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贯中被她吓了一跳,赶忙将她压回床上,又气又心疼。
“你怎么总是那么没脑筋呀?你要什么我帮你做就行了,你爬起来做什么?”他责骂道。她到底想给他多少刺激才会满意?
“你的手怎么了?”重新躺回床上的月夕,等到抽痛感稍微和缓后,立刻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被玄关打破的花瓶给割到了。”他为月夕拉上被子,避重就轻的回答。
谁也不知道林富勇居然还暗藏了把水果刀在身上,他们在扭打时,他突然抽出水果刀朝他砍来,还好他闪得快,锐利的刀锋只画过他的手臂。
“是因为打架吗?”月夕的脸上浮现了凄苦。她不该留在这里的。
“是我不小心的。你别想那么多了,再睡一会吧,你脸色很难看。”谷贯中说。
“谷妈妈呢?她有没有事?”她又问。
“只是扭伤了脚,陈医生已经帮她看过了,不碍事的。好了,别再问了,陈医生说你倒地时撞到了头,需要好好休息。”他强制命令道。
“林富勇呢?”月夕又问。
比贯中低声咒骂了句,他就是不愿她问起那人渣才会催促她入睡的。
“被警察带走了,恐吓取财外加伤害他人,够他在牢里蹲几年的了。”他紧绷的说。那种人应该判他终生监禁才是。
“是吗?”月夕放心了,“你也去睡吧,我很好,不用在这里照顾我。”她看着谷贯中说。
现在这情形,就像一年多前他刚捡到她,不眠不休的守在医院照顾她时的情景。
如果那时她能果决一些,不接受他的提议,谷家也不会受到这种伤害了。
比贯中点点头。
“等你睡着后,我会回自己房里的。”他安抚的说。
月夕对他微微一笑,然后闭上眼,在他的守护下安心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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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像是睡得很沉,又像从没睡着过,总觉得自己被一股庞大的黑影所笼罩着,挣不开也逃不掉。
不知过了多久,她就被摇醒了。
比贯中扶起虚弱的妯,喂她吃完药后,再轻轻让她躺平。
“你一直在这里吗?”“我回去睡一觉了。”谷贯中边伸手测量她额头上的温度,边含糊带过。
陈医生说要注意看她有没有发烧的迹象,他怎么能安心走开?
月夕知道他在说谎,因为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一段冗长的沉默后。
“你不要把我当成妺妺,因为我不想要你当我哥哥。”月夕躺在床上凝视着他俊美却阴郁的脸庞。
“什么意思?”谷贯中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意。她又在想什么了?想跟他撇清关系吗?月夕沉默了会,然后挣扎的想撑起自己的身子坐起来。
比贯中绷着俊脸协助她,并细心的将枕头放在她的背后。
“你还没回答我。”他阴沉的说。
月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掀开被子,将两腿移下床,她坐在床沿,与他平视。
比贯中皱起眉,“你要去哪里?”“没有。”她低吟。
微微倾身,在谷贯中还未来得及反应前,她的唇轻碰了一下他的。一道轻麻的触感在瞬间滑过两人全身。
她依依不舍的退开,脸颊因自己大胆的举动而晕红。谷贯中则是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亲吻而瞠大了眼睛。
“我爱你,不是兄妹之间的感情,我不期望你能回应,只是希望让你知道。”她的眼底盛满深情的拟视着他,满是爱恋的指梢轻抚着他坚毅漂亮的脸庞。
被了,她已经很满足了。拉开被单,她重新躺回床上。
“你回去休息吧,别在这里守着我了。”在阖上眼睛前,她对他说。
她就这么睡了?谷贯中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天呀!在他的脑子被她清纯的吻给搞得一团乱时,她居然能这么安心的睡下?
她到底是早熟还是无知呀?
她居然说她爱他?她不是还是个小孩子吗?小孩子哪懂得什么情呀爱的?
呀!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拚命想忘掉刚才她柔软的唇瓣与自己的接触时的触感。这当然不是他的初吻,可是却是最让他震撼的。
他怎么可以因为她的吻而起反应呢?他快疯了!不行!他得回去好好想想。于是他离开椅子,步伐不稳的走出她的房间。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瘫软的倒在床上,试图让一团乱的脑子冷静下来,但苦试良久,却依然徒劳无功。
直到东方天际渐露鱼肚白,他终于疲累的睡着了。不过纵使睡着了,但他整个人还是处于只要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都能醒来的浅眠状态。
门外,轻微的脚步声。让他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
他冲下床,打开房门。
是月夕。他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下来做什么?”他不悦的问。
月夕穿着整齐,脸色也不若昨晚那么苍白了。不知为什么,眼前浅笑着的她,竟让谷贯中有种离他好远的感觉。
“我觉得有点闷,想出去走走。”月夕淡淡的说。
比贯中想了一想,“等我,我跟你一起去。”他转身要进房换衣服。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月夕唤住他,语气坚决,“我想单独想一些事清。”谷贯中在心里挣扎。那个吻后,他们之间似乎起了某种变化,就算他再迟钝,也不会毫无所觉,因为他再也没办法像以往,以同样的目光注挸月夕了。
他不情愿的让了步。
“好吧,不过只能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你就得回家,知道吗?”月夕点点头,飘忽一笑,转身走出玄关。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走出这扇门后,便不再回头。
比家已经对她够好了,而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对一个外人这么好的,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会招来祸害的人。
是她不好,她不应该贪恋这样的幸褔的,就因为她的贪恋,才会让林富勇有了可趁之机,害谷家人受到伤害……她放弃了,她本来就没有拥有幸褔的权利。
二十分钟后,月夕没有回来。
就这样,没有只字片语,月夕离开了谷家。
第九章
五个月后“晔文室内设计”是间只有五人的小堡作室。可是最近却接到了个大案子。
“腾谷企业”指名他们为其重新装潢内部。
由于“腾谷企业”是企业界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一下了接获这个消息,不但工作室的负责人陈晔文慌了手脚,连工作室里的工作伙伴也全乱成了一团。
包糟的是,今天“腾谷企业”要派代表到工作室来与他们商讨装潢计画。
一整个早上,工作室的人连忙将杂乱的小鲍司整理出个空间好迎接贵宾,陈瞱文还连他家里的房客也给找了来,足以显示他对这件Case的重视程度。
不一会儿,纤细优雅的于望月来了,手里还牵着他四岁的小女儿陈绮绮。
绮绮看到爸爸,挣开了望月的手,摇摇晃晃的朝陈晔文奔去。
陈晔文笑呵呵的抱起女儿,不好意思的看着浅笑的望月。
“于小姐。对不起,因为这件Case对工作室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临时人手不够,才会把你给找了来,真不好意思。”他搔搔头,哂哂的誽。
望月””也就是月夕””看着眼前的陈晔文,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我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她问。
陶醉在她笑容里的陈瞱文因她的问题而猛然回神,尴尬的红着脸,从口袋里拿出张千元大钞。
“可以麻烦你帮我去买一些饮料回来吗?请客户喝工作室的茶似乎太寒酸了。”他说,放下绮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