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硕农皱眉沉思一会儿后,不苟言笑的说:“听说是因为最近惹上联谊的恶习,所以上班时才常常心不在焉,导致办事不力,营业额下降。立刚去那里好像没什么用嘛,说不定还被带着四处联谊咧。”
言兴国还来不及接话,沈吉莉就重重的将手中的餐具放回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言立刚才不是那种人!他做事比你们认真多了,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连娱乐的时间都没有,你们竟然还坐在这里说他的坏话,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她忿忿不平的帮言立刚说话。
言硕农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妳又不在他身边,怎么知道他是在联谊还是在工作?”他的语气挑衅。
“我就是知道!”她气愤的说。“他都没时间跟我聊天了,哪还有空去跟女生联谊呀?”
“怎么不会?他长得帅又体贴,听说现在的澳洲妞都视这样的亚洲男性为上等货,他又那么年轻,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身为男人的我可不像妳对他那么有信心。”
他愈说,沈吉莉的脸色就愈白。
她故作镇定的道:“反正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我相信他跟我说的,他不会骗我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的乱成一团了。
“我也觉得立刚不可能会做那种事。”言兴国的支持让沈吉莉稍稍安心了一些,不过只有几秒的光景。“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最近我打电话到澳洲分公司去时,得到的总是他不在位子上的答案……”他瞄了她一眼,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放心,我相信他一定是去客户那里走动,不可能是去联谊的。”
“妳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现在打电话去问他呀。”言兴国瞧了眼手表。“现在不行,公司里没人了,打他的手机好了。”他将手机拿出来。
“手机?他有手机了?”他明明跟她说还没拿到公司配给的手机呀!
“有呀,我们家的人一直都是打他的手机跟他联络的呀。”他说。
其实立刚三天前才拿到公司配给的手机,而这事实自然是被他刻意淹灭掉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让沈吉莉更加心神不宁了,她若有所思的端起碗盘,默默的退开,走进厨房里。
“我们这样乱说话会不会下地狱?我觉得她挺可怜的。”言硕农仅存的良心这时探出头来了。
“不这样不行!”言兴国残酷的说道。“既然我只要她当我的媳妇,就非这么做不可,否则再拖下去,她会老到生不出小孩,到时言家就要绝子绝孙了。”他极度担忧。
言硕农皱起眉头。“哪会绝子绝孙?还有我呀,我的功能可是完全正常,完全没问题的。”不是他在吹嘘,要不是他的防范措施做得好,现在大概满街的小孩都要叫他爸爸了。
“这样呀,真为你高兴。”言兴国心不在焉的恭喜他,随后倾身向前,压低音量。“其实我还有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他们两个也许就能依我所愿的顺利在一起了,不过还是需要借重你的力量。”
言硕农的浓眉微挑。“伯父的话,小侄怎敢不从?只要别利用我这完美的脸庞去勾引人家,什么事我都愿意。”
两颗脑袋随即凑在一块,窸窸窣窣的商讨起来,退开时,两人脸上皆带着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阵碗盘落地的碎裂声。
自餐馆回家后,沈吉莉飞快的跑上楼,跳上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联机。
一打开视讯,就看旦言立刚伏在案上办公的身影,她马上喜形于色的对电脑屏幕猛挥手,大叫他的名字。
听见她的声音,言立刚抬起头来,露出温暖的笑容。
“你还没睡呀?”沈吉莉问。墙上的时钟指着十一点,代表快台湾两个小时的澳洲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等会儿再说。”他说。“妳的手怎么了?”他眼尖的瞧见包在她左手食指上的绷带。
“这个呀,”沈吉莉将食指竖起,伸到网络摄影机前,“晚上在餐馆时不小心打破碗割到的,伤口又深又长。”她将手缩回来。
他沉默了几秒。
“以后要小心点,记得叫言硕农帮妳换药。”他深吸口气。“你们相处得还好吗?”
听了他的话,沈吉莉脸上的笑容僵了几秒,但随后又用力的点了下头,恢复活泼。
“嗯,我们相处得很好。”她说。“你呢?一定被很多澳洲美女缠着吧?”她始终没忘诅百爸他们所说的话。
“我没去注意。”他简洁的答道,事实也真是如此。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试着轻松的问,不显露出丝毫的渴盼。
好好过妳自己的生活吧。她想起几个礼拜前与他连上线时他说的话,他要她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意思就是他不会再参与了。
那一晚她失眠到天明,现在她已经释怀了,而且发现他不在她身边时,她成长得特别快。
“等修正过的营运方针看见成果后,应该就可以回去了。”这是他到澳洲的目的,目前已经看出一些成果了,营业额也正在持续平稳的上升中,股价表现也很亮眼,如果顺利的话,最慢三个月后他就能回台湾了。
他将这些话放在心里,主要是言硕农与吉莉间进展得正顺利,而只要她过得好,回不回台湾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如果到时他的心情仍未调适好,他或许还会请调到别的国家去。
浑然不知他的心思的沈吉莉脸色一黯。
“那不就还要很久?”她喃喃道。为什么他都已经到澳洲去了,营业额还会往下掉呢?
“妳说什么?”她的声音太小,他听不太清楚。
“没什么。”她连忙摆手。“听说澳洲的分公司很流行联谊,是真的吗?”她一派闲聊的轻松样,实则耳朵竖得比兔子还高。
“联谊?”他皱起浓眉。“这阵子公司上下全为提升营业额忙得焦头烂额,哪还有心思去联谊,是谁告诉妳的?为什么要散布这种不实的谣言?”
沈吉莉抓抓头。“没有吗?可是言爸明明是这么说的呀……”
“我老爸?”他松开眉头,没表情的脸显得更加可怕。“他在搞什么鬼?他还跟妳说了什么?”
“就这些。”她迟疑了一下。“真的没有吗?有的话你就承认,我又不会怎么样,反正你这年纪的男人去联谊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呀,言硕农说你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身在异乡特别需要个可以发泄的对象。”她转述言大师的话。
言立刚差点伸手将电脑电源按掉。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那些话?她不害臊他都替她害臊了!
“我劝妳,以后他们两个说的话,妳左耳听右耳出就行了,没营养又不确实的信息不需要留在大脑里。”他没好气的说。“好了,妳快去睡觉吧,我还有事要忙,晚安。”说完,他就切断了联机,连让她说晚安的机会也不给。
沈吉莉悻悻的关上电脑。他根本没回答她的问题嘛!再说只要是关于他的事,她怎么可能左耳听右耳就出呢?真是有够笨的了。
洗个澡出来后,窗外传来下雨的声音,她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加快擦头发的速度。
明天她还要去工地附近指挥交通,感冒的话可就不妙了。
虽然跟交通警察的身分差了一截,但好歹也是指挥交通的,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吉士应该不会计较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