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挽着她走进宴会厅,向他的好友介绍她时,她更是晕陶陶的不知所云。直到她看见朴新春,她的双脚才又踩回实地上。
独自一人赴宴的朴新春看见她与江达开一起出现,早就在一旁暗自兴奋许久,一逮到机会马上端着饮料走到她身边,圆润的脸蛋上带着暧昧的笑。
“被金屋藏娇的感觉怎么样?”她小声的调侃道。
冯巧芯的粉脸顿时红得像盛开的桃花,耳根发热的白了她一眼。
“妳别乱说!不是妳拜托他照顾我的吗?他只不过是听妳的话而已。”江达开暗恋妳呀!想到这,她的声音便愈来愈小。
“那他也未免『太』听我的话了吧?”朴新春嘲讽道。“唉,不过有他罩着妳也好,免得妳妈跟一些老不修老去找妳麻烦。”她忽然抓住她的手。“我带妳去找邱碧荷,那家伙今天真是帅毙了!”她拖着她朝不远处一位身穿白色燕尾服,背对着她们的年轻男子走去。
当朴新春拍拍年轻男子的肩膀,令“她”转过身来时,冯巧芯的大眼睛一瞠。
从邱碧荷惊喜的表情来看,她显然也认出了冯巧芯。
朴新春把握机会的拿起手中的相机对着她们拍了张照,然后满意的笑逐颜开。
太好了!在各大专院校的艺坛武场镑负盛名的一文一武,首次正式相会的精采瞬间,已经被她给拍进相机里了,等她洗出来后偷偷贩卖,定可为自己的荷包进帐不少。
梳着西装头,露出干净俊朗五官的邱碧荷没理会她,只是关心的询问那天午后在校园里拦住她的冯巧芯近况如何?还保证冯巧芯若有难,她邱碧荷一定会替她出头。
撇开她规格外的穿著打扮不谈,她豪迈义气的个性,实在也不像个即将订婚的准新娘。
不过,冯巧芯还是很感动,泪眼汪汪的握着邱碧荷的双手,真心诚意的祝她幸福!
简直就像罗密欧与茱丽叶!兴奋得发抖的朴新春,又趁机拍了几张照。
今晚的订婚宴以派对的形式进行,只邀请男女双方的亲朋好友参加,但也有近百人之谱。
除了在家陪老婆的石为径外,杨天乐、徐海纳、叶飞空及梁素芃等都到了,江达开更是全程陪在范同稣身边帮他挡酒,免得他回家后无法人事被邱碧荷过肩摔。
不过也因为如此,派对结束后,他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若不是冯巧芯在他身边搀扶着,他早就挂在半路上了。
熟门熟略却不知情况的徐海纳,帮她将江达开给扶上了十八楼套房,纳闷的望着被他丢在床上的江达开。
“他喝酒一向很有节制的,比今晚更疯狂的场合我也没见他喝醉过。”他不解的说,希望这好朋友不是遇上什么烦心的事才好,看见冯巧芯无措的站在一旁,他体贴的说:“我想他大概没办法送妳回家了,还是我送妳吧。”
冯巧芯连忙摇头摆手。
“不……不用了,我家就在这附近,走路就到了。”她结结巴巴的婉拒。
“那我们一起走吧。”高头大马又老实的徐海纳还往旁边挪移一步,想让她走在前头。
“我……想我还是再待在这里一下好了,免得他有什么需要。”她的借口虚软无力。
唉,要是他没醉成这样该有多好,他一定能跟他的好友解释她为什么不能走。
虽然觉得有点古怪,但徐海纳还是点点头,正要走,不经意的看见房间角落打开的画具箱及靠在墙边的画板,眼带深意的瞧了冯巧芯一眼。
随着他的目光移动而忐忑不安的冯巧芯见他望回自己,抽了口冷气的同时连忙将视线移开。
她的心虚全落在徐海纳眼里。
“那达开就麻烦妳照顾了。”他对她友善的微微一笑后就走了。
他一定,冯巧芯立刻松了一口气。
站在房中央,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望了眼江达开身上的衬衫。对了,先帮他月兑衣服!他的衬衫看起来很贵,要是他吐在衣服上那就太糟蹋了。
小心翼翼的在床缘坐下,她伸手解开他颈子上的第一颗钮扣。
解开愈多扣子,她的呼吸就愈发急促,双手也抖得愈来愈厉害,双眼发直的凝视着敞开的衬衫下,那古铜色、结实的、完美的肌肤光泽,胸膛前肌肉线条的起伏
冯巧芯从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异性的身体,尤其对象还是心目中的神!她忽然觉得有点呼吸困难加口干舌燥,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大着胆子又解开他腰间的扣子,将衬衫往他的身体两侧一拨,他整片光滑精瘦的胸膛顿时落入她的眼瞳里……
超完美……她发亮又崇敬的目光在他赤果的肌肤上细细梭巡,心里一股无可比拟的冲动,不停催促她将眼前的一切全部画下来,但完全被震慑住的她却怎么也动不了!
