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轻轻一声截断她的话,伶伶的小手正巧拍在她脸上。
任如萦——愕,然后气呼呼地又瞪向他,“还说不是你?都是你先动手推人家,伶伶才会有样学样的跟着往我脸上拍。”
袭飞好气又好笑的说:“讲点道理,那是纯属意外。”
什么?!“既然你那么讲道理,伶伶给你照顾,我去忙了。”
没好气的说着,她扭头就往客房走。居然说她不讲道理?有没有搞错,不讲道理用合约扣住她的,明明是他。
可恶!
“……”像是要叫她,伶伶咿咿呀呀地指向她离去的方向。
“没关系,阿姨等会儿就不气了。”袭飞笑笑地抱着伶伶坐入沙发。女人的脾气向来说风是风,尤其是房里那小女人的。
“不会吧?!”
一声惊嚷猝地由门边传来,袭飞别过头,就见段书宪怔站在那儿,不等他问话又大声嚷嚷。
“才多久时间,你和任如萦竟然连孩子都制造出来了?”
他老实不客气的睐他,“你这么厉害,两天内找个人制造几个娃儿给我看。”
“不然这小孩是谁的?”走近他,段书宪直盯坐在他腿上的伶伶看。
“如萦的——”
“鸣哇……”一阵嚎啕哭声截断他的话。
段书宪迅速后退好几步,“我又没对她做什么,这小东西怎么一见我就哭?”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孩子哭。
“如萦说她怕生。”袭飞忙站起身摇哄着她,“乖,不哭哦。”
在房里听见伶伶哭声的任如萦,已迎面向他冲来,“哦——你偷捏伶伶?”
“别冤枉我,伶伶看见我朋友就哭了。”他将攀向她的伶伶抱给她。
“你朋友?”
“段书宪。”
随袭飞的介绍望去,任如萦看见一位瘦高的男人,礼貌的和他点头招呼,谁知原本已经不哭的伶伶抬头觑到他,小嘴一扁,又哭了。
段书宪无辜的在心底苦笑,他的脸有这么难看吗?
“乖、乖,伶伶不哭……哎呀,我的眼镜——”任如萦忙着拍哄小人儿,不意她小手一个挥抓,刚好弄落她的眼镜。
“别慌,眼镜我接住了。”袭飞赶忙伸手帮她圈抱住伶伶,因为她慌乱的想捞抓之于,差点把伶伶摔下来。
段书宪的双眸猝然一定,眼前这个是任如萦?
“这样看得见了吧?”袭飞帮她将眼镜戴回去。
“一清二楚。”视线恢复清明的她感觉安全多了。“我带伶伶进房去了。”小家伙怕生又爱偷看人家,瞧她小嘴还扁扁的,再慢一秒只怕又要大哭出声,不过伶伶还真是不卖她面子,怎么见到袭飞时硬是半声也不哭?
“突然来访有事?”等任如萦进入客房,袭飞才转问段书宪。
他一脸迷惑的表情,指指客房,“刚刚那个,真是任如萦?”
眉稍微挑,他意有所指的说:“如假包换,就是你说的那个一点也不美的任如萦。”
罢才她眼镜掉落的那一瞬间,段书宪几乎要用清丽美人形容她,可是那副眼镜一戴回去,哪还有什么清丽的影儿?
“算了,我宁愿相信刚才是我眼花,那个任如萦还是一点也不美。”
袭飞淡笑的耸肩,不置可否的坐人椅中。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任如萦有小孩?”段书宪跟着落坐在他对面。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那孩子是如萦的学姐的。”微顿,换他发问:“你这总经理不在自家公司坐镇,跑来干嘛?”
“忍不住就是想来看你和任如萦的发展啊。看你似乎满进人情况,喊人家的名字喊得很溜。”方才袭飞他们两大一小站在一起的画面,倘若不说破,还真像一家三口。
“你有听人喊自己老婆的名字,喊得结结巴巴的吗?”
