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她滋事的原因,要助理提前歇业,他驱车赶赴她就读的学校。
此时他已见过教官,独自走往她被罚劳动服务的草坪,瞧见穿著藏青色夹杂白色条纹运动服的纤细身子,正蹲在那儿,臭著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拔著杂草。
“我不知道你还有打架闹事的本领。”走近她,他笑谑道。
毋需抬头,光听入耳的熟悉嗓音,言芷若即明白是他。“是啊,以一敌二,回击远比挨揍得多,厉害吧。”自嘲著,她没看他,迅速起身走往洗手台。何教官说过只要有人来接她,她就可以回家。
欧仲擎轻轻拽住她的手臂,止住她的步伐。“跟同学再怎么吵,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螓首倔怒的抬望他,“要我静静站著任对方打著玩?抱歉,我没你这么宽宏大量,办不到。”
气呼呼甩开他的手,她自顾洗手去。若非学校认为这件错不在她的争端非得约谈她的家人,她又不知该找谁,才不会给教官他的电话,让他有机会嘲笑她。
丙然,她这个不受他欢迎的妻子,终究落得被他一面倒训责的处境,天知道闯祸犯错的可恶祸首根本不是她!
欧仲擎可以感觉得出她对这整件事的怨怒与不屑,对之前教官所言,同学不小心撞到她朋友,结果两方人马一言不合吵起来,最后缠打一起的说词,更加质疑。她的脾气是硬,但不至如此冲动的与人发生肢体冲突。
“只有你被罚劳动服务,或其他人都回去了?”两个大步便跟上她,将心里的狐疑轻掷给她。
“言芷若!”
一声唤喊紧随他的问语后传来,他瞧见一位瘦高少年朝她跑来,后头尚有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小女孩。
“你的事我都听罗雅婷说了,你甩林娜那巴掌甩得好极了,另外两个喽罗你有没有揍得她们流鼻血?”萧镇边说边比出拳姿势。他刚结束篮球社团活动,在半路遇见罗雅婷,听见林娜找言芷若麻烦的经过,气得想当场扁人,还好得知林娜也吃瘪的挨耳光,才稍稍平息他的怒火。
欧仲擎听得眉头直皱。这个小伙子有暴力倾向?居然问芷若有没有将人揍得流鼻血。
“萧镇,你别黑、黑白讲,等一下被教官听到,又都说是芷若的不是,只处罚她。”跑得气喘吁吁的罗雅婷扯他衣袖提醒他。
萧镇不以为意的撇嘴,“谁不晓得学校里的老师、教官很多都因为林娜有个常捐大把钞票给学校的有钱老爸,对她就特别纵容。就算教官没听到我的话,还不是站在她那边,罔顾事实的认定是言芷若先动手打人,甚至放铁定在撒谎,说有急事得赶回家的林娜一伙人先走,罚她一个人拔草。哼!”
罗雅婷不知该说什么,她们几个人被叫到教官室时,她提起最大勇气将事情经过告诉教官,怎料他硬相信林娜诬陷芷若,指她先动手的说法。
“对不……咦?芷若,他是——”本想向好友道歉今天全因为她,才让林娜有机会借故闹事,却忽看见她身旁的高大身影。
萧镇也转眼望去,同样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帅哥好像站在一旁很久了。
“我表哥。”扬睫淡瞟眼她口中的表哥,言芷若低头冲洗双手。他是她老公的惊人身分不宜在校园张扬,于是她擅自决定两人的表亲关系。他会赶来,表示尚能忍受这个身分吧?
欧仲擎略微朝两人颔首致意。由他们的对谈中,他能肯定芷若确实是打架事件中的受害者。
“你好,我们三个是麻吉三人组。”萧镇爽朗说道。
言芷若闻言暗翻白眼。她几时跟这个总是捣她乱的小子麻吉了。
罗雅婷猜想是教官要好友找家人来,她怯怯的望著欧仲擎说:“今天的打架事件错不在芷若,是林娜一直看她不顺眼,下午更过分的打她耳光,她才会——”
“雅婷,清者自清,说太多人家会以为我们欲盖弥彰。”她意有所指的拦断好友好心的辩护。
“人家?”芷若指的是她表哥吗?怪怪的耶。
欧仲擎唇边有抹苦笑,一听即明了她仍气他说她有打架闹事本领,以及反对她动手打人的看法。“需要我到教官室找教官拍桌子理论吗?”
他很自然的拿手帕给洗好手,正在甩水的她,怎奈她绷著俏脸,故意跟他唱反调的徒手往外套擦。
“你干脆直接闹上校长室,让我一次就被退学。”她看都不看他。一开始不信她,谁希罕他现在放马后炮。
“不去拍桌子多可惜。”萧镇嚷嚷,如果可以,他也想凑上一脚用力拍。
罗雅婷不瞪他都不行,“你真想芷若再受处份?认真说起来今天的事全因为你不喜欢林娜,又老没节制的缠闹芷若,林娜才会将她当头号情敌公然欺负她,你还好意思乱。”
“我哪有乱,我保护她都来不及了。”最后一句咕哝得极小声又含糊。
然而,耳尖的欧仲擎仍是听到了,浓眉微挑的淡瞟他。这个小伙子喜欢芷若?不知为何,他胸中仿佛有丝不舒服的感觉滑过。
“今天我已经被乱得够呕了,你们两个要乱请便,恕不奉陪。”由罗雅婷手中接过她善解人意替她背下楼的书包,道了声再见,言芷若只想回家。
“这边,我的车停在侧门。”欧仲擎不由分说的拉过一迳往正门走的她。
“我没说要坐你的车。”她不依的挣扎。
“你想让我像夹抱橄榄球一样扛进车子里是吗?”
“你——”交战失败,她一路鼓著腮帮子任他牵著走向他的座车。
两人身后,萧镇双眼死命盯著两人交握的手。“哇靠,他竟然牵言芷若的手牵得那么紧。”
“神经,人家是她表哥,当然可以牵。”轻啐完,罗雅婷也准备回家,心里搁著疑问。芷若的表哥看起来对她很好,怎么她对他的态度却有点冲?
而被独留下来的萧镇则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对噢,人家是表兄妹,他在发什么神经嫉妒他牵言芷若的小手。不过那位一表人才的仁兄有些不够意思へ,至少邀他搭个便车嘛,他又不会不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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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离学校一段路,欧仲擎将车停靠路边。
从上车后便闷声静看窗外的言芷若,纳闷的转望他,“做什么突然停车?”
“你没受什么伤吧?”没坦白停车的目的正为诱引仍生闷气的她开口,他低声反问。
俏脸再次调向窗外,冲冲的回呛,“现在才问,有伤大概也没救了。”
他不以为意的伸手抓过她左臂。
“你干么?”她不得不扭头回来反抗他突如其来的抓攫。
“别动。”他丝毫不受影响的拉高她的衣袖。
“你——”她的话被截去。
“我若一开始就问你受伤没,你确定你会老实回答?”挣扎的手臂停下,欧仲擎明白她的答案是不会。“观察也是询问的一门艺术,你的脸上除了气怨并无难受的痛苦神情,脚步健朗,洗手时也未出现异状,已然初步排除受重伤的可能风险。”
他一直注意她!念头方落,她随即在心底嗤笑自己的痴想。该说他比常人细心才对,如同她被长毛貂抓伤那次,不也被他发现?他只是职业病使然,很自然会去注意伤口,并非特别关心她。
“我得确定你身上有无其他伤。”
低浑的嗓音唤回她失落沮丧的心神,她冷不防落下一声惊呼,抓开他不知何时将她整个人扳转向他,正拉高她裤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