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一张东方的脸孔,眼珠子是有如天空般辽阔的蓝,真是奇特。
要是她的脚能动的话,她一定一脚将他踢得老远!
“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放你走。”
反正她行动不便,是斗不过他的。
咏蝉转头望了望四周,失望的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她生气又害怕的边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边瞪著眼前虽然长得好看,但却莫名其妙又冷酷无情的男人。
“我爸是外国人。”她胡诌。
没想到他竟然摇摇头。
“不可能,如果你爸爸真是外国人,而且你姊姊的眼珠是黑色的,好孩子是不应该撒谎的。”
没想到他的观察力那么好,咏蝉打掉他的手后,索性豁出去了。
“没错,我是骗你的,那又怎样?”她挑衅的,准备好接受他的怒气。
没想到他竟只是耸耸肩。“不怎么样,告诉我实话就好,你的眼睛为什么是蓝的?”他执著的要她的答案。
咏蝉迟疑了一会儿。算了,说就说,反正她也不打算再见讨厌鬼!
“因为我出生就得了瓦登伯格症候群,也就是俗称的蓝眼睛,我听不见,长大后有天突然就没办法走路了,现在会突然昏倒,不定过几天就突然死掉了,这样你满意了吗?我可以走了吗?”她冷冷的半眯起眼。
尊二只是浓眉微挑,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他叹了一声,假如祖父没有愚蠢的将一半的存仙蕈分给褚天廉的话,他一定会偷几盒来送给她的,他实在不想她这么年轻就离开人世。
想也不想的,他解下颈上黑色皮绳链子,链坠是大和会社的标志,一片银质的樱花,樱花中烙了个桃字。
不理会她的反抗,他硬是将项链挂上她的颈子。
“这是我们桃谷家的徽章,戴著它,你想活多久都没问题。”
怎么有那么自大的人?才要将项链扯下来,他就站起身来。
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让她不得不仰头看著他,扯链子的动作停了下来。
“有机会再见了。”他对她摆摆手,将手放进口袋里,潇洒的走了。
咏蝉扯下链子,出神的看著上头的桃字,一股厌恶的情绪升起,她扬手欲将之抛掉,但她的手张不开,只能停顿在半空中。
半晌后,她无奈的缩回手,将项链载回颈子上。朝他离去的方向再望了一眼后,推著轮椅离开。
胡蝶提著行李离开租屋处时,叶芝蜜已经有一个多礼拜没跟她说话了,正确说法是叶芝蜜把她当成了空气,对她视而不见。
现在她上班去了,要跟她道再见也没办法了。
走出住了五年的房子,胡蝶依依不舍、难过的想掉泪,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离开芝蜜,她实在很难过。
等候在屋外的褚天廉接过她的行李,安慰的模模她的头。
平泽又将行李接过,放到宾士后车厢。
“头一次见到搬家用宾士车接送的。”胡蝶垂头丧气的看著黑色轿车。
褚天廉握住她的手,温暖的微笑。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没有脾气的人耶!”她突然说。“为什么你总是能保持有如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呢?”他还是一脸和煦的笑。“我不觉得那有什么难,当我对著的人是你的时候,笑变得很容易。”他从没想过要对她发脾气。
他的话让胡蝶觉得整个人像夏天里的霜淇淋一般,融化了
“那我们可以先去做一件事吗?”她问,扯著他的手摇晃。
“可以呀!什么事?”他戒心全无。她撒娇的样子配上她鼻梁上的几点雀斑,真是好可爱!
胡蝶对他神秘又兴奋的一笑,放开他的手,从身后的裤子口袋里拿出张百货公司的DM。
她指著上头的一个活动。“这家百货两个小时后要举办一个七夕情人节的活动,只要是情人就可以到现场报名,赢的那对情侣不但有免费的情人节晚餐,还有五万元的奖金呢!”当她说到五万元时,眼里的光芒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令人炫目。
“少爷不需要免费的晚餐。”平泽站在轿车旁不苟同的,“他也不需要抛头露面去赢得奖金。”
“可是我需要!”她毫不客气的对平泽吼叫,然后转向褚天廉。“我知道你有钱,我也知道你不在乎这几万元,不过我很穷,只要有得赚我就不会放过机会,就算要找人假冒情人也没关系。”她挑衅的看著他,言外之意便是就算与她进行比赛的情人不是他,她也无所谓。
褚天廉露出一抹苦笑。“第一,我不是个有钱人;第二,虽然对比赛没什么兴趣,但五万元的确是个不错的诱惑;第三,与你共进情人节餐的另一半,只能是我。”
他的话立刻引来平泽的低鸣。
“少爷,你不需要随她起舞的,你该知道,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桃谷老爷他──”
他的话在褚天廉森冷的目光瞟向他时戛然而止。
胡蝶正努力将DM塞回口袋里,回过头时看见的还是他已恢复的微笑。
“什么桃谷老爷?”她耳力可不差。“是桃谷绮罗的亲人吗?”
“是她的爷爷。”褚天廉老实回答并打开车门,让胡蝶坐进去。
“桃谷家的人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呀?”她不解的问。
明知天廉并不弱,还是派了个平泽保护他,出门还有黑头轿车接送,还让他住免费的别墅,连桃谷绮罗都自动送上门,这要让人不起疑都难。
“这事很复杂,有机会再跟你说。”抚模她及肩的柔软发丝,他轻声说道。
见她还想开口,褚天廉对她摇摇头。
“别再问了,有些事是很难说清楚的,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
胡蝶更胡涂了,头一次感觉自己并没有那么了解他。
“你知道吗?你很神秘,虽然我知道你来自蕾丝国,但除此以外我对你什么都不了解。”她望向窗外。“我真的什么都不了解,而且还即将与你同居,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之间光是一个爱字就够了吗?”她的个性或许冲动,思虑可能不够深,但她很少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去做一件事。
她想跟他在一起,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但他好像有很多秘密,她无法肯定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她的手被握住,胡蝶回头,立刻跌进一双深情款款的黑色眼眸里。
褚天廉狭长的黑眸里闪著异样的神采。
“你爱我?”他突然问。
胡蝶突然觉得脸颊发烫,想若无其事的将手抽出来,但他握得很紧。
她放弃挣月兑,任他紧握著。
“不然你以为呢?我不会答应跟一个我不爱的人同住,也不会找他跟我一起去参加情人节的比赛。”
她才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拥进怀里,她甚至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你真的爱我?”他又问了遍。
胡蝶抱住他宽宽的背。“我当然爱你呀。”
褚天廉将她拥得更紧了。
她爱他!距离上次农庄小女孩爱他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几百年后再次知道有人真心爱他,他内心溢满了激动与纯粹的喜悦。
“你还好吗?”胡蝶问,他拥得她有些痛。
褚天廉这才慢慢放开她,她惊讶的发现他的眼眶居然有些湿润。
“怎么了?”她担心的问。“你还好吗?你差点让我以为你是没人爱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褚天廉只是低头轻吻她的脸颊,像在保护一件很宝贝的东西般,接著又将她拥进怀里。她不会明白的,她不会明白她的话对他有多重要,他愿意因她这句话付出一切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