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先喊我晴的,这叫礼尚往来。”她微慌的解释,可她到底在慌什么呀?
薄唇轻勾,“既然这样,我不介意妳多叫几次。”他想再听她喊一次南烈。
“你叫我喊我就喊,当我那么没个性。放开,我自己会走。”低头扳弄环在她腰上的手,她脸上热热的。诡异,见到他俊魅浅笑,她竟觉脸红心跳,离他远一点好了。
怎奈铁臂不放反收,他带她往别苑继续迈步,“别忘了之前是谁差点摔个四脚朝天,要是放妳自个走,等一下八成跌撞得满头包。”这段路有许多碎石子,大意不得。
这人当她是三岁小孩不会走路吗?他气人的本事仍然半分不减,可是……她重重踩踏的步伐忽然放柔下来,唇边的笑涡不自觉的浅浅浮现。
其实,和他走在一起的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袭晴的一干男友找不到她。
以前大家平均约莫两个星期才排得到与她约会,但至少天天能和她电话热线,耐不住相思者,甚至可到她工作的护肤专卖店藉捧场之名行亲近她之实。
然而打从她换工作后,这条见她的捷径霍然夭斩,加上她说他们公司总裁严禁员工上班讲私人电话,随心所欲与她电话热线这条路又被斩断。
当她接连一个礼拜都需加班而无法与他们约会,一群男友中开始有人鼓吹她辞掉这份累人的工作,怎料佳人说她觉得这份工作很有挑战性,且是她好友托她代为接下这职务,她暂时不考虑辞职。
既然美丽佳人都这样说了,爱慕她的他们能有何异议?问题是为何自昨天起他们尝试与她联系,她的手机始终未开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
“小晴到底跑去哪儿?我留了好多鲜红玫瑰要送她。”这是陆纲望着特地为袭晴挑留的红艳玫瑰,抑郁而发的叹息。
“我们好久没一起吃早餐了。”这则是卓承宗在家沮丧的低喃。
“说好等我从大陆回来,我们再到这里用餐的,人呢?”刚由大陆出差回来的曹圣闻,站在上次和袭晴约会的西餐厅外,望着连络不到她的手机颓然低语。
“小晴答应今天再陪我去选焙护肤保养品,怎么找不到她?”以为能再和佳人浪漫相约的钟得伦亦苦着一张脸。
同病相怜,其他并列袭晴男友的一伙人,同样在听不到佳人甜腻嗓音,见不到她甜美容颜的分分秒秒里愁容满面,心思雷同──他们心仪的美人究竟在哪儿?又在忙什么?该不会是……被某个厉害的情敌拐跑了吧?!
她很享受深山里的生活,像个淘气的天使,静不下来的这里看、那里逛,一株小草或一朵小花,皆能吸引她伫足流连。有时一阵徐柔清风迎面拂来,也能惹得她愉悦逸出银铃似的开怀笑声。
慎原南烈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小女人,偏偏男友一交就成打。叹笑的摇头,他用手机拨了通国际电话。
“哥?!”电话那头的人一听是他,像打雷似的喊。
他忍不住将手机换边,掏掏被震麻的左耳。“妳这丫头,做什么喊这么大声?”
“还说哩,手机不开,我有急事到处找不到你。”范婕欣的声音依然高亢。
“什么急事?”
“袭晴人咧?”
“嗯?”十足困惑的单音,却非惊诧她一开口就问袭晴,而是她劈头直问的语气令他感觉她犹如晓得袭晴就在他身边,可他就是突然想起自己这周都未和她连络,才打电话给她,婕欣不可能知道他带袭晴来他的私人别苑。
猛然意识自个过于急促的问语,范婕欣连忙解释,“我朋友想找她,可是她的手机打不通,我拨电话到你公司,霍克说她应该跟你出差。我朋友问我她的去向,我当然要问你喽!”
她早跟袭晴讲好这两天会打电话给她,问看看她和帅老哥最新的发展,哪里晓得怎么都连络不上她,想问老哥也找不到人,夸张的是连他的死党都不知他到哪儿出差,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哥不会是开除袭晴,害她心情不好关掉手机,你则怕我抗议,故意躲我不接电话吧?”她直觉联想到这个可能。
“妳的想象力不错。”他淡笑的望向窗外,定视此刻正娇憨甜笑的静站玫瑰园旁的纤丽人儿,笑容里添入不自觉的宠溺,“没事我做啥开除得力助手,她现在正很满足的欣赏满园的白玫瑰。”
夜幕轻降,山风也转寒凉,为她的身子着想,他对她下了入夜后不许外出的禁令,她却说在月夜下白玫瑰特别夺目迷人,软言呢哝的央求他让她出去赏一下花,不忍拂却她的渴望期盼,他只得要她多加件外套,方才答应让她出去。
扮说满园的白玫瑰……“哥在山上的私人别苑,袭晴也在那里?!”范婕欣蓦然惊呼,她去过那座恍如人间仙境的静雅别苑,知道屋后有座玫瑰园。
“我带她出来出差。”随口淡答,慎原南烈眸里映满月下人儿的清柔笑靥。
赫,到山里出差?吊诡。
范婕欣虽这么想,但她全心思索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哥那座私人别苑闲人可是无法靠近半步,之前那位工作能力也大受他肯定的前任秘书,可没能受邀一访别苑,现在袭晴竟能登堂入室!
压紧电话,她笑得贼兮兮的问:“哥跟袭晴处得很好?”
笑看着窗外佳人稚气可爱的追着萤火虫,他心不在焉的低应,“嗯。”
哇哦!“要喜欢她很容易对吧?”她拐弯抹角又问。
“是很容易。”任谁瞧见她此时捧着萤火虫,在环绕她身旁其他明灭闪烁的萤火中,更添柔媚风情的娇颜,均无法不喜爱她。
Yes!老哥的意思是他喜欢上袭晴,且两人现在正在交往?范婕欣满脸窃笑,正要问个清楚明白,电话里冷不防传来她老哥的声音──
“我有事,改天再跟妳聊。”
话落电话跟着切断,范婕欣直呆怔的瞪着嘟嘟作响的话筒。她这位哥哥每次跟她讲电话都聊上许久,但继她半夜致电问他对袭晴的看法那次,这回是他第二次聊没多久即仓卒结束通话,人家她还有最关键的问题还没问ㄋㄟ,何况她是他的宝贝妹妹,有啥事比她重要?
慎原南烈的私人别苑这头──
他是真的有事──急着到袭晴身边。
罢才正当他与婕欣通话至一半,忽见窗外的人儿捧着捉到的萤火虫转向他,见他在讲电话,巧笑倩兮的向他伸直手臂,以唇语说出萤火虫三字,他唯一的念头就仅有到她身边,尽情攫看她孩子似纯真灿烂的喜悦笑脸,于是未假思索的结束通话,离开屋子走向她。
“南烈,我捉到萤火虫耶!你看。”
见到他踏步而来的俊颀身影,袭晴雀跃的微微张开轻阖的双掌,想让他看清手心里的光亮,怎料一个不注意,萤火虫飞窜出她掌心,她暗喊声糟,伸手想捞回牠,脚尖踢到玫瑰花圃旁铺排的石瑰,身子直往花圃倾跌……
“晴!”慎原南烈骇喊着奔向她,可惜慢了半步,只见她就要栽进玫瑰丛中的身子突地向旁斜倒,她没摔进花丛里,而是整个人摔跌在地。
“噢──”他听见她低细的闷哼。
“晴,没事吧?”他心焦的扶起她,“哪里受伤?”
“腰好像扭到了。”手拄左腰,她心型小脸皱成苦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