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海边别墅?我们发生了什么事?”
他震惊的望进她没有丝毫异样波动的杏眼里。她不记得他们的缠绵,不记得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段宁晞直教他盯得心慌,不知自己又说错什么话,只想再离他一些……
“别一直退开我!”他低吼的将她捞抱回来,安置在大腿上,“妳已经莫名其妙忘记我,有必要再视我如蛇蝎猛兽避着我吗?”
“不是这样,我只是怕你像刚才那样、那样侵犯我。”她小脸酡红的轻揪衣襟辩白,很奇怪自己竟没为他的冒犯生气,反而对自己情不自禁的响应,感到又羞又恼。
而在羞窘的同时,她似乎听见心底有道声音不断提醒她,要与他保持距离。
这又是为什么?
“妳是想告诉我,妳只想让妳未婚夫碰妳吗?”一思及邱仕麟曾拥有她,关霁飞就抑不住妒火与气火中烧的揽紧她的腰。
她险些就鼻对鼻、嘴对嘴跟他相贴在一起,只得揽住他脖子,娇呼的将脸埋入他颈边,“你别乱说,我跟邱大哥是清白的,虽然他是我老爹为我挑选的未婚夫,但我跟他说过,在结婚前不能碰我,所以我到现在还没跟他接过吻。”
“真的?”
“骗你是小狈。”弄不明白自己怎会跟他说这些隐私,可她所言属实。大概是她对邱仕麟一直没有特别的感觉,才会跟他提婚后再亲密的约定。
简单一句话,奇迹的化解他胸中的猜忌妒火。他轻囓她柔女敕耳垂道:“记着,不许让别的男人吻妳、碰妳。”
“你、你为什么就可以?”摀着被含咬的耳朵,她脸红耳赤的抬头娇嗔。今天她全身上下差点就教他吻尽、碰遍了。
因为妳是我的!仍在想爱又不敢爱的边缘挣扎的他,有资格这么说吗?
“记住我的话就是。我送妳回房。”关霁飞逃避的岔开话题。
“嗄?”她傻傻地瞅着他。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耶。
“妳让我又想吻妳了。”恋栈的轻抚她红艳唇瓣,他的意图明显。
段宁晞心口一跳,慌忙拉下他放肆的手,“别乱模。还有,别说得好像我勾引你似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妳呀,依然是小笨蛋一个。”
微施力道啃啮她水女敕红唇一口,他牵着她离开客房。这个小女人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就足以撩起他所有,再让她待下去,他很可能会将她压在床上,不顾一切的爱她。
“什么嘛,人家又没惹你。”轻抚被咬的红唇,她低低嘟哝了声。她都没骂他是大了,他居然说她是小笨蛋。
而且这个男人有点危险,下次她得记得离他远一点。
“妈,妳怎么在这里?”回到客房,关霁飞微讶的发现母亲站在窗旁,连忙走近她。
“妈想跟你说说话,看见你和宁晞一起出去,于是先进来等你。”
“宁晞有夜盲症,走错房间,我送她回她休息的客房。”将视线眺往窗外漆黑的旷野,他避重就轻的说。
“你很爱她。”肯定的字句倏然落下。
幽邃的瞳眸闪过一抹震惊,他沉默以对。
“偏偏你不敢放手去爱。”丢给他的仍然是铿锵有力的直述句。
“妈!”他转头低喊,不喜欢心事被毫无保留的看透。
姜少凤从容依旧,嘴边挂着慈蔼的笑,“你和宁晞在牧场上的互动,妈看得很清楚,或许你骗得了别人你深藏的感情,但我是你妈,你眼里的挣扎骗不过我。”
“我没有要骗任何人。”他心烦的反驳。
“只想欺骗你自己是吗?”
“别逼我,妈!我今天的心够乱了。”他眉头深锁。
她兀自步步进逼,“你确定只有今天心乱,不是打从宁晞离开台湾后,你的心就没有一日平静过?”
