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突然多了开粤式饮茶的朋友、开义式餐厅的朋友、开法国餐厅的朋友,还有开韩国烧烤的朋友、开美式餐厅的朋友、开牛排馆的朋友,及开拉面店的朋友……可谓是交友极尽便阔呀!
每次她都亲自送进他的教室,最初几天丢了就走,谁知他仍然像个二楞子,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后来她火了,索性在同学们热情的邀请下,不客气的捡了个空座位,坐下来“看”他上课。
没这么做她还没发现,他竟然上得荒腔走板!不是心不在焉就是念错课文、写错答案,而且整堂课都在回避她的目光。尴尬的情况在课堂上不时发生,红潮在那张男性刚硬的脸庞上,涨了又褪,褪了又涨。
他的脸愈红,叶飞霜就愈开心、愈兴奋。
原来他不是对她完全没感觉呀!
相较起她的得意扬扬,徐海纳可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兴奋。在下课后,他郑重其事的把她请进窄小的教师休息室里,打算跟她好好谈一谈。
叶飞霜贴墙而立,炫人的美目直盯着他瞧。
徐海纳想着该怎么开口,但她的目光却不断干扰着他的思绪,令他烦躁难安。这种难以控制情绪的经验,他还是头一次遭遇。
“叶小姐——”他客套又有礼的开了口。
“都给你送了那么多天晚餐了,没必要那么客气,叫我飞霜就好了。”
她眨眨眼睛,如扇般的长睫毛扇起一阵风,飘呀飘的送进徐海纳的心房里,他的心跳霍地失速。
发觉自己竟如此容易受她影响,他更加烦躁了,连吸了几口大气,心头却始终舒展不开。
“你还好吧?”叶飞霜关心的问。她没那么可怕吧?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复冷静。
“叶小姐,”他坚持。“我希望你以后别再到补习班来了,因为这样会造成我教学上的困扰,也会影响到班上同学的情绪与秩序。”他一口气说完,到底还是个公私分明的人。
“那我交补习费不就好了?”
“我教的是国中英文,不收高中生。”
“没关系呀,反正我的英文只有国中程度,难道你想拒绝一个想奋发向上的美少女?”她无辜的睁大眼睛,手指缠绕着一绺发丝,看起来娇媚又楚楚可怜。
徐海纳不为所动。
“这里也有高中英文,你在那里也可以从头开始学。”
“我想给你教。”她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我没办法教你。”他老实的说。
叶飞霜听了,大为光火,先前装出来的柔弱全不见了。
“我知道先前找你麻烦是我不对,硬是要你去接我上学也是我太任性,但我都给你送了一个礼拜的晚餐了!你也该气消了吧?老实告诉你好了,那些根本不是我朋友的餐厅送的,而是我特地跑去买的,整个台北跑透透了,这样还不行吗?”
她的姿态可是从没那么低过耶!她可是叶飞霜,二叶门的公主耶!从来就只有男人伺候她的份,曾几何时换她对某个男人如此尽心尽力了?他还有哪里不满出息?现在连教她都不愿出息?他就真的那么讨厌她?
他的拒绝让她的自尊心大为受挫,激动得手握成拳。
徐海纳等了一下,确定她说完之后,才迟疑的开口。
“我没有对你生气,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教你,如果我教得像刚才那堂课那么糟,对你是没有帮助的。”他坦白道。
“你每堂课都上得那么乱七八糟吗?鬼才相信!”这种推托之辞也想拿来当借口?叶飞霜两手擦腰,气呼呼的反驳。
徐海纳摇摇头。
“不,只有你在的时候,而且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所以我没办法教你。”他承认了他的失常是由她所引起的。
仍在贵死人大学就读的他,一直是这家外语补习班的金字招牌,别说上课不知所云的情况从没发生过,就连心有旁骛这种事也不曾出现在他身上。
叶飞霜的眉头舒展了,表情一变。
“你喜欢我?”她问,意外的感受到一阵狂喜。
喜欢她的人不胜枚举,但让她有狂喜感的,他还是头一个。
“不是。”谁知徐海纳竟毫不迟疑的否认了,让她空欢喜一场。“这跟喜不喜欢没有关系,只是你的存在会让我不自在而已。”
这应该是很正常的,毕竟他跟女孩子有所接触的机会不多,会有这样的反应,算正常吧。他想。
“那你是不喜欢我喽?”叶飞霜感觉像从三温暖里一脚踏进冰天雪地中。
“也不是。”
“你是木头人,没感情的呀?”这男人怎么那么爱惹她生气呀?
徐海纳被问住了。他是木头人吗?他突然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叶飞霜放弃跟他用语言沟通了,她盛气凌人的走过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两手环上他的颈项,踮起脚尖,上半身大胆的贴上他,然后送上自己丰满的唇瓣,压住他反应不及的嘴唇。
也不管他瞬间僵硬的身子、不懂反应的嘴唇,她热情如火的迳自辗转吸吮,湿濡火辣的伸出粉红小舌头,半诱半撬的分开他的嘴巴,探入他笨拙的口中。
但不论她如何使出浑身解数的挑逗他,他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只得气喘吁吁的退开,晶莹却幽怨的秋水明眸望着他深邃黝黑的双眼。
徐海纳轻柔的拉开她。
“女孩子最好别太主动。”他表情认真,声音却略显沙哑。
一股血气迅速的冲上叶飞霜的粉脸,极度受辱的感觉让她反射性的举起手,一巴掌刮上他的左脸颊。
徐海纳头偏了偏,古铜色的皮肤上隐约浮现微红的指印。
“不来就不来!你以为我希罕你吗?”说完,冷不防朝他的小肮揍了一拳后,她抱着手跑出了休息室。
她的一巴掌和那一拳并没有让徐海纳感觉到痛楚,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临去前那隐隐在眼眶里浮动的泪光,却没来由的让他的心感到一阵抽痛,就像被人狠狠的扯了一下心脏般的痛。
他皱起眉,捂着胸口。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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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前,重金属乐团如狂风暴雨的演出声,几乎要掩盖过叶飞霜略带醉意的慵懒嗓音。
“你说什么?”烫了个裴勇俊头,却长得一点也不像裴勇俊的年轻男子,坐在她身边的高脚椅上,长长的脸上带着不敢置信。
叶飞霜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后,这才慢慢回头,眼睛半闭,眼神迷蒙的看着他。
“我说……请你滚到一边去,我不想再跟你这种蠢蛋约会了。”她又向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长脸男把她刚添了新酒的酒杯抢过来。
“你喝太多了,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家。”他握住她的手臂。
叶飞霜一个大动作的挥开他。
“我叫你滚开,你听不懂吗?”她拿过身边的啤酒杯,毫不迟疑的往长脸男脸上泼去。
长脸男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抹去脸上的啤酒,裴勇俊的发型塌了下来。
看到他狼狈又可笑的模样,叶飞霜哈哈笑了起来,然后下一秒,她整个人跌到地上去了。
眼冒金星的躺在地上,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肚子被踹了一脚,她才知道自己被打了。
那一脚又重又毫不留情,她侧向一边蜷起身子,吐出了一肚子发酸的食物与酒精。
长脸男又想踹她,随即被冲过来的陆书高一群人给推开。长脸男的几个朋友见伙伴被揍,马上就加入战局。
一群人扭打成一团时,叶飞霜已经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的走出PUB的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