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雪瞪着那小锦盒,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别哭!江朔雪,千万别让他给看扁了。
她抄起小锦盒,手一挥,丢上他的背。
“我不要!”她愤怒的一叫,坐回椅子里,胸口剧烈起伏。
那东西就像事后给的甜头,提醒了自己她的感情是多么廉价及可笑。他以为丢给她一个小礼物,她就会摇着尾巴、感激涕零的匐伏在他脚边?
石为径猛地旋身,费尽全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冲过去将她拉起来狠揍。她以为他的礼物是随便送的吗?别的女人想要都还要不到,她知不知道呀?!
他拾起小锦盒紧捏在手中。
电梯门开启,接到早收买的一楼警卫通知的何诗然猛然跑了出来,夹带着一阵香风扑进石为径怀里,兴奋的嚷着。
“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那么坏,这三天都不打一通电话回来报平安呢?我打电话到饭店里也没人接,你是不是跑去找别的女人了?”说着说着,她不依的娇嗔起来。
江朔雪真希望手边有耳塞,或是听力暂时丧失也好,总之她不想听到何诗然的声音!拿起筷子,她挖了口饭进嘴里,食不知味的嚼着。
然而,她可以不看,却无法不听,石为径接下来说的话令她持筷的手一僵。
“这个送妳。”他将手中的小锦盒塞进何诗然手里。既然她不要,那么送给谁都无所谓了。
何诗然得到意外的礼物,惊喜的笑逐颜开,连忙拆开包装。一打开,只见宝蓝色丝绒布里躺着一条闪亮的钻石项链。
“好漂亮的项链呀!”她急急拿出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漂不漂亮?”
“漂亮,美钻果然还是要配美人才行。”他故意提高音量赞道。
何诗然一阵羞涩。“不要这么大声嘛!谢谢你。”她开心的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吻了下。“我们上去吧,我刚做了个南瓜派,你趁热帮我尝尝味道好不好?”她挽着他走进电梯。
石为径望着江朔雪的侧影,她持筷的手一直停着,直到电梯门关上,他仍没看见她的手动过一下。
身边的何诗然一直不停的说着他不在的这三天,她又去参加了哪些盛会,他听而不闻,开始后悔将礼物送给她的冲动了。
现在的她对他来说已经完全丧失了吸引力,他现在所渴望的,是另一个女人,不过,谈和的机会似乎被他给搞砸了。他沮丧的想。
第九章
今晚的LePapillion提早打烊了。
因为今天是范同稣的生日,好友们包下叶飞空的餐厅庆祝兼叙旧,他则邀了建筑师事务所的员工们来同乐,包括事务所的工读生,而十个工读生里有九个女生,这些妙龄女孩一见到老板的好友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
她们以为全天不再也找不到比自己的老板更年轻、更多金、更有才气的男人了,直到在LePapillion看到老板的好友们。
她们简直兴奋得乐不可支,不停的从这里飞到那里、那里飞到这里,吱喳个不停。
江朔雪坐在角落里,啜了口果汁,不安的瞥向紧闭的餐厅门,担心下一秒还会有人推门而入。
不,她不是担心会有人再走进来,事实上,这里头的人加总起来还不到三十个,而这里宽敞得足以再容纳多一倍的人,她担心的是石为径会在下一秒推开门走进来。
当她晚上一进来,看见亲切的对着她笑的江达开时,她就像见鬼似的呆住了,然后又为时已晚的得知今天那位帅哥寿星,是他及石为径大学时代的好朋友,紧接着她就陷入了惶惶不安里。
“妳想离开这里吗?”坐在她对面的叶飞空出声问道。她的不安他一直看在眼中。
江朔雪收回目光,迟疑的问:“还会有人来吗?”
“如果妳指的是为径,他有说了会晚一点来。”叶飞空坦言道。
她讶异的盯着他。“你怎么……”
蓦地想起石为径曾说过LePapillion的老板是他的朋友,她喝醉的那晚是他朋友打电话给他,他才将她领回去的。
想通了后,她忍不住抽了口气。“难道……你就是餐厅老板?”
他佯装受伤。“妳现在才认出来吗?那天我可是守护了妳一整晚呢。”
江朔雪尴尬的涨红脸,连忙道谢,“那天真是谢谢你,希望我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才好。”天呀!难怪她会觉得他很眼熟,原来……真是糗大了!
“比起今晚,那没什么的。”他懒洋洋的说,俊脸上那抹邪魅的笑意,差点令她的心怦然一动。“既然今晚妳的身分是我的女朋友,那妳就不用去介意石为径了,只要妳防止那些女孩子过来蹂躏我,我也会保护妳,让妳远离妳不想接触的人的。”他意有所指的道,自信得犹如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过江朔雪却觉得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正经,反而像是在期待某种游戏似的。
此时,一个身材壮硕得像运动员,脸型四方,眼神诚恳的男人端着一小盘女乃油焗海鲜朝她走来。她记得他叫徐海纳,在一家跨国银行里担任要职。
“江小姐,妳今晚似乎没吃什么东西,这是刚出炉的,妳尝尝。”他体贴又细心的说,散发着可以令人依赖的稳重气质。
“谢谢。”她接过,轻声道谢,浑然不觉他打量的目光,离去时还跟叶飞空交换了个两人才懂的眼神。
紧接而来的是杨天乐,他略显紧张的将装着金瓜浓汤的碗放在她面前。
“这很好喝、很可口,妳喝喝看。”他和善的说,大概是因为知道太多她与石为径的事,所以他始终对她有股莫名的好感与愧疚感。
杨天乐走后,范同稣来了,而江朔雪刚刚才知道,自己前一次出错任务的那两栋与他同名的同稣大厦,便是他父亲以他的名字所建,也是他本人在十五岁时设计的第一、第二件作品。
见他朝自己走来,江朔雪连忙起身,紧张的绞着双手。
“抱歉,我没准备生日礼物,不过我想你大概什么都不缺,而太贵重的我又买不起……”她紧张得语无伦次。
范同稣与叶飞空互视一眼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将手上的蛋糕放到桌上。
“没礼物没关系,给我一个吻就行了,妳看怎样?”他豪放爽朗的喊着,伸手就要抱住她。
江朔雪简直无法反应,她了解这群死党知道自己的好友交了女朋友,会想与之亲近建立好印象的心情,但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才在想,范同稣的嘴巴就嘟了过来,吓得她撇开脸,尖叫连连。
罢推门而入的石为径,看见的就是这令他血脉偾张的一幕,想也不想的丢下手中的纸袋,冲过去从她身上硬是扯下好友,出手就是一拳。
被打的范同稣自然是不甘示弱,从地上爬起后也是一拳,石为径抱住他扭打了起来,两个大块头的男人撞翻了桌椅,杯碗碟盘齐飞,欢乐的生日宴会瞬间变成了一场灾难。
女孩子们吓得不停尖叫,而江达开他们却也没上去拉开两人,反而闲闲的站在战区外作壁上观。
叶飞空将江朔雪拉到自己身边,免得她受到波及。
“你们快点阻止他们呀!”她扯着叶飞空的衣服,见石为径又挨了一拳,不禁一面心疼,一面急得眼眶都发红了。
范同稣的体型比起石为径虽然略逊一筹,但自小便学习拳法的他,打起架来可是毫不含糊,石为径对打架虽然有如家常便饭,但遇上他偏就从没赢过,所以身体硬是接下他不少硬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