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弥才刚要走到马路边帮她叫计程车,没想到下一秒张乔芬就狡猾的将计就计扶着头跌入平无争怀里。
“我的头有点汇,大概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她又故作坚强的离开他的怀抱,一副摇摇欲坠貌。“没关系,我自己坐计程车回去就好了,你去忙,我不想打扰你。”她身子又是一晃,平无争连忙扶住她。
现在换路弥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了。
那个大笨蛋!难道他笨到看不出她是装的吗?连个白痴都看得出来呀!
“我送你回去。你先到店里坐着休息一下,我去开车过来。”不容张乔芬拒绝,他扶着她走进店里。
虽然他仍刻意与张乔芬保持了一些距离,但看在路弥眼里,他们两个简直跟亲密接触没什么两样!
“平无争!”她恼怒至极,对着他的背大喊。
平无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路弥的胸口堵了一大堆咒骂的字眼,一张俏脸给自己逼得涨成了猪肝色。
终于,她开口了!
“晚上记得来接我!”说完,不再看他,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没用的你!没用的路弥!路弥你真没用!她懊恼的咒骂自己。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行吗?现在却连破口大骂的勇气都不见了!
她有股想大声咆哮的冲动。她将这股冲动以用力跺步的方式发泄出来。
平无争看着她充满怒意的背影,不明白她这突然的怒火从何而来。
他怀里的张乔芬嘤咛一声。“无争,我不舒服。”她难过的扶着头。
没再多想,他将她扶进店里。
他既不明白张乔芬为何老往诚甲书店跑,就像他不明白路弥为何会从对面晃到这里来一样,就只为了跟他打招呼?
女人,真难了解。
第六章
虽然今晚的宴会主人是平爸爸,但路弥还是穿得很随兴,一件白衬衫加牛仔裤,双脚蹬一双旧布鞋,长长的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脸上脂粉末施。
平无争来接她时,她还狠瞪了他一眼。
她还在为下午的事发呕!都怪这木头人让她生气!她一生气就失去打扮的兴致了。
她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平无争不明所以,但在她不愿开口说明的情况下,他也不会主动开口问。
小榜格天真烂漫的跑过来,亲热的抱住路弥的大腿。
“小姐,几天不见,你变得更漂亮了!”她仰着小脸笑嘻嘻的说。
路弥又狠瞪了平无争一眼。
“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不要教小孩子说这种话!”
这死木头人,对别的女人就说得出这种甜言蜜语,却独漏了她?!
“我从没说过那种话。”平无争解释道。“你好像很不开心?”
“我好得很,”她的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她走过去,用力踹了车子的轮胎一脚。打开车门时非常用力,甩上车门更是用力!
平无争站在原地看她粗暴的动作。
这样叫好得很?那它的很不好呢?他不愿再想下去。
短短的路程,车里只有小榜格的声音。
她不停的说着转学后的双语幼稚园有多好,大家多喜欢她,她的美语说得有多溜!
她的自言自语直到进了罗卡餐厅才停下,平甚严与友人早在VIP室等候他们了。
平甚严人如其名,给人的感觉非常严肃,眉心有着深深的皱摺,一副烦劳过度的模样。他的身形高大,平家兄弟俩继承了父亲优秀的外在条件。
短暂的介绍寒暄过后,他们才坐下,菜一起上完后,平甚严传达给餐厅经理不想受打扰的希望。
小榜格坐在路弥与平无争两人之间,表情畏惧的看着平甚严身边那两位一男一女的外国人,他们一直盯着她看。
虽然他们同样是外国人,但她却打从心眼里排斥他们,他们的存在提醒了她所存在的现实,她跟爸爸与路弥的不同。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而且他们一直用英文交谈,她有些字听不懂,更讨厌!
“天鹅国?”突然,路弥惊叫一声。
也难怪她会这么惊讶了,对服装设计稍有涉猎的人都知道天鹅国。
天鹅国出产的天鹅丝线与布匹闻名全球,是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布料,因产量不多,所以价位一直居高不下,除非有特殊管道,否则平常人是无法见到这种顶级布料的,天鹅丝线与布匹比黄金还要珍贵数百倍。
那位外国人,也就是大胡子奥图对路弥的夸张反应并没有特别表情。他对身边的奥黛丽使了个眼色。
她点点头,从贴身的袋子里取出另一个精致鼓实的小袋子,横过桌子,递给对面的路弥。
路弥张目结舌的接过,那慎重虔诚的表情仿佛在接过世界上最贵重的东西般。
那只是一个米黄素面的布袋,但织成的丝线却宛如有着生命般的隐隐发亮,在室内灯饰的照耀下,米黄色的布袋奇异的闪着金黄的色泽,七彩光条在布面上不停流窜。
路弥感动得几欲落泪。
打开布包,里头居然又是满满的七彩丝线。她头着手虔诚的捧着那些发光的丝线。
“这……这要多少钱?我跟你买。”她问奥黛丽。
就算倾尽所有,她也要留下它们!
“这是送你的见面礼。”奥黛丽说,将视线从小榜格移到路弥身上。
“送我?这么珍贵的东西要送我吗?”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小榜格好奇的要拿她手上的丝线与包包,路弥连忙将东西放到她触模不到的位置。
小榜格不悦的嘟起了嘴。
奥黛丽连忙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飞快站起身走到小榜格身边放进她怀里,抚了下她的头发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这下小榜格可高兴了,提着小包包在路弥眼前晃动,开心的炫耀。
路弥哼了一声,虽然有点嫉妒,但还是选择不理会她。
“如果你们不嫌弃,尽避收下吧。”奥图那张饱经风霜般的脸出现朵不太自然的微笑,可能因为他总是严肃的,从他锐利的眼睛便可看出。
“那以后我可以订购你们天鹅国的丝线跟布匹吗?”路弥得寸进尺的问,眼眸闪亮亮的。
她知道天鹅丝线与布匹的产量一定,且全被包走了,但她就是想碰碰运气。
谁叫她是服装设计师?为了这宝贝,被当成厚脸皮她也没话说。
奥图与奥黛丽父女交换了个眼神,最后由奥黛丽开口。
“路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其实我们请平先生安排这次会面的主要目的,是想请路小姐为我们天鹅国的皇室设计服装。我国的凯特陛下与荷莉皇后非常喜欢路小姐的设计风格,所以想请路小姐设计一些轻松又不失典雅的服装。在路小姐为我国设计的这段时间里,国内的所有资源随路小姐应用,包括天鹅丝线与布匹。”
路弥没有反应,事实上她整个人已经呆住,且极度惊愕的找不到声音。
“她得到天鹅国去吗?”问话的是之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平无争。
奥黛丽看着他,脸色不自觉的柔和些许,流露罕见的小女儿娇态。
“如果路小姐愿意的话。”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路弥去的话我也要去!”小榜格突然高声叫嚷。
她嘴巴嘟得高高的,紧抓着路弥的衣服,一副谁敢拆散她们,她就跟谁拼命的模样。
“小榜格一起去的话,将是我们莫大的荣幸!”不苟言笑的奥图又温柔的笑了。“只要你愿意,我们会备专机送你们到天鹅国,且给予最高级的贵宾礼遇。”
接下来的时间,回过神来的路弥陷入了极度疯狂里,而随着她的又哭又笑,小榜格也跟着卷入她的疯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