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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碴虎姑婆 第7页

作者:朱拾夜

她深吸一口气。“言——立——刚——”咆吼一声。

才喊到立这个字,与卧室相连的浴室门就被打了开来,只在腰间围了条毛巾的言立刚跑了出来,头发还滴着水,肩膀上那一小块泡沫还没来得及冲掉。

他见鬼似的看着显然才从他的被窝钻出来的沈吉莉。

“妳……妳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她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纽约当她的餐馆女侍吗?

方才进卧房时,他只是将外套看也不看的随手往床铺一扔就进浴室冲澡了,完全没注意到床上有什么变化。

他是在她到纽约后才搬到这里来的,想也知道,她的钥匙是谁给的。他在心里轻声责怪着以出卖他为乐的老爸。

“你先别管这些,拜托你先把那个女人给赶出去,就算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也不管,要是她再敢吵我睡觉,我一定会宰了她。”说完,沈吉莉倒回床上,拉高被子覆住自己,一如往常的将问题丢给言立刚处理,不再理会外头的世界。

言立刚这才发现自己的房里还站了另一个女人。

“贾小姐?妳怎么在这里?妳等一下,我马上叫张龙生送妳回家。”他抓住腰间的毛巾,朝房门走去。

在女性面前他不好发飙,不过已在心里痛骂张龙生几百回了。

人是他带回来的,现在竟然让她跑进他的房间,那混蛋在搞什么鬼?都已经交代过几百遍了,他在他家怎么搞都没关系,就是不准进到他的卧房来,为什么怎么说都说不听?

贾天欣万般委屈的跑过来,眼眶含泪。

“言少爷,她刚刚踹了我的肚子一脚,好痛呦!”她捧着肚子哽咽。

“她为什么踢妳的肚子?”言立刚问。吉莉是那种被踩到尾巴才会反击的人。

“我……我也不知道呀,她就突然踹我一脚。”贾天欣结巴起来,打死她也说不出其实是她跳上床要强暴他才会惹来那一脚的。

对她的语焉不详言立刚自是心里有数,怕惊扰了吉莉,他轻声走到床头柜旁,拿出一张名片后又轻声走回她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再有不舒服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会请医生帮妳看看的。”他说。走向房门时,湿答答的手臂被她给一把拉住。

依依不舍的放开那肌肉起伏结实的手臂,贾天欣忍不住又渴望的吞了口口水。

“你要去哪?”她问。

“请张龙生送妳回家呀。”

“张先生已经走了。”她有些失望的说。

“走了?”言立刚稍稍变了脸色。

贾天欣心一惊。“好像是他的老婆打电话叫他回去,他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这混蛋张龙生!明明就是个妻管严还爱在外拈花惹草,每次都搞这种烂摊子来让他收拾。

“很抱歉,因为有朋友在,所以我不方便送妳回去,我请大厦管理员帮妳叫出租车,车资我付,好吗?”

虽然他的语气客气有礼,但贾天欣还是感觉得出他急欲打发她,忍不住拉下脸来。她可不是那么没骨气的女人!

“不用了,我有钱,可以自己付。”她白了他一眼,不想装客气了。“家里有女人的话,就不要随便带别的女人回来嘛,什么东西!”鞋跟一旋,她气呼呼的扭腰走了。

言立刚直将她送出大门才折返卧房,站在床前看着中央的隆起物,叉腰沉思了好一会儿后,才又回到浴室将身上的泡沫给冲洗掉。

“杰森并没有打电话告诉我妳要回台湾的事。”言立刚打开可乐,放到地板上。

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一对纤手又皮薄肉女敕的,对打开拉环这种需要一点力气与技巧的事是完全没辙,没人帮她开的话,她宁愿渴死也不会去委屈自己的手,所以这种事常是由他代劳。

吉莉睡到隔天中午才起床,他特地请假一天,在家等她睡醒。两个人现在坐在卧室的地板上,一盒热腾腾的披萨放在地上供她大块朵颐。

“因为我没跟他讲呀。”她咬了一大口披萨,拿起可乐灌了几口。错过两餐,她肚子饿扁了。

她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样子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只有言立刚才会习惯的不当一回事。

听了她的话,言立刚两道好看的剑眉立刻皱起。

“为什么没有跟他讲?是不是妳又惹了什么麻烦?”

杰森是他到美国念大学时的死党,在纽约的一家银行上班,三个月前吉莉说要去纽约当餐厅女侍时,他曾拜托杰森就近照顾她,至于她为什么突然跑到纽约去当女侍,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现在她一声不吭就跑回来,肯定又是出了什么包。

他会这么确定自然是有其根据——

她在大学一年级时,有天突然牵了条小牛到他家,将家里的人全吓坏了,问她小牛从哪里来的,她也是像这样支吾其词,而且没一句真话。

“在路上捡到的。”她有些心虚。

在路上捡到一条小牛?在这个连田都见不到的现代化都市捡到一条小牛?

“好像被车子撞到了,你们看,牠的脚有点跛。”改变话题,她又急切的指着小牛健全平安的四肢。

“我只是拍拍牠的头,牠就跟我回来了。”套在小牛颈部的粗绳明明还牢抓在她手里。“不能不管牠,要是牠被抓去做牛小排怎么办?”

结果她将小牛养在言家旁的小鲍园,一个礼拜后小鲍园里的草全被小牛给啃得精光,也幸好一个礼拜后,小牛的真正主人出现了。

原来是牛主人牵小牛到兽医系去,准备做阉割手术的活教材,无意间被经过的吉莉听到,又与小牛流着泪的眼睛四目交接,心生不忍,就趁众人不注意时,将小牛从栅栏里偷偷带走了。

“这很不人道耶!扁是踢到就痛到冒冷汗了,要是割掉那岂不是要了牠的命?让牠健康快乐的长大不是很好吗?”她理直气壮的与牛主人理论。

“就算是这样,妳也不能偷偷把牠带走呀。”当时已经十五岁的他试图跟她讲理,没想到她就顺势迁怒的诅咒起他来了。

“要是言爸爸要把你阉了,我也一样会第一个跑去救你!”她毫不客气的将他踢到牛的地位去。

但不管她再如何据理力争,小牛还是被带走了,一路上挣扎不断,哞哞的直哭着,不想听小牛哭,她掩住耳朵跑走了,还整整一个月不跟他们说话。

其他类似事件不胜枚举,像是陪素未谋面的老太太去向富有的儿子要生活费,却反而跟儿子的家人大打出手。

还有在半夜模黑到香肉店,偷偷将被关在笼子里的狗狗全部放走,一夜之间,那条街充斥着重获自由的狗吠声。

“被抓狗大队逮捕总比被吃掉好。”这是她的论调。

老实说,虽然她总是做一些规范外的蠢事,但这一路走来,他必须老实说,在她刚强又嫉恶如仇的外表下,实在是藏着一颗软得要化掉的心。

听到他的话,沈吉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说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一天到晚都在惹麻烦似的。”她嘟起嘴,用手背抹去嘴边的西红柿酱。

言立刚将纸巾丢给她,还不赏脸的丢了三个字——

“妳是呀。”

沈吉莉忿忿的丢下手里的披萨。

“要不是那个死老外对我的又拍又模,我也不会打断他的鼻梁呀!我没把他的手剁掉就不错了。”死老外死老外,她现在只恨没把他下面那根也给打断!

言立刚表情没什么变化,反正大概也就是这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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