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他也可不确定自己能等那么久。
“那我后天再来好了,你可要乖乖的休息不可以再坐在窗子上吹风,知道吗?”
后天?她身上的伤就算是一个星期也好不了呀!
她挣扎着爬下床。“恒哥!恒哥!”她喊着。
没应声。她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条缝,可是哪里还有向柏恒的人影。
若蜜又将门锁了起来,拖着疼痛的身子回到床上。
后天了那表示她要在后天之前,带着快乐跟赶紧逃走,可是,要逃到哪里呢?
唉!不管了,反正先离开这里就是了。
拿起身边的草药,有,若蜜忍着疼边擦边按摩。昨天的条条红痕,今天已变成了令人怵目惊心的青青红红的淤青,看起来好不可怕。而她额上的那个肿块似乎更肿了,而且还不时的抽痛着。
她还得找个时间下去偷点东西吃以维持体力,在经过昨夜以后,她不相信于家的人还会好心的拿食物来给她,而现在,体力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了,她必须储备体力以迎接即将来的逃亡。
要是周随作在的话就好了,偏偏他跑到南部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果他在的话,他一定会帮她先将快乐跟自由放出去,它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事。不过既然他不在,一切就要靠自己了,她一定要让快乐、自由和她自己安全的离开这个恐怖的家。
☆
向柏恒的眼皮一连跳了两天,也心神不宁了两天,排戏时频频出错,念台词时也因心有旁骛,不是忘了词就是漏词,处处不顺心。
他直觉有事会发生。
向柏玛吗?从小他就跟她有特殊的感应力,要是他们其中有一个出了什么事,另一个就会感觉得到,不过这次的感觉跟以往不太一样,而且就算她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两天了,他也早该接到通知了。
美宝吗?还是大哥、大嫂?向柏原和晓潮?向柏宗?老爸、老妈?还是若蜜?
他瞥了眼手表——最近他常做这个动作,半夜一点,太晚了,他决定六点,天一亮就到于家去看看。
同一时刻,若蜜尽量加快速度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整理出来的东西远比她当初来到于家时来得多,因为她带了向柏恒为她买的衣服和内衣,还有美宝和向阿姨的礼物,每回他们来看她一次,总会带点东西来给她。她决定将这些东西全带走。
她将这三大包东西全绑在身上,免得防碍她跳下窗户。三大包东西绑在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身上已经是个很大的负担了,辊说她的身上布满了怵目惊心的累累淤伤了。
要跳下窗户之前,若蜜最后一次巡视房间,确定没有东西遗漏后,她才咬紧牙关爬上窗户,做了几次深呼吸的动作之后,才纵身往下跳。
在黑夜里,她以身体尽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并在落地那一霎那,顺势往前翻了几翻,将伤害减到最低。虽然如此,但落地时的撞击,仍然使她全身发痛的缩成一团。
在地上待了一会儿,确定没人发现她之后,她努力站起,一跛一跛的朝宅子的另一边走去,快乐跟自由被关在那头。
可怜的快乐和自由,一看到若蜜,立刻撒娇的呜呜叫。
若蜜激动的搂住它们,像看到老朋友一样,它们受到的待遇并不好,一天到晚全被链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于,它们一样瘦了一圈。
幸好它们脖子上还是戴着她给它们套上的牛皮项圈,要是被于家人给换上铁制项圈绑着的话,那可就惨了。
若蜜连忙伸手进袋子里模出一把小剪刀,急着将坚韧的牛皮项圈剪开,好放它们自由。当她终于将快乐脖子上的项圈剪断后,早已因使劲而牵动全身疼痛的肌肉,冒出一身的冷汗了。
她咬牙继续剪着自由的颈圈。
“爷爷,她在那边!我跟你说她一定会逃,你看吧!她现在还要帮那两只畜牲逃走呢?”
周心如尖锐的声音像把刀画破了寂静的黑夜,像只凄厉狰狞的野兽,朝着若蜜直扑而来。
若蜜知道他们正朝她而来,但她不敢回头,只得加速手上的动作,只要快乐跟自由能平安离开这里就够了。
从快乐凶恶的低嗅声听来,他们已经站在她身后了。她终于剪断自由的颈圈。
自由一挣月兑束缚,立刻和快乐并肩作战,露出凶狠的目光和森冷的牙齿,对着周心如和寒着脸的老人低嗅着。
守门的老守卫拿着手电筒来到于家老爷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根长又粗的木棒。
“老王,把这两只畜牲给我打死。”老人的声音透着冷酷,两只老眼阴森森的瞪视着若蜜。
“快乐。自由,快跑!”她焦急的命令两只大狼犬。
大狼犬停止低嚎,无措的在若蜜和老人之间来回望着。老王趁这时候,一棒挥去,打中站在外侧的快乐,被打中的快乐立刻发出凄厉的哀嚎。
自由飞身扑向老王,将他给压在地上,发狠的咬掉他手上的木棒。
“自由,不要!”若蜜喊着。“快乐、自由,你们快跑!听到没有?快跑!”
快乐首先跛脚开跑,而自由则是在回望了若蜜一眼后,也迅速的跳离老王身上,追着快乐,两只大狼犬奋身隐没在黑夜之中。
若蜜虚月兑的跌坐在地上,她看着老人朝她接近,手中不知何时已多出了根藤条。
她害怕的将她的包包抱在怀里,不断的往后退,直到僵硬的背部碰到了围墙。
老人手中的藤条再次不断的往她身上挥,密集的毫不留情。
他像个失去理智的怪物,面无表情的脸更像是具无血泪的死尸,惟一感觉得到的就是手中的藤条,和藤条下蜷曲着的女孩。
若蜜为了不让自己哭喊出来,而咬破了嘴唇,当她再也无法承受接踵而至的巨大痛楚时,她选择了本能反应——晕了过去。
老王拉住老人那依旧不停落在若蜜身上的藤长。“老爷,别打了,你再这么打下去会打死她的!”看到若要嘴角渗出的鲜血,老王再也忍不注要站出来跟他求情了。
“她只是在装死里了。”周心如冷哼,走向前踢踢若蜜的脚,然后,她尖叫一声,也注意到了若蜜嘴角流出的红色血液。
她躲到老人身后发抖。“外……外公,她好像……好像真的死了。”
“老王,把她给我拖回她的房间,不准任何人为她找医生,她死了就当是抵了我儿子的一条命。”
向柏恒凌晨三点回到家,疲累的坐在沙发上,按摩着眉心。他的眼皮跳得越来越快了。
才刚要起身回房小睡一番,屋外一阵急促响亮的狗吠声倏地响起,在这夜半人静的漆黑夜里,急促不断的狗吠声显得倍加清晰可怖。
一股不祥的预感迅速的在向柏恒的体内浪窜,他冲出屋子。
当他跑到铁栅门看到那两只大狼犬时,他的心开始往下沉。
颤着手打开门,放快乐和自由进来后,他才发现快乐的左前脚是跛的,他体内的恐惧达到了最高点。
若蜜!
他心神俱碎的奔回房子里。他早该知道!他早该知道!一定是若蜜出事了,他的眼皮才会跳个不停的。大!他根本不该让她回到于家!
“柏恒,怎么回事呀?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披着睡袍下楼来查看的游丽,看到儿子发青的脸色和张狂的神情,忧心忡忡的问。
向柏恒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客厅里乱冲。该死的!他的车钥匙呢?
“若蜜出事了,我得赶快去于家救她!”他大吼。终于,他在沙发上看到他的车钥匙,一把抓起后,人就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