蓦地,江达开申吟了一声,眉毛紧皱下的眼睛打开了条缝,吓得她更加无法动弹。
等他看清她犹如犯罪般的紧张神情后,才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全被打开了,忍不住苦笑出声:
“妳不觉得我们进展太快了一点吗?”他举起手覆在眼睛上,试着让自己清醒一些。
在理智被酒精侵蚀得消去一大半的情形之下,他还有开玩笑的心情。
“不会。”
当他移开手掌,用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直瞧时,冯巧芯花了一些时间才发现那两个字竟是出自自己的嘴巴,在脑袋昏乱之余,竟也松了口气。
她移开目光,双手不停搓揉着腿上的裙子。
江达开看着她那侧脸柔和的线条,淡淡的眉,如小鹿般易受惊吓的大眼睛,嫣红的脸颊,粉女敕的肌肤,线条优雅的颈项,小巧的耳垂……他想着自己的双手及唇舌在她凝脂般的胴体上游移的情景……
克制!他用力眨眨眼,想将脑海里的旖旎想象给眨掉。她与之前单纯纡发的女人不同,她不是他可以染指的对象。
他试着撑起自己。“我会当做没听见妳刚刚说的。”该死!他怎么会喝了这么多?感觉到小肮处隐隐的骚动,他开始能理解何谓“酒后乱性”了。
冯巧芯的心房一阵紧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奋不顾身的张开双臂扑抱住他。
这一撞,又将好不容易撑起半个身子的江达开给撞回床上去了。也罢,他没力了,只能祈祷她接下来的行为能温柔一些。
怕他不舒服,冯巧芯稍稍抬起自己的上半身,好让目光能对上他的。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翘挺的鼻尖有些发红,令江达开联想起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狈。
“你想对我怎样就怎样,我不怕,如果对象是你,我就不怕!”她一副生气的模样,但很坚定。
自从她撞到他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成了她的梦中情人,她对他的一举一动,温柔严肃全都爱到了骨子里,她以前从未对任何人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这让她更加坚信,他就是她从小就在等待的人--
“亲爱的,当妳发现自己在白天或黑夜都惦记着某一个人时,记得抛开一切世俗枷锁,勇敢去追求。”
泛黄的记忆里,有总是忧郁的望着远方的祖父对她说过的话。
“那人会陪我一起玩吗?”
“会陪妳玩,也会像爷爷一样爱妳。”
“就像女乃女乃爱你一样吗?”
当时爷爷只笑不语,眼神又幽远苍凉了起来。
等她长大些后,她在爷爷的遗作里发现一幅未完成的画,整个人呆了好久。
那时她才明白为什么爷爷总是散发着一股忧郁,眼神为何那么沧桑,以及他对她说那些话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