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不好,不过当时我实在没办法带它们走,谢谢你把它们照顾得这么好。”她眼眶发红的说,拍拍扑到她身上的小黄。
巴晶拨开小牲畜们,硬是将矜亚给拉出来。
“好了,我快热死了,我们进屋里聊,这笔帐我慢慢跟你算。”她强拉着矜亚进屋。
屋里有两个男人,巴远见和巴远文。巴晶将横在沙发上的巴远文硬赶到单人沙发上。巴远文没说什么,因为巴晶会有朋友来找她,让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当然不会蠢到把心中的话说出口,免得又惨遭横祸。
巴晶进厨房倒饮料,沙发上的矜亚拿下草帽放在膝上,对一身黑衣、魁梧又严肃的巴远见——他轮廓很深,身材又壮,很像电影里描述的黑手党和一直盯着她猛瞧的巴远文点点头。
百闻不如一见,至今她见到的巴家人,个个都是俊男美女,不过她认为最好看的仍是巴骆远,他是俊男中的翘楚。
“小妹妹,你有点眼熟。”巴远文十分确定,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矜亚,柳橙汁、鳝鱼香丝,乖乖,自己用。”巴晶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全是她自己喜欢的零食。
“矜亚?”巴远文哺南地道。又好在哪听过这名字。
“矜亚?”巴远见难得的开了口,他皱眉看着巴晶。
“小叔叔不是在找她,你该给他个电话让他知道她在这里。”
“我……”还来不及解释,巴远见一声大叫打断了矜亚。
“原来你就是小叔叔找破头的那个李矜亚啊!”他叫道,难怪他会觉得眼熟,因为看过她的照片嘛。“小叔叔找你做什么?”他问,一脸怀疑。“莫非你是他流落在外的女儿?”如果是的话,那就真的扫兴了,他一直支持小叔叔不娶的最大原因是以为他是个同性恋呢。
一个乖乖迅雷不及掩耳的朝他射来,可惜角度有些偏,他利落的张嘴,一歪头,乖乖落进他嘴里,接杀出局!
“我没看起来那么小,我已经二十五岁,而且巴骆远早就找到我了。”矜亚解释道。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你家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巴晶问,抓了把鳝鱼香丝塞进嘴里。
矜亚点点头。
“那你现在打算怎样?要回垦丁吗?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问三哥,他都不告诉我。”她那三哥真是无情,说疼她都是骗人的。
矜亚一阵沉默。她不知道巴骆远为什么没告诉他们她和他交往的事,是认为没有必要吗?还是觉得麻烦?
“我现在在台北,有工作了,暂时不会回去。”她简单的回答,犹豫着该不该说出自己在“玻利维亚”工作的事。
“那种家不回去最好,上次真是气死我了……三哥有告诉你吧?”巴晶小心的问。
“嗯,谢谢你。”矜亚对她的行为很是感动。
“不用谢,因为我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过去,伸张一下正义罢了。”巴晶嘴硬的道,“不谈这个了,谈了倒胃口。你今天不用工作呀?”
“嗯,我请了假。”她简单的一语带过。一开始没说,现在要说在巴原朗那里工作更难了,还是别说吧。
“想去哪里玩?”巴晶又问。
“没什么目的地,只是随便走走逛逛。”
“身边有没有钱?台北物价不便宜,如果有困难记得要跟我说,反正我在家里挺闲的。”巴晶说。只能去闹闹阿循,喂喂小牲畜们。
巴远文的一双眼瞪得有如牛铃般大。
“我没听错吧?一向刻薄没啥正义感、脾气又难伺候的巴家千金大小姐,居然会说出这种有血有泪的话,要变天了吗?”他夸张的叫道。
“不,是你的篮球队终于要解散了。”巴晶顺口接下话。巴远文自前正在为一支业余的篮球队效力。
“哈,有我这名主将坐镇,解散还要等个八百年哩,况且有巴氏企业赞助,我想进军美国NBA是迟早的事。”对篮球,他可是自负得很。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老爸、你爷爷,这样你就不用等八百年了。”巴晶作势要打电话,
巴远文连忙外过去,两个人抢成一团。
虽然吵吵闹闹,但至少比完全不知道家人们彼此在想什么的家庭来得好。矜亚这么想着,羡慕的看着拉来扯去的两人。
而默默注视着她的巴远见,则是将她的羡慕与黯然全看进眼里。
这一天拗不过巴晶,矜亚在巴家住了一晚。
棒天一大早。在巴家人尚未起床时,矜亚已经穿戴整齐,在看过小黑它们后,便离开巴家。
☆☆☆
失去矜亚的消息后第三天,巴骆远终于失去耐性,丢下无心处理的公事,亲自跑了趟“玻利维亚”,直捣巴原朗的办公室。
巴原朗正在办公室里啃苹果。矜亚不在,他已经连啃三天的苹果了。
“小叔叔,我在电话里说过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你再等个几天,她就会回来了。”看到巴骆远一脸寒霜的出现,巴原朗这个当人侄子的心酸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巴骆远那张万人迷的脸,此刻有如刚从地狱归来般阴沉。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她最近情绪不稳,你居然就这样让她走,连问一声也没有,我告诉你,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把你这里给拆了!”两手撑着办公桌,巴骆远身体前倾,额上冒出青筋。
“我就是看她最近心情不好,才答应让她放假出去透透气的,她没跟你报告,你也不能拿我出气呀。”巴原朗无奈的说。
“而且小叔叔,你不觉得你该为矜亚情绪低落的事情负责吗?小问说,之前矜亚在厨房里掉眼泪,然后又看到你跟黎润光的合照,她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却不当一回事。你也太不细心了,矜亚心思可是很细腻的,愈是细腻也就愈容易受伤害。
“其实让她出去走走也没什么不好,有些事情想开就没事了,放心啦,她不像是会做傻事的人。”
巴骆远勉强稍微冷静了点。该死,对女人,他从未如此感到挫折过。
对矜亚,他当然是全心全意,只要她说,他愿意尽力去做到,问题就出在她什么都不说,把自己缩在壳里,她出不来,他也进不去。
不过,有句话原朗倒是说对了,他的心并不细,那天晚上他和黎润光讨论工作,谈得过于投入,以致冷落了矜亚,等他想起,她已经不在位子上了,而他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她到底会去哪里呢?”他难掩焦虑。早知道她会音讯全无,当初就算强迫也要让她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连在沙漠里迷路时都没有现在这么无助,巴骆远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巴原朗虽然同情,但也同样没办法,看来矜亚真的是不想被打扰,这几天连通电话也没有,小问担心得直骂她无情。
“小叔叔,看来你这次是来真的了。”巴原朗叹口气。
虽然巴骆远长年不在国内,但他们还是常有他的消息,惊险的、冒险的、浪漫的、悠闲的都有,连他在哪里跟谁谈了恋爱也知道,而且对象有男有女,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怀疑他的性向。
其中最令他们难忘的是他与国见亚美那一段,也就是由于那一段,才让他们觉得世界上没有女人能让小叔叔定下来了,毕竟连国见亚美那样内外皆美的贤淑女子都捉不住他,还有谁有这能耐呢?
可是现在看小叔叔那始终阴霾的脸色,看来有能耐的人就是矜亚了。
“我从来就没假过,这点我跟你是不同的。”巴骆远心情恶劣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