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刘一忍着右手腕的剧痛,警戒的环看四周,想用完好的左手取枪,哪知一颗白色物体骤然飞来,接着左手腕又是一阵难忍的麻痛,教他只能痛苦低哼,无法拿枪。
“他妈的!是哪个混蛋!”左手挨了两球的温山则已掏出手枪。难道有人识破他们的身份和意图?可为何竟是用可笑的高尔夫球对付他们?
“啊,有枪!”
路人的尖叫声直让任如萦全身紧绷,坏蛋已拿出枪,那袭飞岂不危险?警方在生蛋吗,怎么到现在还看不到人?!
“有枪又怎样?”温山嚣张的就要朝路人开枪,袭飞只得跟他抢时间,屏住心神、迅速又使劲的朝他丢去三颗球——
咚地一声,太阳穴被击中的温山笔直栽倒在地,他不省人事前勾动扳机所发射出的一枚子弹,恰巧射中旁边的轿车。
袭飞利眸一瞥,幸好,车里没人。
“温山!”刘一大惊失色的退到昏倒的兄弟旁,手里同时多出把枪,心里却开始发毛。竟然有人胆敢拿高尔夫球挑衅拿着手枪的他们,而且还撂倒温山?
任如萦觉得自己一身全教冷汗浸湿了,刚才那枪声是……她急忙探出头去,瞧见袭飞正半倚在一辆休旅车后头,合眼喘气。他没事吧?
袭飞额际沁着涔涔冷汗,这一连串的凝神投掷,说他没有惧意是骗人的,毕竟自个手上拿的不是枪,稍有闪失,只怕他便成那两个亡命之徒的枪下亡魂。
现在想来,自己似乎太过贸然大胆,不过不冒着性命危险赌一赌,若是让那两个枪击要犯进入银行,恐怕没两下就是满屋的伤患死尸。
这么想着,他张开眼睛,重新提起精神力气,还有个坏蛋没倒下,他得再送他几球,可是——“可恶!只剩下一颗球。”
只剩一颗?他的意思是“武器”不够喽?任如萦突然想起,刚才好像有看见两颗球在地上滚……啊,在那里!
想着也许可以帮上忙,于是任如萦爬上前捡拾掉在她斜前方,一辆红色轿车车轮旁的高尔夫球。
等捡到球,她想也没想的站起来就朝袭飞喊,“这里还有一颗!”
袭飞蓦地一怔,“如萦?”
刘一也在此时眺见手上举着高尔夫球的她。“原来是你这臭娘们在搞鬼,你找死!”
“小心!趴下——”
“砰!”
随着空气中的枪响,一脸愕愣的任如萦被环抱在一个结实又柔软的胸膛里。
当袭飞要她小心时,她才意识到目前的处境哪容得她高声喊叫?而在惊见刘一拿枪指向她的,袭飞已向她扑来。
“袭飞?”身子被圈抱之前,她好像听见他发出闷哼声。
“砰砰”两声震耳枪响,紧接着她的话尾传来,没听见袭飞的说话声,她倒是听见路人此超彼落的尖叫,然后她被压弯身子,手中握着的球突然被袭飞拿走。
他使出浑身力气,从掩身的车后微探出身,将仅有的两颗高尔夫球奋力朝寻找他们的刘一脑门丢去——
同时,四周响起了警笛声。
“别动,你被包围了!”
闪掉一球,却被另一球狠狠丢中眉心的刘一,只觉头痛眼花,连脚步都站不稳,一心只想着要开枪……
任如萦只感觉自己突然又被紧紧抱在熟悉的怀抱里,随即听见一阵骇耳的枪鸣声,而后在四周仿佛陷入一片寂静时,她被抱入车里,等她完全回过神时,袭飞已将车驶入街道中。
“刚刚结果怎么样了?”方才一团混乱,她根本瞧不清楚,而由现在的距离,她也只看得到案发现场一团黑点。
“那两个人应该已经被逮住。”袭飞忽地将车子停往路边,额际全是忍痛的汗水,“我们应该已经离开得够远,不会被警察请回去问案……帮我打、打电话给曹叔,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要上医院……”
“喂?”任如萦惊讶的看着他说着说着,整个人就往方向盘趴去,才想伸手拉他,却猛地教他左背上一大片怵目惊心的殷红骇住。
天啊,他受了枪伤!
