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紧盯着房门。
房门被打开,杨天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围裙的胖妇人。
杨开革瞄了她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她满脸的怨恨与杀气。
“站起来。”
徐定舞没甩他,依旧坐在地板上。
“我哥他们呢?”她问,从那晚她被穆翼强行抓走,关在这个地方后,就再也没听到哥哥他们的消息。
“你起来我就告诉你。”杨开革斜睨着她,傲慢的说。
思虑片刻,徐定舞满心不情愿忿忿的站起。
杨天革江意的点点头。“这位是庄主嫂,从现在开始,她发派给你什么事情你都得确实去做,不许偷懒顶嘴,知不知道?”
等等,这跟她哥有什么关系呀?徐定舞恼怒的蹙起眉头。
“我要知道的是我哥的事,他们怎么样了?被你打伤腿的那位呢?你们有没有给他疗伤??她无法抑制的站在那里大吼大叫,积压许久的担忧与不满全爆发出来。
杨天革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向庄嫂。“庄嫂,你想先派她做什么?”
“呃,原本在厨房工作的阿美前天摔断腿所以我想让她去厨房帮忙工作。”庄嫂答道。
“厨房?”杨天革犹疑的喃语,不信任的瞟了浑身戾气的除定舞一眼,“不好,换个工作。”他断然拒绝。心想让她在厨房工作实在不太危险了,她极有可能会在食物里下毒。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都已经站起来了,你快告诉我哥他们怎么样啦?”徐定舞气红了脸,往前跨了两步,他真的当她是女佣吗?虽然现在成了阶下囚但土可杀不可辱,要她堂堂‘落月岛’的小姐帮他们做事,门都没有!
杨天革没理她,依旧跟庄嫂讨论着。
“整栋房子只有两个女佣在打扫,工作量是大了点,不如就让她帮忙打扫好了。”庄嫂对他说。
杨天革嗯了声,终于转向徐定舞。“你就帮忙打扫这里,等一下跟庄嫂走,她会带你去拿工作服。”他上下瞟着她。
徐定舞身上仍是那套从看守员身上偷来的制服。
“我会跟她去才怪!我问你我哥他们呢?难道你们对他们怎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蓦地窜进她的脑海里,令她忍不住恐惧的发抖,难道他们遭到毒手了”
这不无可能,那晚的气氛那火爆,加上穆翼是个阴险小人,说不定哥哥他们已遭不测了!
杨天革扯到她泛青的脸色和颤抖的身体,不用差别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们跟那些船员好得很。”
“那他们在哪里,我要看到他们才要相信你的话!”
杨天革嗤笑一声。“小姐,依你现在的身分,你的信任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他嘲讽的说。
“你!”徐定舞涨红了脸,气极了。
“不过见他们的事也不是不能安排,只要你乖乖的将庄嫂指派给你的工作做好,我也许会带你去见他们。”他又说。
“停云岛”果真全是卑鄙小人!徐定舞敢怒不敢言的瞪着他,居然拿这来当交换条件,他就是要她变成卑微的小人,去做低*的工作就对了。
无论她心里有多想将拒绝的庆甩回他脸上,但她就是无法行动。
“你不怕我乘机逃走?”
“你们停在礁石旁的船早就被我们弄沉了,除非你有好个能耐游三公里回‘落月岛”,还有,如果你逃了,我就不保证你哥哥他们跟着船员们会怎样了。”
徐定舞倒抽了口冷气。“你们怎么会知道船的事?”哥哥他们隐藏得很好,他怎么会发现的?莫非他们之间出了内奸?这个可能性让徐定舞浑身一震,无法相信。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其实是岛主的办公室里放了架红外线望远镜,当岛主看到礁石旁的船后,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才得以将他们几个偷潜上岸的人给一举成擒。
半晌后。
“我答应你的请求,帮你们打扫这里。”她咬牙切齿的说,“不过你要发誓一定会带我去见我哥哥他们。”跟这种卑鄙的人打交道得得将话先说好,她可不希望为他们累了半死以后,才发现被他们给骗了,到时候不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请求?帮?这女人高傲,她以为这里还是任她予取求的“落月岛”吗?
“我说过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杨天革平板的说,对徐定舞恨之人骨的表情视若无睹的回头面对壮嫂,“有什么事尽避交代给她做,不用客气。”说完,他掉头离开房间。
☆☆☆
“我的天呀!这桶水都已经比墨汁还黑了,你还用这水擦地?你在搞什么鬼?”
那桶“比墨汁还黑”的水被用力踢了一脚,水飞溅而出,让蹲在水桶旁的徐定舞的衣服湿了一大片,她愤怒的抬起头来。
林子琼带着恶意的微笑,站在那里睥睨着徐定舞。
她与徐定舞一样,都只有二十二岁,但她在穆宅工作的资历却已长达七年,以往是半工半读,读到高中毕业后便专心留在穆宅工作,因为穆翼是她的偶像,虽然身分有差,但只要能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就很满足了。
她是如此的爱戴她的岛主,而这女人居然敢刺伤他,好大的胆子!偷偷潜到岛上来不说,还胆敢伤害她爱慕已久的岛主,还好老天有眼,让壮嫂把这女人交到她手中,看着好了,她不会让这女人好过的,她林子琼不把这女人加诸在岛主身上的伤加倍讨回来,她就不姓林!
哼,瞧她早上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林子琼就故意让她跪在地上擦了一上午的地,给她一个下马威。听说她是“落月岛”岛主的女儿,难怪会那么骄矜高傲,哼!现在还不是跪在地上擦着岛主大屋的地板?有什么了不起!
“瞪什么?还不去换一桶干净的水回来继续擦地?”还敢张大眼睛瞪她,她以为这里是“落月岛”吗?
徐定舞忍着气,垂下眼睑,慢慢的站起身来。
因为久跪在地上擦地,她的膝盖和背问僵硬发疼,两只手臂酸痛不堪,勉强的提起水桶。
林子琼得意的扬起嘴角。“算你识相。你最好动作快点,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如果没做完,我是不会让你吃午饭的。”她故意这么说,她排给这女人的工作除了擦一整层楼的地板外,还要将窗户给擦干净,如果换成老手来做的话,至少也得做到下午三点,总而言之,她甭想吃饭了。
忽地,徐定舞脚下一个踉跄,水桶倾斜顺势朝站在一旁的林子琼的身上泼去。
“呀!”林子琼大惊失色,连忙往后退,但她还是慢了一步,泰半的脏水全泼洒到她的身上,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她气急败坏的,徒劳想拨去衣服上的脏水。
“你……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她指着徐定舞破口大骂。
徐定舞面无表情的看着林子琼。“谁叫你要站在那里?”没错,她是故意的,那又怎样?她只是学林子琼罢了。
她居然还不思悔改?林子琼气红了脸,一脚踢掉徐定还提在手上的水桶。水桶掉在地板上,里头的脏水洒了一地。
“这是你自找的!”林子琼崩着脸,“把这里给我重新擦干净,否则别说午餐,晚餐你都没得吃!哼!”白了徐定舞一眼,扭身掉头就走。
她得快点去把这身脏衣服换下来,下午岛主就要回来了,她可不希望让他看到她这个狼狈样。
徐定舞早料到会有这种下场,但看到林子琼那副可笑模样,她心里畅快不少,扫去了些许晦气。
擦就擦,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想是这么想,当她看到好不容易擦得光滑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的那一层灰黑的污水后,她还是禁不住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