我一生的幸福全靠你了,我家还有客人,先走了。”
窈窕的身影落下一大串话,拍拍她的肩膀以兹鼓励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即像只彩蝶翮然离去,留下蓝澄心独自一人呆望大门。
她还没做下决定答应颜筑耶,怎她竟要她负责她一生的幸福!借问—下,她现在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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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点四十,单靖扬到公司取拿一份忘在办公室,过两天需生产制作,必须作最后确定的玩具设计稿,正准备回自个的住处。
四周闪烁的七彩霓虹代表着台北夜生活的多彩多姿,却独独引不起他的恋栈,车子一路平稳前行。
或许是他骨子里佣懒因子居多,除了感兴趣的工作,对于放纵玩乐他向来不怎么起劲,宁可窝进自己的小窝,坐拥满屋的宁静惬意。
放缓车速,打算于前方的十字路口右转,一道骤然间映入眼帘的人影让他直觉反应的将车拐停路边,在脑袋下达命令前他已下车,走向那个这时候不该出现街头的丫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坏事?”劈头就是一句不客气的质问。
低头盯看手机的蓝澄心,没有防备的被耳边骤落的声音吓掉手上电话。
他眼明手快伸手接住她的手机。“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你真又干坏事了?”
单手环抱住险些也被吓掉的提袋,她另一只手猛拍心脏狂跳的胸口,无暇惊诧她和这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主人的再次巧遇,拾起头狠狠瞪向他,“你才吃饱撑着,像个鬼魅蹦出来吓人,我要是有心脏病,早就被你吓死了。”
“还能这样伶牙俐齿,足见你的心脏强壮得可以。”见她心有余悸,单靖扬心底浮泛不忍,出口却照常犀利,早上他因她而受的惊吓程度远远超过她,且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仍在街上晃荡,实在不像话。
记起之前她直盯手机似乎想打电话,他举起接握住的手机,直接查看她想打给谁,萤幕上未拨出的赫然是他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