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才开门,就被人从外头用力推了进来,俏脸铁青的李元蒂像阵旋风股刮了进来,用力将手中的杂志往谷继勋的办公桌上一摔。
陈祈民见状呆住了。过去两天来找谷继勋算帐的那两位玉女明星他知道,包括另外三个逢场作戏性质的广告新星他也知道,可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连李元蒂也是老板的情人其中之一,她可是目前两岸三地最火红的天后级人物,他什么时候把到她的?他这机要秘书怎么完全不知道?
意识到回过身来的谷继勋正瞪着他,陈祈民吞了下口水,连忙拉着何稚如出去,并关上门给他们一点隐私。
李元蒂两手撑在办公桌上,晶亮明媚的双眼直瞪着办公桌后的人,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一次告诉我好了,没被杂志写进去的到底还有多少女人?你到底踩了几条船?”她最痛恨拖泥带水,且他敢劈腿劈到她头上来,依她的个性,没一刀刺死他已经算很克制了。
又是这本杂志!比继勋厌烦难耐的爬爬头发,拚命忍住将杂志撕碎扯烂的冲动。
自从这本女性杂志出刊后,他就开始走霉运,这两天被呼巴掌的痛觉都还没消失,现在连母老虎都跑了出来。
他将杂志摔到地上。“妳闹够了没?为了一篇瞎掰的文章,居然跑到这里来对我大小声?妳是事业走下坡,太闲了是不是?”这几天来所受的窝囊气让他再也不愿忍气吞声。
话说回来,忍气吞声也一向不是谷继勋的调调,他人长得帅,家世又好,别人吹捧他都来不及,谁还敢给他气受?要不是这篇突然冒出来的文章,将他最近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他还会继续一帆风顺下去的。
不过这篇文章竟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对他来说是始料未及的。他在前天脸颊还肿痛刺麻的时候,将那三千字不到的短篇给看完,然后气得将之丢进垃圾筒里。
他真不明白女人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豆腐渣吗?只是一篇第三人称的文章,就算男主角叫继勋,女主角群里也有个叫元蒂的家伙,但可别忘了,里头可是连可以左证的照片都没有,单凭这样她们就全相信里面的内容,多么的荒谬又可笑!真是一群急迫对号入座的笨女人。
李元蒂听了,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的事业要是走下坡,准是你害的!”经纪人把杂志拿给她看时,她在大陆作演唱会的准备,虽然表演的还算完美,但演出还是受了些影响。“都已经有两个女人巴掌呼的比我快了,你还死不承认?谷继勋,我很忙,也不喜欢死缠烂打,你干脆一点,看是要跟外面的女人分手还是跟我分手,我没时间跟你耗。”她双臂交迭在胸前,斜昂着头,表示自己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她现在是在威胁他?谷继勋的表情温度瞬间降到零度下。
“既然没时间那就快走,不要以为我会挽留妳。”他冷冷的说,同时按下电话上的通话钮。“陈祈民,进来把李小姐带出去,顺便通知楼下服务台与警卫,以后再随便让不相干的人士跑上来,小心我砸了他们的饭碗。”说完他结束通话,站直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子,冷睨着她。“一路顺风。”
才出去不到五分钟的陈祈民又一身冷汗的进来了。
“你……”李元蒂为他丝毫不留余地的作法与态度气得眼泪不停在眼里打转。“你这混蛋!你这样伤女人的心,总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里的,到时我一定会站在旁边看好戏,鼓掌叫好的,你等着瞧!”她一边猛槌拖着自己的陈祈民,一边诅咒道,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关上,还能听见门外她的破口大骂。
比继勋心里一火,用力将桌上的东西全给扫到地上,还难以平复的用力踢了办公桌一脚,旋身望向窗外。
几秒钟后,他面色铁青的望着地上那本杂志,大步定过去将它拾起,用力翻到那篇标题为“一个恶质男人与七个笨女人”的页面,执笔人是个笔名为安妮的女人,旁边还附了一张小巧的侧面照。从这张照片看来,不是拍照技巧很差,就是人本来就丑,而依他看来,是两者都有。
他毫不犹豫的将文章撕下捏在手里,然后将整本杂志给抛进不远处的垃圾筒里。
不管这叫安妮的女人与他有什么过节,如果她以为他会就这样任由她宰割的话,那她就大错特错了。
他又将陈祈民叫进来。
“找到这个叫安妮的作者,我要知道在背后捅我一刀的人到底是谁。”他阴狠狠的撂下命令。
陈祈民在心里暗暗叫苦。“经理……你不是叫她们不要对号入座……”接下来的话在两道锋利如冰刀的瞪视下给咽回了肚子里。
“我只是叫你把她找出来,我有说任何对号入座的话吗?”
明明就是对号入座。陈祈民在心里嘀咕,嘴里只能无奈的应了声是,然后无奈的退出去。唉!为什么只要是有关他女人的事,倒霉的就一定会是他呢?
才回到桌前准备联络杂志社,身后的门板就砰的一声关上,谷继勋大步走经他身边。
“不用打了,我直接到杂志社去堵人。”说完,他人也走得老远了。
堵人?等陈祈民想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连忙丢下话筒追了上去。不能放他自己去,否则依他的个性,那可怜的作者一定会被剥掉一层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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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快餐店最隐密的一角,安东妮将面前的餐盘推到一旁,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的眼睛飞快四下扫视,确定没人注意她后,才将刚从银行里领出来的稿费从褐色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大腿上数着。
去掉爷爷安养院的费用五万块,还给债主的三万块,还有已经还铮龙哥的两万,预留的水费电费等一些零零总总的五仟块,她的稿费还剩下两仟块。
要是零零总总的费用花不到五仟块的话,那她这个月就还有两仟多块可以花,比上个月多了一仟多块,真是太好了!她喜孜孜的想着,将全部的钱又小心翼翼的放回袋子的夹层里,拿起餐盘上的柳橙汁啜了口。
还好这个月她又多写了两篇短篇、一篇长篇,其中发表在女性杂志上的短篇,据在杂志社担任编辑的同窗说读者的反应非常热烈,杂志社前两天才打电话来向她邀下一期的稿子,让她多了一小笔稳定的收入,稍稍改善了她拮据的经济状况。
不过那篇稿子并不全然是她的功劳,要不是杂志社新进的美容顾问跟她提供大纲,她的文章不会得到意料外的回响。
而且这个月她硬是将三餐浓缩成两餐,其中一餐以饼干牛女乃或泡面代替,睡眠时间也从以往的六个小时缩短为五个小时,不但少掉了些用钱的烦恼,也多了时间写稿赚钱与到安养院陪爷爷,虽然爷爷不说,但她知道他不苟言笑的老脸下其实是很高兴的。
话说回来,这还是她写稿赚钱以来赚最多的一次,不过也让她整个人清瘦不少。
她心情愉悦的嘴角扬起,如果依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保持下去的话,不需要十年,七、八年左右她就能将祖厝从债主那边赎回来了。虽然债主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让她继续住在祖屋里,但她心里还是有种不踏实感,早点赎回来她才能睡得安安稳稳。
解决掉债务之后,她应该也三十岁了,铮龙哥三十五岁,希望他愿意等到那个时候,但前提是,如果严妈妈在这段期间没趁机逼迫铮龙哥相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