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她恍然意会他的语意,双颊亦染上嫣红,“上宫樊,你居然乱开黄腔!”
“我没有喔,只是陈述事实。”
“头啦!依你的腰的僵硬程度,你能给你的女朋友幸福才怪——喔,我在说什么?”察觉自己竟跟他扯到“那方面”去,她脸上桃红更深,啪的一声拍开不知何时又搁放在她腰上的手,没好气的瞪向笑得性感却令她羞窘的他,“别闹了,你是来踢馆的啊?”
他上诉,“蓓蓓,当老师的不该对学生有偏见,我从头到尾都很正经。”
正经的挑战她耐性的极限?深吸口气,她才勉强忍住踩他几脚的冲动。“你的柔软度不合格,现在请你单脚提膝,像这样——”退后,她双手平举,左脚立地,右脚抬起微微向内弯曲,“我要测试一下你的平衡力。”
“这简单。”
“等你做了再说,喂——”
几乎在她说完话的下半秒,她本能的奔上前抱住大言不惭的说简单,待抬起修长右脚,整个人却像折翼飞机直往左侧栽跌的他。
“帮帮忙,怎么你的平衡感也这么差?最简单的单腿提膝都站不稳,爵士舞里还有单足跳、单足旋转的舞步,你岂非要撞得满头包。”难以置信的数落着,她一时忘记收回抱住他的双臂。
上宫樊如星闪亮的眸底有隐藏的笑意,把身体一半的重量全倚向她。“熟能生巧,有你这位名师指导,想也知道我的成就指日可待。”
“你不适合……站好,谁叫你一直单脚站着。”为了支撑他的重量,她可以说是紧紧的抱着他,这才发现他竟一直保持单腿提膝的动作。
“你没说可以放下脚。”右脚落地,他仍环倚她的肩,略微踢动发酸的左脚。
“怪了,你何时变得这么听话?”怕他摔倒,她只能暂时继续充当他的支柱,不忘说完之前被打断的话,“你不适合跳爵士舞,还是别学吧。”
“谁说,我跳给你看。”
话落,他揽过她,握住她玉手,带着她轻柔滑开步伐,翩然起舞。
“拜托!这个是华尔滋。”黎蓓蓓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项国际标准舞和代表活泼与喧闹的爵士舞是截然不同的舞蹈,就只有他有办法将它们混为一跳。
“至少这表示我有舞蹈细胞,你要好好教我这匹后势看好的爵士黑马。”
“一匹可能腰断、脚残的黑马?”停住被他旋转圈圈的身子,她不敢恭维的望进他气定神闲的双眸里。柔软度和平衡力皆不及格的人,哪来如此磊然的自信。
他像上辈子没笑够一样,又发出醇厚悦耳的笑声,“如果是那样,我只好以身相许的赖上你。”强而有力的臂膀唱作俱佳的将她揽近一些,“到时候你要对我负责,因为我那么卖力学舞都是为了你。”
“愈说愈不像话,你这个人真的是——唉!”嗔念的语句忽转为一声无奈的喟叹,她有些无力的抵首他胸前,“好累。”
说笑的俊颜顿敛,他轻拂她的背,关心低问:“这几天太累,没睡好?”
不知是他轻拍的大掌带来温暖的舒服感,抑或他身上的气息令人感到安心,黎蓓蓓就这样轻阖双眼,一动也不想动的靠着他。“还不都是你,要跟你这个我说一句你回好几句的难缠学生应对,必须耗费双倍的精神和心力,上你一堂课比跳整节爵士舞还累。”
他释怀而笑,徐柔滑抚她如缎长发,“习惯就好,到时你就能应付自如了。”
听听,标准的上官式应答,可她委实提不起劲再和他计较,昨晚她又梦见他抢走她的CD、跟她抢点心吃,和他在梦里吵嚷好一阵,睡得不是很好……
“蓓蓓?”怀里的身子突地住下滑动,他稍微搂紧些。
只见她小睑往他胸口蠕动了下,呓语般低喃,“我有点困,让我眯一下……”
温柔的勾扬嘴角,上官樊低望她酣甜睡颜,眸底映着不容错认的怜惜,她白天要教舞,晚上还要当DJ,够她累了。
轻轻柔柔的抱起她靠墙席地而坐,他小心翼翼的让她枕靠他的肩头,睡得安稳舒适些,就让她好好休息会,晚点再叫醒她。
她好想找块豆腐撞喔!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美女,说实话,你真的没跟超级俊男发生什么事?”
闻言,黎蓓蓓直瞠大眼,瞪向从一进电梯就不断在已经心烦得可以的她耳边聒噪的好友,“你要我说几次,没有!”
先前在办公室她已回答于琪N遍相同的答案,而要回家的这时候她仍穷追猛问,幸好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个,不然被逼问如此暧昧的问题,她的脸往哪儿搁。
“可是你竟然在舞蹈教室睡着,还是上宫樊临走时叫我晚点再叫醒你,说你累坏了,让你多睡会、不谈你身上盖着他的大衣,光他那句『你累坏了』,就相当有令人想歪的空间。”并非她爱八卦,蓓蓓认真教学的态度在她之上,迟到都不可能,何况是于课堂上睡觉这令人跌破眼镜的事,更别提是只有她跟个无敌霹雳美型男独处的情况下!再说上官樊通知她叫醒她的神情与语气均温柔到不行,她心生遐想有理。
“我说过这几天我没睡好,偷空眯眼休息了下,哪晓得会睡着,而他也没叫醒我。”她无辜的向她举高始终挽挂自己手腕上,想也没想便一并带下楼的外套,“大衣是他自个拿给我盖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直到现在她仍想不明白,她怎会那样安心的靠在上宫樊怀里睡着,她专业舞蹈老师的一世英名很可能就这么毁了,于琪还要调侃她。
“那你睡着时他有没有对你怎样?”于琪贼兮兮的将脸凑近她问。
“于琪!”
“了解,不说就是了,反正就算上官樊有对你怎样,睡得不省人事的你也不知道,对吧!”
好友大剌剌的实话直窘得她仅能涨红脸,再次大喊她的名字抗议。她确实睡得连上官樊何时离开都浑然未觉,也不晓得他有无趁她熟睡时轻薄她。
但他会如此趁人之危吗?直至来到寻开心女狼PUB的此刻,黎蓓蓓犹思索着这个问题。
她明了自己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问题是,那个从两人认识第一天便痞痞的说抱着她的感觉很好,尔后也常动手揽她的男人,是君子吗?
PUB里正回荡着惠妮休斯顿震撼力十足的舞曲,黎蓓蓓恍若末闻,双眸注视着教她搁置椅背上那件上官樊为她披盖的黑色长大衣,思绪里绕想的依然是他、来这里前她拨过他留于报名表的手机电话给他,想还他外套,并问他周末哪天有空上第二堂课,她好回覆简宾帮他旗下歌手录制唱片的确切时间,未料他手机没人接,她只好改传简讯请他回电话,但到现在仍无他的回音。
这个她不想见他时猛蹦现她眼前,等她有事却联络不到他的男人,跑到哪里孵蛋啦?
“嗨,让你久等了,大美人。”仿佛回应她心里的抱怨,熟悉的男性嗓音冷不防飘入她耳里。
“上官樊?!”她惊讶的由旋转椅上跳起来,这人怎总是无声无息的出现。
上官樊好笑的走近她,“干么这样吃惊,我又没多个鼻子、少只耳朵。”
“谁教你又像鬼魅一样突然冒出来,还有,谁在等你啊!”什么让她久等了。
“你传简讯说有事找我不是?”
“我是请你回电,没要你专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