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实情却被迫隐瞒事实,很痛苦ㄋㄟ!
“你才奇怪,学校里比我姊温柔美丽的女生大有人在,你干么不去称赞,老是想讨好我姊?想跟我争当她的弟弟呀?”不能说实话的他只能这样回驳。
“呿,谁希罕跟你抢当文静姊的弟弟。”
他想当的是她男朋友。
但他暗恋文静姊的事不宜太早张扬,以免文谚打草惊蛇,坏他好事。像文静姊这种小家碧玉淑女,一定喜欢含蓄渐进的追求方式,他就温吞的来,藉三不五时的串门子,加深她对他的印象,再向她告白。
“做啥?今天期中考考太好,笑得这么噁心。”怎么看怎么像思春样,小斑的脑袋不会因为要应付考试秀逗了吧?
一提大考,高智升马上垮下脸,“甭提了,能不能低空飞过还是个问题。”
“那就赶快回去准备明天的考试,不然被当你就知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有把握会Allpass?”
“当然——”微顿,文谚丧气的垂下肩膀,“当然没有。”
今天第三堂考的财务管理学,很危险。
“唉,当学生真命苦!不过为了能得好成绩给文静姊看,我马上回家K书。谢谢你的橘子,拜啦。”
盯著说完后斗志高昂离开的好友,文谚在厅门关上时低哝了句,“神经。”
这家伙考得好不好,干他姊什么事?
下班时段的台北街头,即使不是位在闹区的普通地段,人潮的鱼贯川流也足以令人皱眉头。
往常文静总要在心底叨絮台北过盛的人口密度,今天她只想大声呼喊,自由真好!
她这个被迫赶鸭子上架的特别助理,一整天忙翻了。尹隽尧交代的工作一件接一件,令她应接不暇到没空猜想他是否存心刁难她。
她现在终於明白,梦见儿时撞错人的恶梦,的确又为她带来最糟糕的事——让她再次遇见窥见她本来面目的尹隽尧,教她还原与掩藏自我都不是,呕得很。
“我跟那个软脚虾八成犯冲,要不怎会莫名其妙被逼著和他扯上关系。”嘀咕著,文静瞥见路边一架夹女圭女圭机,欣喜的跑向前。
好怀念哦,她好久没玩夹女圭女圭了。
从皮包里找出十元硬币,她迫不及待想重温以前最喜欢的游戏。相中一只可爱毙的黄色小熊,她全神贯注的操控按扭,对准目标夹下去……
失败!连投三次硬币,她连熊熊的耳朵都没夹动过。
“气人哦,连这只小东西也欺负我。”瞪著那只静躺角落的无辜小熊,文静不觉握起粉拳。
“你想砸橱窗?”
“非常想。”她想也没想的月兑口。
小时候她屡玩夹女圭女圭都不成功,有次气得拿棍子要敲老板的机器,结果被老妈拖回去罚跪两小时……呃,等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她终於意识到刚刚突兀落下的询问,转过头,赫然惊见尹隽尧不知何时就站在她身旁。
现在是她倒楣透顶还是他阴魂不散?就连下班时间,两人也会狭路相逢。
他淡笑,“我刚好路过,恰巧看见你。”
罢刚无意间见她愉悦的跑往夹女圭女圭机,兴奋期待的夹起女圭女圭,那如同孩子纯真雀跃的神情,让他不由自主的走近她,然后就见她表情千变万化的由紧张、气馁,再到不服气、倔强、娇怨,再来是大有抡拳击碎橱窗的薄怒神情。
“看到后你就该走你的,我又不希罕你跟我打招呼。”
他知不知道只要他一出现,她便无法轻松自在的装淑女?他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站到她面前,是想害她精心塑造的乖乖淑女样,在众人跟前崩盘吗?
“我忘记还你这个。”不计较她的奚落,他由西装口袋掏出一对紫色小发夹,无视她微愠的抓过它,沉稳再道:“不夹发夹比较适合你。”
两鬓别发的秀气模样虽让她有著娇柔之美,但他喜欢她乌黑长发自然垂泄的样子,真实柔顺的勾勒出她倔然的棱线。
“你当你是谁?我夹不夹头发关你什么事。”
随便拔下她的发夹,更令她忙得忘记跟他要回夹子,他还好意思批评她。纵使她也不喜欢别发别得那样秀气,也绝不附和他的话。
脚跟一转,她只想走开。
“要走也该把你的女圭女圭带走。”
教他奇怪的话顿住脚步,文静转回身,只见他正操控著夹女圭女圭机的把手,动作熟练的移动抓女圭女圭的大夹子,缓缓降下……
屏住呼息,她不自觉的靠近他。他夹到先前她想抓的那只熊宝宝,正一寸一寸往出口移动——
“成功了!”她直觉娇呼。
尹隽尧取出小熊,“我以前玩这个就从没失过手。给你。”
细眉倏蹙,“做啥给我?”
她玩夹女圭女圭没半次成功过,他居然说他从没失过手。刻意暗讽她逊、她笨啊?
“刚才你不是一直想夹这只玩偶,很喜欢它。”
他这么说不就表示之前她与小熊奋战多次的蠢样,又全被他瞧见!
她岂能承认。“少自以为是,我喜欢的是可以抱著睡觉的大熊玩偶,才没把这只小熊看在眼里。”
是哦,为何不乾脆说她看上其他女圭女圭。真是不服输的倔丫头。
“既然你不喜欢,我把它送给路人好了,一个大男人拿只小熊,怪怪的。”尹隽尧说著作势要跨向由远处走来的一名女子。
文静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熊,“我是不把它看在眼里,可是刚才我本来想再试夹一次,是你抢著玩,这只原本该我的战利品才会被你夹走,我没道理让你当假好人,把它送人,我决定要它了。”
她明了自己的理由别脚好笑得可以,但她实在拉不下脸坦承,她好喜欢这只可爱熊宝宝。
闻言,尹隽尧只是含笑凝视她,没反驳她孩子气重的强辞夺理。她肯收下小熊就好,他原就是见她对它的喜爱,才兴起替她夹女圭女圭的念头。
“谢啦。”
她不情愿的跟他道谢,将小熊放入背包,连再见也没说,直往公车站牌走。不知为何,他似笑非笑的注视直令她浑身别扭。
突然,她皱眉朝又落入她视线里的人嗔问:“你干么跟著我?”
“别乱冤枉,我是要搭公车。”尹隽尧慢条斯理的回答。
“搭公车?你?堂堂一家管理公司的负责人兼总经理?”
他好笑她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我的车送去烤漆保养,晚点才能取车。何况也没人规定公司老板不能搭公车,早上我就已经搭过一次。”左繁下午都在外头忙,他不想麻烦他绕回公司载他。
文静这才记起他的车遭不良混混的毒手,然以他在公司主事的尊贵身分,不叫计程车,反而选搭普通的大众交通工具,她很难不惊讶。
“喂,你做什么?”她嚷嚷,只因他突然拉著她就跑。
“公车来了,动作不快点,你会挤不上去。”
没错,在台北搭公车,尤其是上下班或例假日,见到所要搭乘的公车,就要机伶的往门口移动,快、狠、准的上车,太含蓄、太客气,保证你永远都是一窝蜂抢上车的人潮中,被挤三振出局的那一个。
这也是她平时装淑女时,唯一强悍勇往直前的时候。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男人怎么知道她搭几路公车?
没时间让她发问,文静只感觉腰际教一只有力臂膀圈围住,迅速在一堆人中顺利由公车后门被带上车。
“抱著我。”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什么?!”她美眸大睁的仰起头瞠视他。他叫她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