哦……“该死!”咬牙低咒,关霁飞忿忿地滑坐地毯上。妈就非得挖出他所有深藏的难过煎熬,才肯罢休?
见状,姜少凤轻叹口气,想不到她一向聪明的儿子,会为情所困到这个地步。
她跟着席地而坐,语气柔缓的道:“你段叔叔对我很好。”
“看得出来。”没管母亲突然改变话题,关霁飞只是阖眼靠着墙壁,懒懒地低应。
“说了你也许不信,但妈这次是真的找到真爱。段沅就是妈一直寻寻觅觅,想和他永远厮守的那个人。”
他没有接腔,不忍在母亲的婚宴前夕,质疑她一次又一次短暂的真爱。
像是洞悉他的想法,她低道:“每个人都希望一次就能找到相守一辈子的真爱,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因此才有下一次的寻找。但这并非滥情、不负责任,至少我很认真寻觅属于自己的真爱,勇于承担后果,不让自己后悔。”
缓缓张开眼,关霁飞望着不知何时坐至他面前的母亲,见她眼里充满教人动容的坚决。
“别因为妈有过几段婚姻,你就不相信世上有真爱,对感情踌躇不前,到时后悔的是你自己。”
“就算世上有真爱又如何?就像妈说的,谁知道哪段感情才是自己最想要的情爱。”心里在动摇,但他仍挑剔的回驳。
姜少凤决定孤注一掷,打破他自囚的心茧,“就因为这样才要去试,努力抓住令自己心动的对象。当然,如果你执意困缚自己,不放手去爱,那就只好眼睁睁见宁晞投入别人怀抱,想象她夜夜躺在别的男人身下……”
“天杀的!我会宰了那个男人。”
“你去哪儿?”姜少凤急忙拉住寒着俊脸就欲往外冲的儿子。
“我要去带宁晞过来,她只能投入我的怀抱,能要她的男人只有我,因为她是我的!”
要他想象他的小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不如直接剐他的心、要他的命!
“好,她是你的、是你的,先冷静下来,嚷嚷来一堆看热闹的人可不好。”
唉!她这个爱惨了的儿子,还真禁不起激。难怪有人要说,再精明的人一旦沾上爱情,也会变得昏乱欲狂。
抿着唇,他的情绪终于稍微回稳。
姜少凤语重心长的说:“阿霁,你很清楚自己对宁晞早已不可自拔的感情,敞开心胸去爱吧!或许她正是你这辈子的真爱。不过假使你心里有一点点迟疑,心门仍有一丝封闭,就别再撩拨宁晞,让其它爱她的男人去呵护她。你好好想想,妈回房去了。”
必上房门,她将宁静留给儿子。能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他自个的事了。
静静地伫立客房中央,关霁飞一遍又一遍想着母亲的话,眉心渐渐蹙紧。
让其它爱宁晞的男人去呵护她?
“呿!有谁比我更爱她。”
第九章
温煦的阳光照耀整个段氏牧场,一场简单隆重的婚礼,正热闹的进行着。
便阔的草原上摆了几张长长的桌子,上头全是各武各样的美食,供嘉宾自行取用。今天段沅与姜少凤的婚宴,正是采随性不拘束的自助餐宴,搭配不远处偶尔传来的羊叫、马嘶,是个颇与众不同的婚礼。
必霁飞看得出来,母亲很幸福、很开心。
“妈今天漂不漂亮?”姜少凤趁段沅接受其它人道贺的空档,走到儿子身边。
“谁敢比今天的新娘子耀眼。”母亲虽年近五十,依然风韵犹存。
“是吗?你确定你那可爱的心上人没比妈迷人?”
深邃的黑眸一转,他轻易的捕捉到与洪瑄瑜、于柔站在一起的纤柔身影,眼里柔情四溢。他的小女人今天穿了袭素雅大方的象牙白连身洋装,将她本就单纯的气质衬托得更清新,如同月兑俗的天使一样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