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哥可以到我家来呀!罢好我父亲的司机兼保镳前几天离职了,以褚大哥的身手,担任这项职务是绰绰有余,褚大哥也可住在我们提供的客房里。”
“可是这样对褚大哥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吗?也许褚大哥志不在此呀。”姜子玲提醒著。
“没关系,只要褚大哥愿出息,我们关家绝不会亏待您的,而且如果您真做不习惯,随时可以离开,我绝不会勉强您。”
褚天礼不说话,似在考虑
司机?是驾驶那种在马路上四个轮子的铁箱者吗?这他倒未试过。
“我接受。”沉吟半晌后,他说。”直等著他的答案的关守礼这下松了口气。
“不过我有个问题。”他又说。
“只要褚大哥答应,任何问题都不会是问题。”关守礼自信的笑说。
“现在有两个问题了。”褚天礼道。“第一,我不会开车,第二,我不喜欢褚大哥这称呼,你们还是叫我天礼,我会自在些。”虽然我比你这小子年长了几百年。
必守礼没有回答,因为他早在听见他的第一个问题时便楞了住。
在现代这个社会,不会开车的成年人实在是少之又少,不过关守礼还是决定将褚天礼给带回家。
司机可以另外找,他可不想白白放过身手如此矫健又一见如故的保镳。
晚餐后,褚天礼随他回到关家。
就算是入夜了,关家的宅邸依然灯火通明,明亮如昼。
大门口处还挂了个派出所的巡逻箱。
扁看关家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段仍拥有如此大面积的住宅地,就知道关家在这地方上是颇有权势的。
难怪会教育出关守礼这彬彬有礼、脑筋灵活的古人了。
“这是我爷爷跟爸爸的屋子,不是我的。”像要撤清什么似的,关守礼在走进大门前如是对他说。
褚天礼随他走在草木茂盛的庭园石板小径上。
“为什么子舍不跟你回来?”他问。子玲说有事忙,但他看得出这又是借口。
必守礼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没办法,她每次来,我妈总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还会说一些话为难她,久了,我也不希望她来受气了。”他回头露出苦笑。
这大概就是豪门世家之后的难处了,在交往的对象上,总是必须考虑到门当户对的问题。
褚天礼了解,这种事他不时听闻,想想,这也是人类根深蒂固的蠢想法了。
必家除了位在正中的主宅外,位于主宅两旁各有一楝独立的建筑物,在关守礼的说明下,了解那是两楝客宅。
必家这楝建筑是从日据时代便保存下来的,当年还曾招待过日本天皇,现在的屋价更是不同凡响了。
现年八十四岁的关家老太爷关写后是关家最具权威者,国大代表退休后便住在这处宅邸里,深居简出。
他的儿子关持一,也就是关守礼的父亲,是现任国策顾问,生意触角阔及海内外,政商关系良好。
必守礼的母亲方翠与一般豪门大户的媳妇没两样,平日除了在家伺候公公外,并不太管丈夫在外的行为,闲暇时便约几名牌友到家里打牌或逛街上馆子。
孩子们都大了,除了他们的终身大事外,再也没有可让她烦恼的了,近来最积极的活动便是为自己寻找一名门当户对的儿媳妇。
走进主屋,关写后正精神奕奕的随著电视里的音乐在摆动身体,一看见关守礼回来,立刻又疲累非常的跌坐进沙发里。
他装出一副晚年凄苦的模样。
“终于有人记得我这老不死的,舍得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了。”他突然又回到垂垂老矣的形象,还不忘苍老的咳了几把。
褚天礼好笑的看著关守礼连忙走过去安抚爷爷。
他举目打量屋内。
必家虽然门面阔大,但偌大的屋里并没有太多相称的名贵摆饰,除了墙上几幅山水名画,与厅内角落装饰用的瓷器花瓶外,对这样的大户,关家算是朴实的了。
安抚老太爷几句后,关守礼向祖父介绍褚天礼。
一见到褚天礼,关写后原本无神的三角眼瞬间锐利了起来,专注的审视眼前这体型高伟的年轻人。
不知为何,阅人无数的他对褚天礼却只感觉到深不可测,且他身上有股冷然的贵气,他老眼一眯,直觉褚天礼绝非池中物。
这样的人到他们家来做什么?老人家将问号放在心里。
褚天礼伸手与那苍老枯槁的老手一握,登时承受住自对方手中传来的厚实劲道,知道老人家是在测试他的虚实。
他浅笑著一瞬也不瞬的对上老人凌厉的目光。
他了解这老人家的心态,毕竟关家不同于一般家庭,对外来者的态度自然较为慎重,免得有心者藉此打击他们或企图攀附。
可惜他褚夭礼对人类世界的功名利禄没半点兴趣,而关写后在他眼中看见的也是一片淡泊,手一松,笑容可掬的放开他的手。
“带来了个人才,守礼真是愈来愈有识人之明了,刚好筱君最近收到几封恐吓信,有天礼跟在她身边,我也比较放心。”他又咳了声。“唉,那丫头,没事成立什么中途之家,徒增麻烦。”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对自己这唯一孙女的宠爱与骄傲却显露无遗。
“我以为我是来保护守礼的父亲?”褚天礼皱起眉头。叫他保护一个被宠坏的女人?
必写后不耐的挥挥手。“省省你的力气,那家伙死不了的。”
褚天礼还要说话,却被神情凝重的关守礼捷足先登。
“恐吓信“。怎么会有恐吓信?!她惹上什么麻烦了?”他不悦的问完祖父,还不忘回头对褚天礼解释说:“筱君是我妹妹。”
“都说与中途之家的人有关了。”关写后没再理他,目光烁烁的盯著褚天礼瞧。“天礼似乎不怎么在出息这种事?你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吗?”
“没有。”褚天礼老实回答,实在是没人有这份胆敢恐吓他,没想到他还得反过来保护个被恐吓的女人,他开始有些后悔踏进关家了。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如此说:“不过我有足够的自信保护关小姐的安全,老爷子放心。”他的语气不卑不亢。
他的笑容里散发出来的不是自大,而是带著谦逊的自信,虽然说出的话实在谈不上谦逊。
“希望有事时,你能从容不迫的一如现在。”关写后摆明了看不起他的模样。
这年轻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是早已经历了许多事,任何事都不放在眼里似的,他有股令人不敢小觑的力量,但也会是招致失败的源头。
“爷爷,那你是答应让褚大哥留下来了?”关守礼高兴的问,但褚大哥三个字就是改不了口。
“如果天礼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吧。”
“他怎么会嫌弃!”关守礼抢先代褚天礼回答。“有褚大哥跟你们住在一起,我就放心多了。”
“是呀!家里多个人保护我们这几个老弱妇孺,你就更可以光明正大的赖在外面不回家了。”关写后没好气的说。“不要老是把公司当成自己的家窝著,横竖又不是很远,每天从家里去上班不也是一样吗?唉!也不想想我这日薄西山的老人家能见你这臭小子的时日也不是太多了…”
“爷爷,你还可以活很久的。”他拍拍老人家的肩膀,一手拉起褚天礼。“我先带褚大哥到他的房间去,他一定很累了,先让他梳洗一下,待会儿再下来陪爷爷聊天。”说完立刻迫不及待的与褚天礼步出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