“啧!连‘老婆’都出口,看来你很投入,任如萦呢?”
他手指轻敲交叠的大腿,想了下,“尚可。”或者该说——有待加强?
尚可?就是在及格边缘?“那你何时要跟你爸说有新娘的事?”
袭飞剑眉微拢,“也许过几天就说。”
“你确定不会有问题?你爸真会相信你假风虚凰的伎俩?”其实段书宪最想问的是,他还是不考虑换掉任如萦?
“若是有问题,这问题应该不是我爸……”低哝着,袭飞凝眉沉思起来。他很清楚截至目前为止,最大的问题是在任如萦身上,她的配合意愿不够高,这样很容易穿帮……
这家伙又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于。低唤两声没得到理睬,段书宪索性到厨房找咖啡泡,反正都来了,就多休息一会儿再回公司去。
不过,袭飞说他爸那里不会有问题,那么问题是出在谁身上?
第五章
香港
“爸,阿飞哥到底在忙什么?为什么又没接电话。”挂上话筒,袭情一张粉脸绷绷的。
袭继扬倒是满脸欣慰的笑说:“那孩子八成又在帮着处理公司的事,今天他就利用网路传输帮我把重要公事全处理了。”
“就只顾着工作,他究竟还记不记得人家啊!”
“记得、记得,改天阿飞如果跟我联络,我一定叫他打电话给你。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这段时间暂时别烦阿飞,两地相思一下,有助于你们感情的进展。”到时阿飞回来,他再提让他和倩倩订婚的事,就万事OK了。
袭倩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撒娇的挽着父亲的手臂,“爸说得有理,我就再听爸一次。”
反正等阿飞哥忙完,他就会记起她。
※※※
夜幕同样降下的台湾这头——
袭飞其实有听见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但当他正要上前接听时……
“呀啊——袭飞!”猛然传来的惊声叫喊,让他顾不得电话直往客房奔。
“怎么啦?”
他开门直问。
“她撕我的小说。”任如萦可怜兮兮地指着正在床上搞破坏的伶伶。
袭飞微愕,然后望见伶伶正“忙”得起劲的撕了满床的纸。
“小美人不是睡着了吗?”他哭笑不得的走向床沿。不久前他才喂她喝完女乃,哄她睡着的,无么……
“在你怀里是呀,可是我才抱她上床,她就醒来,而且看到床上的书就拿,然后看没两眼就撕起来,我要抢回来,她还很凶的不给我抢耶!没办法,我只好喊你来。你快救我的小说啦!不可爱的她已经在毁第二本了。”刚才抢救不及,被伶伶“看上”的两本小说,全都惨遭她的小魔手摧残。
袭飞坐上床缘,莞尔的抱过伶伶,“不行哦,这是阿姨的,弄坏要打打哦。”
不知是撕得累了,还是听进去恐怖的“打打”两字,伶伶转动着骨碌碌的大眼看看袭飞,又看看任如萦,突然双手一放,不要手中的东西了。
“天啊!”任如萦赶忙捧回获得自由的小说,怎知只能发出哀号,它根本被撕得惨不忍睹。“这要怎么看啊?”
“不能看就别看……”
“什么别看,这是租来的,而且我还没看耶。”多呕啊!“早知道刚刚就不泡牛女乃给伶伶喝,她就没力气撕了;还有,都是你!人家伶伶本来很听我的话,可是你一出现,她就变得只听你的,我喊她都不听!亏刚才爱华姐来电说她想女儿,等会儿要来带伶伶回去时,我还有点舍不得,谁知道这小家伙竟然这样欺负她阿姨我!”
她成串的叨念直让袭飞觉得好气也好笑。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又都是他?敢情她忘记是谁抱小娃儿回来,想搞得他手忙脚乱,却反而自食其果被弄得人仰马翻的?
“好啦,都是我,那些被撕毁的小说我帮你赔。不过下回别在床上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他真怀疑她深度的近视是不是就是因此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