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恒被她说得颇难为情。“我没有那么好心。”他撇开脸,摆出电影中的招牌酷样。
“有拉,有啦!”若蜜笑得可开心了。
向柏恒回过头来,一脸凶恶,“我一点都不好心。回家后,你要负责这两只狗的吃饭、大小便,包括跟它们玩,不可以让它们乱叫,乱踩我妈的小花园,乱咬东西,只要它们犯了其中一项规矩,我会毫不留情的把它们丢回收容所,谁说情都没用,懂吗?”他试着用最无情的口气说话,但若蜜的一张笑脸总是让他分心。
快乐、自由各汪了一声,然后涎了一张狗脸讨好的看着向柏恒。
看着它们,向柏恒嫌恶的说:“我忘了它们是贱狗的亲戚。”
然后他看到一张困惑的脸。
“贱狗,家有贱狗。一张很贱的狗脸,常做一些贱贱的动作,然后右眼上头还有一块贱贱的黑块。”他说。若蜜的人困惑得挤成一团,“你不知道‘家有贱狗’?”太扯了吧,连三岁小孩都知道这号狗物。
“也是狗狗吗””若蜜天真的问。
“算了,反正那种书也不适合你看。”
“噢!”若蜜也不怎么好奇。恒哥说她不适合看,那她就不看,反正她已经有快乐跟自由了,再多一只的话,她会照顾不来。
等木本办好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而且还抱了满怀的花和礼物,后头跟着两名护士,手上也抱满了花和礼物。
“那么慢?”向柏恒皱着眉头说。
“外面有好多记者还有影迷,一看到我就拉着我问东问西的,我也没办法。”木本接过护士手中的花和礼物,迭声道谢。
两名小护士频频偷瞄向柏恒,然后又挤在一起害羞的吃吃笑,直到她们看到对她们目露凶光的大狼犬时,这才尖叫连连的跑出病房。
若蜜对它们蹙眉,“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快乐、自由满是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呜呜叫的趴在地上。
“它们本来就不是训练来对人有礼貌的,”向柏恒说。
看来收养它们也不全然是坏处,至少还可以赶去那些令他感冒的人。
“恒哥,我看我们要走出医院不容易,外面全挤满了记者和影迷,要不是有警卫守着大门口,我看他们早就冲进来了。”木本说。
向柏恒沉默的抓起柜子上的大哥大,拨了几个号码。
“老五,我要回去了,帮我叫只大鸟到屋顶。”
“没问题,对了,今天早上的报纸是怎么回事?”向柏宗的声音听起来阴阴沉沉的。
“你去问那个男人婆吧!她昨天一带若蜜出去吃饭就被拍照了,而且两个都没告诉我。”
“嘿,若蜜现在可是你的责任。”
“不要再提醒我了,你做了什么动作?”
“打电话去报社‘关切’一下罢了,我想明天他们大概就会更正了。
“顺便去‘关切’一下那群守在空门口的记者,我真的快被烦死了。”
“谁教你要进那个圈子。”向柏宗幸灾乐祸。
“你又比我好到哪去?”向柏恒反讽。向氏企业龙头的知名度跟他不相上下。
“至少我还拥有自己的隐私权。”
这点向柏恒就无法反击了,因为他的确是一点隐私权都没有。
“你够了没?”向柏恒恼羞成怒。“快点叫大鸟来啦!”
他切断电话,切断那死小子刺耳的笑声。等他将片债还完以后,他就要马上退出演艺圈,做回他自己!
“恒哥,你还在为我没跟你说有人帮我拍了照而生气吗?”
若蜜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向柏恒清清喉咙。“事情过去就算了。”他模棱两可的回答,刻意回避她可怜兮兮的眼睛。
“那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若蜜又小心翼翼的问,看起来像要哭了。
“没有,我没有生气。”向柏恒轻言细语的,怕她真的哭出来。
一旁的木本看着两人,嘴角微微勾起。跟恒哥在一起那么久了,除了对妹妹向美宝以外,可还没看过他对哪个女孩有如此“和善”的说话过。
若蜜愉快的笑了一会儿,忽地又想起了一个问题。“恒哥,等一下是不是有只鸟儿会飞到屋顶等我们,是不是像古时候会送信的信鸽?”
“差不多了,不过这只大鸟不送信,它是专门飞来送我们回家的。”向柏恒很讶异自己的耐心在短短的两天里从一个小湖泊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他甚至有心情开玩笑了。
“噢!”若蜜笑一笑。
她当然知道他在骗她,她才没那么笨。现在又不是恐龙时代,随时有翼龙在天上飞,而他们也不是拇指姑娘、拇指先生、拇指狗狗,一只小白鸽就载得动他们。她敢说恒哥说的大鸟,肯定是向伯伯他们把她从山上带回来的那种直升机。
“好了,快把要带走的东西收一收,我们要回家了。”
他们迅速的将东西全打包好。木本在顶楼送他们上直升机后,自己则回到楼下将车开回家,掩人耳目。
向柏恒和若蜜在十分钟后,平安顺利的降落在向家宅子前的大草坪上。
若蜜兴奋的朝飞走的直升机猛挥手,等到湛蓝的天空中完全看不见直升机的踪迹后,她才满足的放下手,然后,她立刻发现快乐、自由不见了,它们全跑到大门口,对着雕花的铁门不停的狂吠。
“快乐、自由,回来!”两只大狼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拼命的朝外头吠叫。
若蜜疑惑的朝大门口走去。快乐跟自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连她的命令都不听的一直叫。
她走到门旁,朝高高的铁栏杆的缝隙往外头瞧去。一个黑黑壮壮的男生正在大门旁围墙的阴影处席地而坐。
“小化子!”她惊喜的尖叫,连忙打开大门旁的十门。
小化子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只是淡淡的瞧了她一眼。从他身后的颈窝处怯怯的探出个毛茸茸的小头颅在见到若蜜时兴奋的吱叫了一声,但在看到若蜜身边已经静默下来的快乐跟自由时,又飞快的缩回头。
“皮波!”见到皮波的若蜜,高兴得简直快要飞起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皮波又探出头来,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离开小化子的肩膀,敏捷的小化子跃上栏杆的顶端,再从顶端直直的扑进若蜜的怀里,两颗灵活的大眼睛一点也不敢松的看着底下的两只大狼犬。
快乐和自由看着那毛茸茸的丑东西已经将主人全部的吸引力和三千宠爱全得了去,一时无法平衡的开始对着着丑东西低声嗥叫了起来。
“快乐、自由,不可以喔!”若蜜对它们摇摇头,它们立刻撒娇的将大头放在若蜜的腿边磨蹭。
但若蜜还是没有理会它们,她灿笑着,望着臭着一张脸的小化子。
“小化子,进来呀!”见小化子不为所动,她索性手一拖,将他给拉进门。
若蜜这才看到他身后的那包东西。
“小化子,你干么带棉被呀?你把棉被拿走了,那阿嬷睡觉盖什么?”她大叫,“你是不是要留在这儿住几天?”
“我只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棉被是阿嬷叫我带来的,她怕我睡不习惯都市人的棉被。我已经帮阿嬷新添一床棉被了。”小化子板着张脸,还是执意不肯看若蜜。
“噢!那你带那个洗衣板来于么?”若蜜看着眼地块突出包包长长一截的木头洗衣板。
“阿嬷说都市人用那个洗衣机洗出来的衣服像没有洗一样,要我自己带洗衣板来洗衣服。”
“噢!”她又看到他手中用大荷叶包起来放在大塑胶袋里头的东西。“你手里的那包是什么?”