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在LePapillon的任务出状况了,被打得很惨,还好飞空把情况稳住了,但也气得跳脚,他警告说如果你不来处理的话,就要将她带去警察局给条子处理——”他的话还没说,范同稣就咱的一声关上手机,走过去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先到这里,明天再继续。”交代完后,他脚下不停的冲出会议室。
当范同稣飞车赶到LePapillon时,邱碧荷正与石为径跟江朔云这对夫妇坐在一起分享他们结婚周年庆的大蛋糕,看见范同稣气喘吁吁,神情紧绷的走进餐厅,立刻放下蛋糕,神情倨傲的回瞪他。
表面上她虽然装得很强悍,但心里却早已兴奋又紧张得七上八下了。
一个礼拜不见,他一出场的气势就如此凌人,她自然也不能被比下去了。石为径打电话给他时,她虽故作不在乎的吃着蛋糕,但双耳却是直竖着的。
当石为径不悦的指责范同稣挂他电话时,她的一颗心也莫名其妙的揪了起来,就好像自己被抛弃了般的失落。
这也没什么好难过的,这礼拜来他没试图找过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说不定他一直在为摆月兑她而沾沾自喜着。
于是她开始一边食不知味的吞着蛋糕,一边在心里咒骂他的无情无义!
就算他不把她当徒弟——虽然这师徒关系是她硬给彼此冠上的,但不管怎样,她好歹也算是他的师妹吧?
三个叔叔早在她搬进范家时就曾对他耳提面命,要他好好照顾她的,若不是怕他被叔叔们责备,她早在离开范家的头一天就跑去找叔叔们,要他们好好修理他了,哪还容得他逍遥快活到今天?而他不但不思感激,还无情无义到这地步!
邱碧荷在心里将范同稣骂得天昏地暗,只差没得内伤,不过当她看见他出现在餐厅里时,那些妒骂、不满、委屈顿时化为乌有,不过他吓人的脸色却也令她起了防卫之心,丝毫不在他凌厉的眸光下退却。
一来到她面前,范同稣立刻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审视她的脸,愈看神色愈凝重,眉间愈皱愈紧。
她的右边嘴唇破了块皮,左颊颧骨处也有些擦伤,额头也肿了个瘀青的包,在外的手臂、小腿不用细看便知道擦伤处。
他恼火的怒气倏地上涌。
“妳是白痴吗?都已经不像女孩子了还受了伤?妳从小学柔道、跆拳道、空手道是学假的吗?”他毫不客气的大声骂道。
被江朔雪推了下,石为径立刻意会的站起身来缓颊,可惜他完全没开口的机会。
被骂得极不甘愿的邱碧荷放下蛋糕,从座椅上跳起与他对峙。
“我不想打架也有错呀?你瞎了没看见我穿裙子吗?有谁在扮淑女时还会跳起来动手动脚的呀?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只会骂人,凭什么呀?”
“同稣,邱小姐真的很尽责,”石为径逮到空档立即声援邱碧荷。“她真的没打架,不过闪躲得很有职业水准,她会受伤是为了救委托人。”
有火没处发的范同稣立刻将箭头转向石为径。“当时你也在这里,她挨打时你为什么不出手帮她?”
察觉到老公的情绪也被挑起了,江朔雪连忙拉住他的手,要他稍安勿躁。
“范大哥,当时情况很混乱,为径怕我受伤,所以一直守在我身边。”她无辜的解释着。
“你不高兴冲着我来就好了,干么对朔雪学姊那么大声呀?要是她被你吓到流产你要负责呀?”邱碧荷不满的推了范同稣一把。
石为径当下决定在妻子平安生产前,能离这两个人有多远就多远。
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江朔雪起身。
“我会请你们来喝我儿子的满月酒,不过在此之间,希望你们别擅作主张任性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说完,他与江朔雪便朝餐厅大门定去,经过叶飞空身边时对他低语了两句。
范同稣这时才看见叶飞空,不,应该说这时他才发现餐厅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已经打佯的餐厅里还有一桌是满的,叶飞空坐在四人座的其中一个位置上盯着他瞧,邪魅的脸庞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身旁坐着一个高瘦垂头丧气的男生,而男生对面则是一位捂着脸颊,不敢哭出声音来的女孩,坐在女孩身边的则是一个鼻青脸肿,看不出模样,理着平头的小流氓,小流氓脚边躺了另一个失去意识,鼻青脸肿的小流氓。
两名餐厅服务生笔直的站在叶飞空身后。
范同稣环视餐厅内部,并未发现打斗过后该有的杯盘狼藉景象,想必刚才那场架服务生们及邱碧荷都打得很自制,也有可能是在尚未大肆动手前,叶飞空便已经将情况给稳了下来。
不过如果是后者,那么那两个被打得像猪头的小流氓该怎么解释?
“那女的很卑鄙,是她约委托人出来谈分手的,自己却带了两个流氓来,谈没两句就开始要动手打人,我真的不想跟他们打的,可是又怕委托人受伤,所以不注意就挨了几拳。”见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邱碧荷干脆主动开口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连她都没预料到委托人的女友竟然会是这种狠角色!瞧那委托人瘦巴巴的,像风一吹便会倒似的,到底是去哪里招惹了那个女蛇蝎?
虽然感情的事她不懂,但委托人看清事实还是让她很欣慰。
范同稣没理她,直接走到叶飞空身边。
“有造成什么损失的话,把帐单寄给我,我会负责。”他投给叶飞空一个认命的眼神。
叶飞空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比起上次你跟为径在这里打的那场架所造成的浩劫,这次只能算是小事,她什么也没有破坏。”他心情很好的调侃道。“不过躺在地上这个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处理,不然的话,我还得惊动二叶门的暗杀组把他拖去毁尸灭迹,实在很麻烦,你也知道他们对这种额外的工作很不耐的。”他话才刚说完,就听见一旁扑通一声,原本坐在座椅里的小流氓吓得软跪在他面前。
“少……少帮主,我知道都是我们的错……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放过我兄弟,将来只要你说一声,我罗小虎必定做牛做马的来报答你!”不顾自己浑身伤,他开始磕起头来。
座位上另两人吓得完全不敢吭一声。
“不用了,我哪来那么多事让你们来做牛做马?这样吧,你们能在半分钟内离开我的视线的话,我再送几张餐厅优待券给你们,怎样?”叶飞空又笑了起来。
结果只花了十二秒,他就将昏倒的同伴给背走了,同伙的女孩也忙不迭的跟在他们身后,三个人走得狼狈,吓都吓死了,哪还敢领什么优待券?
只剩下那名男委托人。
邱碧荷不准他们找他麻烦,客客气气、礼礼貌貌的将他送出餐厅,要他别介意她身上的伤,还狗腿的说能为他受伤是自己的荣幸。
“我送妳回去。”告别叶飞空后,范同稣对她摇摇头。“才几天不见,妳的智商又变低了?居然去代人受过?!我看妳这玩具熊一号可以卸任了,免得丢玩具熊的脸。”他对她任自己受伤还是很生气。
不过更让他烦躁的还是在会议室里接电话,得知她被打得很惨时,自己的感觉与直觉反应。
那实在是太过头了!他怎样也不该对一个认识十几年,不男不女又凶恶无比的女孩子动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