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吓得缩起的肩膀,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压下心里的妒火。
“妳为什么要煮饭给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吃?还专程送去他家?”他冷冷的问。
阮玉蛮谨慎的放下刀叉,鼓起勇气抬起头。
“我不是专程煮给他吃的。”她一脸委屈。“你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中午时会回来,所以我就做了午饭,想你回来时可以吃,可是后来你又打电话回来说晚上才会到,我想说那些菜等到晚餐就不好吃了,倒掉又觉得可惜,所以就盛了一些送去给鲍伯。前两天他帮过我的忙,所以我才……”接着她垂下头。
“他帮过妳什么忙?”他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在楼下大厅时,我买的柳丁掉出袋子,他帮我捡起来还帮忙提上楼。”
“妳买了很多东西?”
“没有很多,不过有些重,因为你说过想吃米饭,所以……”她拭去忍不住滑落的泪水。“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金将毅只觉得整颗心揪得发疼,不禁懊悔起自己的嫉妒与严厉。
叹了口长气,他起身走到她身旁的座位坐下,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
“我并没说妳是随便的女人呀!”天知道,若她真是随便的女人,这几年他也就不会饱受思念之苦了。
“你有,你的语气一直在指控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她又难过又生气,边哭边捶打他。“明明就是你自己骗我要回来的,你知道我昨天等了你一整天吗?你知不知道呀?”她哭得更伤心了。
“嘘……”金将毅轻拍她的背安抚她。“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妳别再哭了。”他拉开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妳看看妳,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丑死了。”
她吸吸鼻子,仍是一脸哀怨。
“反正我本来就不漂亮。”说完她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这么丑的自己。
捧住她的脸,他强迫她面向自己。
“谁说妳不漂亮?在我眼中,妳一直是最美丽的女人。”他深情告白。
阮玉蛮只觉得他那双银灰色眼眸似乎带着魔力,不停的将虚软无力的她往里头吸进去,让她无法抗拒,也不想去抗拒。
他眷恋的轻抚她的脸颊,这暧昧又微妙的气氛让她感到紧张,彷佛即将有什么事会发生般,呼吸转为急促,想说些什么来缓和这种气氛,喉咙却干得说不出话来。
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移动目光紧盯住他性感的薄唇,忍不住伸出粉舌舌忝舌忝干躁的双唇。
她的动作全是出于本能,但在金将毅眼里,却成了致命的吸引力,他倒抽了口气,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倾身覆住她的双唇。
对他突如其来的吻,她的反应先是双目圆瞠,然后他的热吻让她整个人开始发昏,除了他的双唇在她身上施加的魔法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隐约间,他气息粗重的放开了她,将她整个抱起后,又比之前更火热缠绵的吻住了她,舌头贪婪的在她嘴里探索着,边吻边将她抱进他的房间。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趁机索取承诺,因为这对她来说,就像一场不可能的梦境。
他是她从小就爱恋的对象,当他在她的身上烙下细密的吻时,她已经迷醉了、别无所求了……
呀,就当是上天垂怜,让她作一次美梦吧!如此一来,就算是梦醒了,她也可以毫无悔恨。
激情过后,金将毅将阮玉蛮紧紧拥在怀里,轻柔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爱恋的印下一吻。
她闭着眼睛,像睡着了般安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睡着了?”他轻声问。
回答他的是一声娇哼,她累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收紧手臂,满足的吐了口气。
“答应我,永远都别离开我身边。”
“嗯。”她伸手环住他的腰。
她现在只希望这份甜蜜一直持续下去,怎么可能会想要离开他呢?真心也好,逢场作戏也罢,除非他命令她离开,否则要她离开他将比登天还难。
“妳答应?”他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嗯,除非你赶我走。”她的声音自他胸前幽幽传出。
“我永远也不会赶妳走。”他拥紧她。爱她爱到心痛,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更加深了他对她的占有欲。她是属于他的,不许任何人夺走。
阮玉蛮听了露出安心的微笑。
“那妳不会想再去找房子了吧?”
“你想我去找的话我就去。”抬起头,仲长手,她做出自十一岁开始便一直想做的事--轻揉他的褐发,任手指在他柔软的发丝间游移。
“跟我住在一起。”他轻吻她的眉眼。
“好,我不去,跟你住在一起。”她本来就不想走呀。
“这是不是表示妳剩下的时间没什么事做了?”他突然问,声音里透着邪气,在她果背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往下游移。
她倒抽口气的睁开眼,扭动身子徒劳的想摆月兑他的手。
“你不累吗?”
一个翻身,金将毅将她压在身下,轻柔与她结合,她唇间忍不住逸出阵阵娇喘。
“妳说呢?”他低头覆住她不住申吟的唇,两具赤果的身躯随着爱的节奏律动着。
累吗?他早已身体力行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第七章
升高三那一年,阮玉蛮拿着暑假打工的钱买了第一副隐形眼镜,她想看看自己拿下眼镜后的样子,也想让金将毅看看她拿下眼镜后的样子。
她在晚上他补习回家的固定时间戴上隐形眼镜,假装要外出买东西与他不期而过。
金由希难得的没在外头遛达,与哥哥一起回来。
她远远的看见他们就紧张的低下头,将脸颊旁的长发拨到耳后。
似乎是金由希首先发现她的改变,边叫着她的名字边跑到她面前。
“小玉,妳怎么没戴眼镜?”他像发现新奇事物般的大叫。
她这才抬起头来,脸红的盯着他,完全不敢朝金将毅望去一眼。
“我……戴了隐形眼镜。”
金由希怪叫一声。“哇!小玉的眼睛很漂亮呀!我早就知道小玉长得很漂亮,不过不戴眼镜后更漂亮,妳以后一定别戴那种丑不拉几的大眼镜,戴隐形眼镜就好,把眼睛露出来多漂亮。”他开心的执起她的手,嘴里一直称赞个没完:“哥,你看小玉换戴隐形眼镜了是不是很漂亮?”猛地回头,他兴奋的大声问。
阮玉蛮屏气凝神的望着他,不过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下沉。
“我不觉得好看,还是眼镜比较适合妳。”说完,金将毅没再多看她一眼便走进屋里。
他残酷的批评让她刷白了脸,耳朵也听不进由希安慰的话,连怎么走回家的都不知道。
回房间卸下隐形眼镜后,她就整个人倒在床上哭个够,第二天又戴回了眼镜,刚好遮住啊肿的双眼。
她以为自己从此跟那副隐形眼镜无缘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两个月后的某天晚上,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趁她洗澡时,把她放在书桌上的眼镜拿去玩,一不小心就摔破了,她在无奈之余只好又重新拿出了隐形眼镜。
随着戴上隐形眼镜,她发现别人投射在她身上的注目变多了,后来更变本加厉,竟然有男生跟踪她上下学,从没有过这种恐怖经验的她,开始视上学为畏途。
直到有天金将毅突然在她家前等她,送她去上学,后来连习惯迟到的由希也一起加入。
不过令她难过的是,金将毅似乎更加讨厌她,不愿开口跟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