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强压下回电给她的冲动,就算她不若他爱她那样深爱他,他仍觉得有必要再与她分隔两地多些时候,即便仅累积出些微思念,也能为两人的感情加点温度吧。
可该死的,他好想她!相思泛褴的程度教他几欲承受不住。
“蓓蓓……”阖眼喃唤,上宫樊丝毫没发觉休息室外起了阵不小的骚动,而后休息室门被轻轻的打开,又轻轻的阖上。
“半首歌都没录好,你还敢在这里偷懒。”清脆熟悉的声音陡地划破寂静的空气,荡入他耳里。
他浑身一震,迅速张开眼转过头,“蓓蓓?!”
“看来你还很清醒,没将我喊成另一个女人。”静立休息室中央,黎蓓蓓语调促挟,但事实上,从看见日思夜念的他那刻起,她内心早已激荡得波涛汹涌。
上宫樊的确很清醒,相当确定此时出现他眼前的娉婷人影并非他太过想念所产生的幻影,也因为脑袋清醒,他明白有个最重要的问题,他得立刻问清楚。
跃下窗台,他极力隐忍冲上前搂她入怀好好吻个够的渴望,缓步走向她,“你怎么会来奥地利?又怎么知道这里?”他没跟她提过威廉唱片公司。
“女乃女乃打电话给你妈,请她传真住址给我。”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这表示她特地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寻他?心里如此暗喜,他仍硬逼自己停在离她一步之处,追问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什么意思?”
“嗄?”他被反问得一愣,他不是应该听见“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回答?
“没当面跟我说一声就出国,不打电话给我也不接我电话,想疏远我、甩开我就明讲,为什么这样对我?”她迭声控诉,双眼瞬间泛红。
他听得倒抽口冷气,未料他的用心良苦会造成她这样严重的误会。“我没有要疏远你、甩开你——”
“你没有?”
“没有!我只是——”
“你好可恶。”再次截断他的话,在他慌急的欲揽她入怀前,她猛地扑入他怀里,将连日来的相思想念化作泪水,嘤嘤啜泣。
“蓓蓓,你别哭呀。”慌乱的搂着她,上官樊直教她上半刻责问、下半刻主动扑抱他的反应弄胡涂,更教她令人措手不及的低泣惹得手足无措,正想继续刚才被她打断的解释,怀里人儿细碎的声音暗哑的逸出——
“你真的好可恶,不当面跟我辞行、没空打电话就算,可是好歹也接一下我的电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罢才她并非有意提出他想疏远她、甩开她的诘问,而是思及这几日他让她备受相思之苦,才忍不住讨伐,然而当他着急的辩白并无甩开她的念头时,她再也按捺不住打从见到他即想扑入他宽阔胸膛,慰藉连日相思的心念,扑抱住他,委屈的泪水亦婆娑滚落。
都是他,让她尝到刻骨铭心的想念,好疼、好煎熬!
“告诉我,你有多想我?”微扳开她,上官樊怜惜的为她拭泪,唇边因她的娇怨倾诉而绽开惊喜笑意,固执的想确定自己是否等到她完完全全陷落的心。
没有回话,她攀搂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引颈就唇吻住他的唇瓣,直接以最亲昵的方式告诉他,她有多想他。
“噢——”由喉咙里逸出一声模糊低吟,他拥紧她,迫不及待的探入伊人为他轻启的红唇,热情狂野的吻她。她的甜美他永远也尝不够……
两人双双跌入软床上,当她迷恍的察觉他魔魅大掌正在她身上点燃危险的情火,连忙娇喘无力的阻止,“樊……不、不行,你的朋友在外面……”
一句话倏然浇醒他教凌驾的理智,席托他们几个确实在休息室外,随时可能进来,就算他再开放,也不愿让人瞧见极隐私的恩爱情事,何况他身下的人儿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美好除了他,哪个男人也别想窥见。
他忙不迭拉起她,却教她酥胸半露的诱人模样,迷惑得原就乱掉的呼吸更加紊乱。“老天,你好美,我好想要。”
望进他眼中赤果浓烈的,黎蓓蓓害臊得连胸口肌肤都透出迷人羞红,没料到一个吻对他的影响这样大。她手忙脚乱的背过身整理教他扯乱的衣服,顺便丢话冷却他的激情,“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唇边噙着强抑的苦笑,倾心的美人在前,他却不能随心所欲的爱她,还有什么比这更不仁道的事?该死的他为何不待在外公家,他相信女乃女乃一定也给她外公家的住址跟电话,她大概打过电话得知他不在那儿才到这里找他。倘若在雷欧斯家、他的客房,他便能肆无忌惮的爱她了。
心里飞快闪过这些惋惜,上宫樊可没错过她的只字片语,他努力平息蠢动的,低哑说道:“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是不是可以先将你刚刚的以吻封缄,当成是你想我想到已经答应当我妻子的回答?”
心头颤跳,她未料他会如此解析她的思念,不过,她的心盈满幸福。
转过身,她盘腿与他相对而坐。
他胸口一紧,她这么严肃,莫非依旧连当他的女朋友也不肯?
不意,嫣然的甜柔笑靥忽由她美丽的唇畔绽放,让他看痴了眼,一串清柔的声音接着飘入他耳里——
“你知道吗?我好爱好爱你。”
他怔了下,“再说一次,你怎么样?”从未明确跟他表白过心意的她,刚才说——
“你八成是我的克星。”
“蓓蓓!”他抗议,肯定之前听到的绝不是这句。
她咯咯娇笑,柔情睇望他,“我是说真的,除了你,我不曾这么爱过一个人,我承认我对爱情存着不信任的疙瘩,可是这几天日以继夜的思念不断冲击着我,使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停止对你的爱,下定决心即使飞蛾扑火,也要投入你的怀抱,所以,我的爱情克星,上官樊先生——”微顿,她向他伸出手,“如果你还要我,娶我吧!”
回答她的,是他激动的扯她入怀,在她细致小脸上落下无数绵密的吻。“你终于答应当我的妻子了。”
“你不觉得我不害臊,主动开口要你娶我?”她可是鼓起所有勇气才向他坦诉情衷,很怕他笑她。
“怎么会?我一直巴不得你对我不害臊,我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是你的,哪晓得你让我等那么久,今天才大方的将我收编所有。”让他当她老公。
“你又开始不正经了。”什么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他当自己在卖身啊?
“谁说,我所言句句由衷,不信,你听。”将她搂贴近他心口的地方,“你所听到的,每一声都是我再认真不过的保证。”
沉稳的心跳、有力的节奏,那是她所熟悉,令她安心的节拍。
“听不到你的心跳声,我这几天都睡不好。”回搂住他的腰,她细声埋怨、连她自己也没料到会这样眷恋他温暖的怀抱,在高雄她赌气的和他女乃女乃睡,虽有她老人家陪伴,她仍然辗转难眠,更别提这几日与他两地相隔的夜,她还是睁眼到天明。
“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这么做。”上官樊心疼的搂紧她。
“你必须这么做?”微抬起头,她不懂他透着古怪的话。
“先答应我,听了不能生气。”他先下以防万一的但书。
她黛眉轻蹙,“听起来,你似乎又干了什么坏事?”
“别冤枉我,你准老公不过就是想让你好好想他,最好思念到发觉不能没有他的地步,进而抛开心底对爱情不信任的心结,敞开胸怀接纳他,才会趁着要到奥地利录精选辑的机会,留张简单留言就走,故意不跟你联络也不接你电话,好试探你会想他想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