“袭飞!袭飞——”
第八章
袭倩怎么也没想到,早上还好端端出门的袭飞,竟会昏迷带伤的教曹显瑞和段书宪送回来。
“你就是任如萦?”她直瞅着跟着回来的纤秀女子。阿飞哥出门前是说要去找任如萦,那么现在这个敢随意进袭家别墅的女人,不就是她?!
袭倩的问话不禁又勾动也在厅里的段书宪心里残存的疑讶,他到现在还很难相信,这简直像换个人似的俏丽佳人,就是那个跟美扯不上半点边的任如萦。
“你应该是倩倩吧?”任如萦同样回以问句,觉得这个漂亮的小泵娘眼里的敌意好像没必要了点。
“没错!所以你最好说清楚,为什么阿飞哥好端端的出去找你,却带伤回来?”
这……有点复杂,要她从头讲吗?
“这就要怪你那笨蛋大哥,居然拿高尔夫球对付拿枪的歹徒,真是不要命的天才!”说到这,段书宪忍不住啐念起来。
听他舅舅说袭飞中枪时,差点把他吓死;再听任如萦诉说事情的经过,他险些没昏倒。以球对枪?拿鸡蛋岂不更神勇?
“你是说阿飞哥受的是枪伤?”袭倩惊骇不已。
“是枪伤,不过所幸没伤及要害,好好休养一阵子就会痊愈。”来不及阻止嘴快的外甥,一旁的曹显瑞只能帮着安抚袭倩。
思及意外的惊恐,任如萦不觉低喃,“真的是万幸,子弹没射中袭飞的心脏。”
袭倩的矛头顿时又指向她,“为什么阿飞哥去找你会碰见歹徒,难不成你是黑道大哥的女人?”
“你的想像力不错。”她莞尔,干脆说她是大姐头算了。
“天啊,曹叔竟然眼睁睁的让阿飞哥喜欢上黑道大哥的女人,惹来杀身之祸?”
“你有完没完?闭嘴行吗?”段书宪受不了的瞟一眼。印象中,以前到香港找袭飞时,袭倩好像没这么聒噪,怎么这回她来台,像只吵死人的小麻雀?
“是你自己要插嘴,我又不是跟你讲话。”她不甘心的回嘴。
曹显瑞居中斡旋,“袭飞是遇见两个打算抢银行的歹徒,意外受伤,和如萦没关系,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你哥哥好好养伤。”
闻言,任如萦下意识的瞥向袭飞的卧房,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要帮她挡子弹,袭飞也不会……嗯?
“袭飞在叫我?”仿佛听见袭飞的声音,她拔腿就往他房里跑。
曹显瑞和段书宪狐疑对望,袭飞醒了?
而袭倩早已紧跟着任如萦跑而去,心想这女人还真是有问题,阿飞哥醒来,当然也是喊她才对!
“你真的醒了。”一进房,任如萦正好见趴着的袭飞要起身,连忙上前想扶他。
“你别碰阿飞哥!”袭倩冷不防将她推开,一把拉过袭飞。
“呃……”他禁不住这折腾的低吟出声。
任如萦心头跟着一紧,想超他中枪时的闷哼声,她急切的说:“袭倩,你哥左背受伤了。”
左背?左……“啊,对不起!”袭倩霍然放手,又跟袭飞连说好几声对不起。
任如萦迅速扶住手怃左肩的袭飞靠坐床头,细心的在他身后垫上枕头。“你还好吗?”
“怎么啦?”也进入房里的曹显瑞和段书宪瞧见袭飞合眼靠坐床头,发觉不对劲的问。
“没什么,只是……伤口不小心碰了下。”张开眼,袭飞淡淡地说。
“要不要让曹叔再请医生过来帮你看看?”任如萦随手抚上他汗湿的额际,刚才那一扯,他想必很难受。
“不用,倒是你,没事吧?”他凝望她的眼里布满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