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氏开发集团总裁室里,晏轩惊诧不已的看著他大哥,“你来干么?”
“你说得好像很不乐意看见我的样子。”随性倚向他办公桌,晏风浅笑的迎对快语直言的弟弟。
“因为你没事根本不会来。说吧,你捅下什么楼子需要我帮你善后?”
“你言不由衷的毛病,实在需要改一改。”语毕,惹来他一记不客气的瞟瞪,晏风笑笑,而后微敛神色说出此行的目的,“如果有空,今晚想请你去看栋房子。”
“嗯?”利眸微眯,晏轩嗅出他话里的下寻常。
“我有位朋友昨晚因为心脏疼痛难当而昏过去,可是做检查之后却显示她没有心脏方面的隐疾,我觉得有点奇怪,所以来找有阴阳眼的你去看个究竟。”
他微微扬高半边眉,“你怀疑--鬼魅作祟?”
“只是突然闪入脑里的念头。”真的只是突然,因为他从来不迷信。
晏轩若有所思的望著一派认真的大哥。他是有阴阳眼没错,但因阳刚之气极重,所以至今从未受过“找鬼”这样的请托。“对方是你什么朋友?”
“晏灵的英文家教老师。”
他有些傻眼,“晏灵的家教老师?你这人是不是太广结善缘了点?连人家家教老师的事你也要管,还动脑筋动到我头上来?”他这老爱将随缘挂在嘴边的大哥,竟然这么快就把晏灵的老师列入朋友的行列?
晏风纠正他,“话不能这么说,人家用心在教晏灵英文,我们当哥哥的本来就该感谢她,更何况她现在有麻烦,我们怎好袖手旁观。今晚你到底去是不去?”
“该死的你连说两个‘我们’,我能说不吗?”除非他不想当晏灵的二哥。
晏风一脸轻笑的点头道:“好像不能。”
第五章
很清朗的夜,不过晏风的心情有些忐忑,不知道要晏轩来这一趟,是不是真会发现什么不利于云菀的端倪。
“怎么样?看得出什么吗?”他们已经在小平房外绕走一圈,现在正停在屋子的后院处。
“没有,这里的磁场很正常,严格说来,此处并不适合不干净的东西逗留。”至少他没见到半个不该留在阳世的“东西”。
“那你赶快爬上围墙,看看屋里是不是一样很干净。”
晏轩冷眉顿挑的望向他大哥,“你要我做什么?”
“爬墙啊,因为屋里暗暗的,主人不是外出就是已经就寝……”
“你不会按门铃把人叫起来啊?”居然要他爬墙?!
晏风不以为然,“把人叫起来,然后跟她说我们是来找鬼的?换作你是这栋屋子的主人,会有什么反应?”
“一脚把你踹昏。”他连考虑都不用地回答。
“那你还要我按门铃?”他给他一个十足不敢恭维的眼神。
晏轩微愕,“晏灵的家教老师脾气不好?”
“很不好。”由矮墙外望向屋子,他唇边有抹极细浅,像呵疼又像无奈的笑纹,“不过她应该是不至于把我踹昏,但我不想她气得身子又出状况。”
奇陆,他怎么觉得大哥眼神、语气里,有种……男人对女人才会有的怜惜?他一直认为那位家教老师是男的,难道……
“喂,晏灵的家教老师--”是女的都还没问出口,话已被仓卒抢去。
“趁现在没人快点爬,不然等会儿让人撞见,被当成小偷可就不妙。”
“该死的。”低咒著,晏轩凝起冷峻双眉,不情愿的攀爬到围墙上。“早知道要爬墙的话,说什么也不答应你来这一趟。”居然要他堂堂一个总裁在夜里偷爬人家的墙?
“别嘟哝,我可也是第一次这样爬墙,改天请你吃大餐谢你就是了。”跟著俐落的攀上围墙,晏风忙不叠指向围墙内问:“要不要下去?”
“不用,在这里就可以。”锐利双眸早已朝屋子的窗户凝神望去。
没再出声打扰他,晏风倒是想起,也许该叫云菀养只大狗,否则倘若有人像他们这样攀墙而入,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办?
“没发现什么东西。”晏轩说道。
“你确定?‘他们’不会躲在角落或桌下?”他将岔开的心绪调回来。
晏轩睐他一眼,“这屋子完全没有阴森邪魅的气息,至少我感觉不到,你若不信,去请道士来看。”
晏风没打算多此一举,因为晏轩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感应能力,如果他瞧不出什么异样,找其他人恐怕也是白搭。
就在他思忖问,晏轩接起一通电话,三两句结束后,道:“大伯……我爸找我谈公事。我先送你回去。”今晚是他开车去接大哥的。
明白事业心重的他此时肯定归心似箭,晏风摇摇头道:“你尽避赶回去,我等会儿叫车就好。不好意思,今晚麻烦你了。”
“你疯啦,说什么麻不麻烦的见外话。”眯眼低啐两句,晏轩跳落地面,丢了句“我先走了”,头也没回地跨步离去。
他撇唇一笑,没有隔阂的手足之情,总是教人窝心。然而当他又将视线瞥向云菀的住所时,唇边笑纹不由得敛住,晏轩说这屋子里外都很干净,没有不该有的“脏东西”,那么云菀的心痛便和鬼魅无关喽?难道昨晚的突发状况,真只是如她所说,心脏突然眺岔?
“你在上面干什么?”
熟悉的冰冷语调陡地传来,撇过头,他意外瞧见纤弱的身影。
惨了,刚才想得失神,一时忘记自己还在墙上,偏偏就这么让她撞见了。
“你还没睡?”他赶忙打哈哈,努力动脑编想爬墙的理由。
云菀差点气翻,“我是问你在上面做什么?为什么你又莫名其妙的……糟,快下去。”
气怒的质问骤地转成慌乱的急语,她踮脚伸手朝他用力一推,反应不及的晏风就笔直的掉下……
“哦,流血了,看你怎么办?”晏风站在云菀住处的客厅里,向她伸出受伤的左手掌他不是要责怪她,而是要逼她开口。
几分钟前,原本对著他质问的人儿猝然推他一把,害他来不及反应,硬是被推落围墙下,左手因此被树枝或碎片什么的划出一道颇长的伤口。而迅速跑出来的她,只低头跟他说了声对不起,便转身带他进屋。
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推他,但不明白她为何一句解释都没有,难道不怕他诬陷她是存心故意的吗?
“你坐,我拿急救箱。”还是没有多余的话语,她迳自取来药箱。
“刚刚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爬你家围墙,所以你想谋杀我?”她不说,他只好自个儿问,不料惹来她一记娇瞪。
“才不是,是刚才有位邻居刚好探出头来,她很爱嚼舌根的,要是让她看见你站在墙上跟我说话,明天她不知道要将话传得多难听。”
见他坐下,却没动手包扎伤口的打算,云菀略微皱眉,坐近帮他处理起手掌上的伤,压根忘记追问他为何莫名出现在围墙上,连他偷抱她回晏家,还让他母亲“逼”她上医院的帐,都没记起要找他算。
他仍然存疑,“既然是一时情急,为什么你刚才不主动辩白?如果我真误会你了呢?”
“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没被人误会过。”小时候在学校,佟纪雍兄妹造谣抹黑她的次数,多得她都记不清了。
“你说得好像常被欺负似的。”他深思的盯著她,想起在医院,她曾在心里说过就算被欺负,也绝不掉泪的话。莫非上回她被狗咬,也是对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